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吹響的戀曲~ 許平和夫妻的薩克斯風歲月

「音樂是我從小的興趣,大概從國小唸書開始,就跟音樂結下了緣分……」談起學習薩克斯風的起點,80歲的許平和眼神發亮。他是一位退休的教師,曾在小學服務,也曾在大學擔任講師,一路從師資培育體系成長,生活中始終有音樂的影子。只不過,隨著工作壓力與國家考試現實,音樂這份熱愛被迫擱置了將近三十年。
直到2013年,一個偶然的機緣,他在雲林虎尾扶輪社會議後,看到幾位社友背著相同的背包準備前往揚子高中團練薩克斯風,他好奇地問:「你們幾個都背同樣背包幹嘛?」得知是去練習薩克斯風後,就跟了去,「因為他們的指導老師是我尊敬的陳國郎老師,我第二天就加入了團體。」那一天,是2013年9月25日。
從濫芋充數到團長 人生後半的榮耀時刻
半年後,陳老師又引薦加入更大的雲林縣薩克斯風管樂團,剛加入時,「當然是跟不上,他們正要做一年一度的大型表演,沒辦法照顧到我,我就在後面跟著,就叫濫芋充數啦。」他笑說。然而,他沒有放棄,不斷努力練習,幾年下來,不只能上台演奏,還開始自己製譜,甚至成為虎尾薩克斯風管樂團及雲林縣薩克斯風管樂團的團長。
「我想把所有團員都拉拔上來,每個人都可以獨當一面去表演、solo,所以我開始製譜,幾年下來我製了近五百首的樂譜。」他不僅能彈能吹,最近心血來潮,更開始嘗試作曲,「我寫了一首《丞燕之歌》,整首樂曲都是按照樂理和弦來做的,不是隨便想到什麼就寫什麼,那有一定的規則啦。」
攜手吹奏 夫妻共譜第二人生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太太詹惠枝也是樂團的靈魂人物之一。許平和說:「我退休三年後才開始練薩克斯風,我年輕時學過國樂西樂,加入軍樂團十,本來要吹薩克斯風,結果音樂老師說我嘴唇薄牙齒平整,不吹小號太可惜……」年輕時的薩克斯風夢,終於在《多年以後》圓夢。
詹惠枝說:「他要買樂器的時候,老師說你順便吹看看,我心想大家都吹好幾天才會響,想不到我一吹就響,就訂購一把薩克斯風。」就這樣,她也加入練習,「那段時間實在很認真在學,我們要出門旅遊時,我都在遊覽車上看譜背譜,把握時間精進自己。」
夫妻倆從生活、旅行、到音樂,共度每一段時光。「興趣一樣,要出門就一起出門,現在是這樣同進同出很好,興趣都一樣,認識的人也都是同好,變成好朋友——五老都有了:老友、老伴、老本、老興趣、老歌。」
從學習到教學 音色決定靈魂
「人家說薩克斯風是管樂裡面發展最晚的樂器,但它的按鍵多、表現力豐富,是浪漫的樂器。」許平和說,「音色最重要,你推氣要送到樂器的喇叭口,聲音的共鳴才會好聽,不然就會像在殺豬一樣。」
「這年紀寫譜,有人聽了會笑,但對我自己來講,我活一天學一天,活到老學到老,什麼事都把它做得最好。」他語氣堅定,這是他人生的信念。
音樂的夥伴 也是一生的戰友
許平和不只是一名學習者,他也經常在團練時擔任代班指揮。「我會自己斟酌,我們從事教育比較懂得教育的方法,哪裡需要重複練幾次,就會依據老師的指導加強練習,鞏固大家的技巧。」
談到團隊與團員,他更是滿懷敬意,「我們團員都是公教人員、醫師、企業家等等,事業有成,也有空閒時間學習,大家水準都一致,自娛娛人。」
太太詹惠枝則說:「我們每一個人的音色都水準以上,老師很會鼓勵。我覺得能夠上台表演、分享給朋友,是最感動的事。」
從挫折到突破 音樂讓生命更柔軟
「學東西都有高原期,那時候你會覺得怎麼吹都沒進步,有的人加強基本功,有的人放一下冷一冷。我有時候出國一段時間沒吹,回來音色反而更好,很奇怪喔。」許平和說。
「薩克斯風是調性樂器,一個調一個指法,十二個調就要十二個指法,很難。」但許平和強調,不管學什麼,關鍵在「不要找錯老師」,正確的方法才能奠定良好的基礎。
那場永遠難忘的第一次大型演出
談到最感動的經歷,他回憶起剛進入雲薩樂團時,在斗六文觀處表演廳的演出。「第一次真正上舞台演奏,心裡那種感覺,滿足了自己表演的慾望,也看到台下觀眾熱烈的回響。」那一次,他還為每一首樂曲撰寫簡介,提供主持人參考。
「我比較喜歡有故事性的樂曲。」他舉例最正在採製陳淑樺的曲子,如《滾滾紅塵》、《夕陽伴我歸》、《浪跡天涯》等,「我在採譜的過程,聽了無數次她(陳淑樺)的唱歌,如泣如訴、感人至深,陳淑樺將歌曲的意境和內蘊發揮得淋漓盡致!難怪被稱為《抒情歌后》」
音樂,是讓生命閃亮的理由
80歲仍能吹奏,令人敬佩,他說:「我本身體質也不錯,很注意營養,大概維持得不錯。像我們老師陳國郎,從小學習薩克斯風,練到嘴唇都破皮流血,退伍後還去日本深造,我常說他是最幸福的人,一生與最喜歡的薩克斯風為伍。」
這些年來,他們在虎尾薩克斯風管樂團、雲薩樂團之間穿梭,一年平均十幾場表演,從社區、文化節、敬老活動到音樂廳,分享著屬於自己的熱情與夢想。
「快樂,就是我最大的收穫。簡單一句,就是非常快樂。」除了攝影專長之外,許平和表示薩克斯風是他們夫妻共同的最愛,這幾年,我們都可以深刻感受到他們分享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