極西之地的凝視

國聖燈塔,立於台灣極西點的風沙之上。鐵骨架構,在陽光下投下斜斜的影子,彷彿為海岸線畫上一道座標。陳錫興說,許多旅人愛在地圖上收集「極點」,而他選擇用空拍重新定義它的美麗——不是單純的地理符號,而是一場視覺與時間的對話。
燈塔腳下的沙紋,隨風變幻。早晨,它們細密如織;午後,風勢加重,紋理被重新雕刻。走近時,能聽見沙粒在腳底輕微移動的聲響,像低聲的問候。
頂頭額沙洲的流動地圖
頂頭額沙洲在鏡頭中展開,如一條延伸至天際的灰白長帶。退潮時,沙洲裸露,與遠方的雲影相接;漲潮時,浪花吞沒低處,只留下高地與植被相互依偎。
陳錫興在飛行路徑中,捕捉它的變化——這是一張永遠未完成的地圖,隨著季節與潮汐,被不斷塗改。
月牙灣的靜與動
在沙洲的一側,是彎月般的海岸線。空拍俯瞰,海水以不同深淺的藍,描繪出漸層的輪廓。消波塊排列成弧,擋住了部分浪勢,也劃出月牙的內緣。
浪花推進、退去,節奏安穩。陳錫興說,這裡的海像一位知心的朋友,不會喧鬧,卻始終在。
天空之境的漁塭
沙洲的另一側,是井然排列的漁塭。陽光傾斜時,水面映出雲影,漁塭化為一格格「天空之境」。
從空中望去,綠色的埂線交錯,像一幅精心縫製的布面。這裡不只是養殖場,更是海岸人家的日常與生計。
往南延伸,是台灣最大的七股潟湖。水道蜿蜒,浮棚與蚵架點綴在水面上,宛如音符。離岸處,還有「網仔寮沙州」,彷彿一條守護線,隔開了外海的洶湧與潟湖的平靜。
這片生態豐富的水域,是候鳥的驛站,也是漁民的海上農田。
夕陽的收尾
陳錫興喜歡在黃昏時分結束拍攝。當太陽沉向海平線,燈塔的身影拉得很長,頂頭額沙洲被染上金色。
風停了,沙面的紋理變得清晰,彷彿要將這一刻封存。浪聲低低,光影緩緩退場,極西之地恢復到它的日常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