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瞭望】「忽視、詆毀、驅逐」策略 限制反共週活動

美國加州自由雕塑公園(Liberty Sculpture Park)內的共產主義受害者紀念碑。(記者Brad Jones/攝影)
美國加州自由雕塑公園(Liberty Sculpture Park)內的共產主義受害者紀念碑。(記者Brad Jones/攝影)

⊙William Brooks

11月初,美國總統川普宣布2025年11月2日至8日為「反共產主義週」(Anti-Communism Week,簡稱反共週)。白宮發表聲明說:「本週,我們國家舉行反共產主義週,這令人痛心的提醒我們,歷史上最具破壞性的意識形態之一造成了多麼巨大的破壞。」

聲明繼續指出,共產主義「給國家和靈魂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並回顧說,「超過1億人的生命被共產主義政權奪走,這些政權企圖抹殺信仰、壓制自由、摧毀來之不易的繁榮、侵犯上帝賦予的權利和尊嚴。」

白宮發表聲明,反共週旨在緬懷極權主義的受害者,這個活動本應團結所有美國人,但是主流媒體卻鮮有報導,這一點幾乎令人不寒而慄。

事實上,除非訂閱了《大紀元時報》、「極限新聞」(Newsmax)電視台或數位媒體「古巴新聞」(CiberCuba)等保守派媒體,否則這份白宮聲明對我們的影響,恐怕就如同遠處森林中樹木倒下的聲音一般,微不足道銷聲匿跡了。

在這種情況下,媒體的沉默或許不僅僅反映了編輯的疏忽,更體現了一種根深蒂固的新馬克思主義(neo-Marxist)文化策略,這種策略已在美國新聞界、學術界和娛樂界等領域的體制堡壘中深深紮根。這種策略有時是無意識的,但更多時候是蓄意的,而且幾乎總是奏效。

它的發展遵循三個可以預見的階段:忽視(ignore)、詆毀(vilify)和驅逐(banish)。最後的結果就是合法話語權的萎縮,顯然這與民主社會賴以生存的公開辯論實踐背道而馳。

沉默的策略

理論上,新聞自由的意義在於透過各種論調不同的敘事來向公民傳遞訊息。然而,當今美國媒體環境往往並非以公民重要性來定義新聞價值,而是以意識形態立場來衡量。當某個事件或觀點強化了保守或傳統的價值觀,尤其是那些與宗教、愛國主義或反共主義相關的價值觀時,傳統媒體往往會限制對此消息的關注,或不予理睬。

沉默的初始階段,或者說是策略性無視階段,很少需要協調。相反,這源於新聞編輯室內部的文化一致性,在這種一致性下,記者們在諸多議題上都極度傾向於進步主義(progressive)。由此產生的回音室(echo chamber)效應,正如法國現代社會學家布迪厄(Pierre Bourdieu, 1930-2002)所說的,構成了一個「權力場」,在這個場中,與主流共識相悖的觀點並非必然會遭到審查,而是直接被排除在外。

就反共週而言,主流媒體對此事視而不見、避而不談,實際上傳遞出這樣的訊息:紀念共產主義罪行要麼無關緊要,要麼在政治上令人懷疑。而民眾所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則新聞,更是一次共同反思20世紀道德教訓的極佳機會。

從沉默到詆毀

當令人不安的觀點揮之不去,透過非主流管道或網路社群獲得關注時,它們往往會被進步主義知識分子重新定義為道德病態。這標誌著進入第二階段:詆毀。

與其深入探討某個理念的實質內容,例如共產主義暴行的歷史紀錄,不如將討論重點轉移到其所謂的主觀動機或社會影響上。曾經超越黨派界限的反共言論,如今很容易被重新定義為「冷戰懷舊」(Cold War nostalgia)、「右翼民族主義」(right-wing nationalism)或「麥卡錫時代的偏執」(McCarthy-era paranoia)等。這種做法雖帶著修辭的外衣,卻破壞力十足:它將反對極權主義的道德立場轉化為一種極端主義的氛圍。

這種模式遠不止於反共主義。關於邊境安全、性別意識形態或父母在教育中的權利等問題的辯論,也遵循著同樣的軌跡。一旦保守派的論點突破了選擇性的沉默階段,它得到的不是反駁,而是道德上的否定,即持有這種觀點本身就對民主或社會和諧構成威脅。

這種框架的目的不是為了說服,而是為了控制。它向眾人發出信號:某些立場超出了體面辯論的範疇,從而阻礙了公眾參與,並強化了精英意見領袖之間的共識。

最終階段:驅逐

當忽視和詆毀都無法壓制不同聲音的時候,最後的手段就是驅逐,透過取消平台、職業排斥或官僚監管等高壓手段,制度性的將不同的聲音或思想排除在外。

各個大學以「校園安全」為由,取消邀請有爭議的演講者。社群媒體平台限制被指散布「虛假訊息」的帳號,而「虛假信息」一詞越來越常指偏離主流敘事,而非事實錯誤。在某些專業領域,表達不被認可的觀點可能會斷送當事人的職業生涯,名譽盡毀。

這個過程並非透過國家審查來運作,而是透過英國近代思想家彌爾(John Stuart Mill, 1806-1873)在其著作《論自由》(On Liberty, 1859)中所描述的「主流輿論的暴政」。它是一種文化壓製機制,比專制控制略為溫和,但同樣能有效的壓制異議。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主流輿論的暴政」,恰恰反映了反共週活動所要揭露和譴責的專制本能。

制度權力與不對稱

認為壓制異己的衝動完全屬於左翼,這種說法是不公平的。任何一方一旦掌控了文化領域的制高點,都會傾向於維護自身的影響力。然而,在當今的美國,制度性權力,包括媒體、學術界、科技界和藝術界等,都集中在「文化馬克思主義」(cultural-Marxist)陣營。

因此,「忽視-詆毀-驅逐」的循環主要發揮著自左向右的強制執行機制的作用。保守主義或傳統主義思想必須首先證明其存在的合理性,才能為之辯論。相比之下,進步主義思想則享有合法性的推定,並且往往免受類似的審查。

這種不對稱性滋生了怨恨和不信任,促使許多公民轉向其他媒體生態系統,在那裡他們感到自己的訴求得到了認可。然而碎片化(fragmentation)是有代價的:主流媒體越是排斥異議,公共討論就越是兩極分化,陰謀論也就越發盛行。

重建民主話語文化

自由社會裡面如果沒有不同的聲音,這個社會便無法運轉;不同的言論如果不能為人所知,便不存在言論自由。民主媒體的首要職責是如實、公正的報導公共利益相關事件,即便這些事件挑戰了其自身的意識形態假設亦無妨。單獨來看,未能報導反共週或許微不足道,但從象徵意義上講,它反映了美國新聞界的思想多樣性已經受到侵蝕。

重塑民主對話文化,需要那些塑造公眾輿論的人回歸謙卑的心態。編輯和教育者們必須認識到,忽視不同的聲音並不會令它們消失,反而會使不同的聲音更加激進。詆毀反對者並不會強化民主,反而會削弱互信。將某些聲音驅逐出公共領域並不會創造和諧,反而會滋生疏離。

反共週旨在傳達的20世紀的教訓就是:自由並非來自思想統一,而是來自於思想的不斷碰撞。歷史表明,當一方聲稱擁有權力來定義哪些思想可以表達時,自由本身就已經正在衰落。(信宇編譯)

——作者布魯克斯(William Brooks)是加拿大作家、智庫公共政策前沿中心(Frontier Centre for Public Policy)的高級研究員,定期為《大紀元時報》撰稿。

原文「How the "Ignore-Vilify-Banish" Strategy Seeks to Limit the Influence of Anti-Communism Week」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本文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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