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瞭望】允許質疑 以免被科學蒙蔽
眾所周知,我們正處在科學的時代。我們受事實和數據引導,而非信仰和迷信。
幾個世紀以來,我們一直被告知這一點。而且我們大多數人都信以為真。我們擁有先進的醫療技術、先進的科技,及關於一切事物的即時訊息。這就是科學的產物。
然而,每一種正統觀念一旦不再受到質疑,就會被濫用。這正是我們這些年來所經歷的。當科學家們提出一些違背直覺、試圖改變我們生活的方案時,我們質疑他們,這是正確的。
無論我們多少次被告知「科學解決了」什麼問題,我們仍然不應該放棄運用我們的理性,以防發生一些我們無法控制的事情。
偽造的藥物研究
近日我親眼目睹了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要理解它,我們必須回到6月。當時,一個新成立的委員會正在開會,評估藥界向美國疾病管制暨預防中心(CDC)和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FDA)推銷的各種產品,其有效性和安全性。這個委員會名為「預防接種諮詢委員會」(Advisory Committee on Immunization Practices,簡稱ACIP),由CDC的多個委員會為ACIP提供服務。
這次聽證會可能是歷史上最受關注的一次,因為相關技術已經成熟,而且大家都很好奇在整個舊委員會被立即解散後,新委員會將如何運作。
值得注意的是,委員會還審議並投票通過德國默克公司(Merck)生產的「新型嬰兒呼吸道合胞病毒單株抗體疫苗」,當然還有其他產品。它似乎是已獲批准藥物的升級版,因此引發爭議在意料之中。疾控中心公布了一些數據,並向委員會保證一切正常。
然而,一位委員提出了一些疑問。麻省理工學院(MIT)的萊維(Retsef Levi)注意到數據中有一些異常的信號。他沒有時間仔細研究,但表達了保留意見。他用非常委婉的語氣說,他不太放心給自己的孩子服用這種藥物。因此,他投了反對票。另一位成員也投了反對票,但這不足以阻止該案件的通過。
幾個月過去了,外部專家終於有機會更仔細審查上市後的相關安全數據。記者德馬西(Maryanne Demasi)發現了一個嚴重的異常現象,這個現象隱藏得太深,很容易被忽視。數據顯示,在0至37天嬰兒和38天至8個月以下嬰兒的測試組中,「沒有顯著信號」。
聽起來很無聊,對吧?這正是默克公司和CDC委員會希望大眾感覺到的。然而實際上,如果我們把完全相同的數據匯整起來,就會得到不同的結果。
正如德馬西所發現的,匯整數據後,「嬰兒在注射後不久癲癇發作的可能性,幾乎高出四倍(3.93,95% CI 1.21-12.79)。這個結果具有統計學意義(p=0.02),因此不太可能是偶然發現——三位獨立專家也證實了這個事實。」
還有另一個問題。他們使用了「非可變風險窗口」,即僅統計注射後第一週(第0天至第7天)的癲癇發作,並將接下來的兩週(第8天至第21天)視為「對照」(Control)期。如果癲癇發作發生在第8天,則被視為無關。
兩者之間,那篇被引用來證明該療法有效的研究,本質上是偽造的。萊維的直覺完全正確。然而現在為時已晚。CDC已經批准了這種藥物,並承諾它可以預防呼吸道合胞病毒,數百萬嬰兒將接受這種藥物,但事實上,它可能並不安全。
這個現象令人震驚,不是嗎?我們只需要發現其中一起事件,就能對整個事件提出深刻的質疑,包括那些製造藥物、進行測試,並向其贊助機構推銷藥物的商人,及為這些外部顧問團體服務的委員會。
我們會感覺到這個系統的各個方面都被封鎖了,沒有任何人擔負真正的責任。
讓我惱火的是,這些公司和機構竟然如此濫用大眾對科學的信任。當那些資歷深厚、收入豐厚、博學多識的人向我們拋出一堆數據時,我們卻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反駁。而且,我們總是想當然的認為他們能解答所有問題,結果卻覺得自己很蠢。
我在新冠肺炎(COVID-19,中共病毒)疫情期間開始注意到這一點。成千上萬的研究被反覆推敲,而這些研究恰好與公共衛生部門發布的建議完全一致。
科學研究方法的盲點
隨著時間流逝,我學會了發現明顯的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建立模型(modeling)。這最容易發現。建立模型時會內置某些假設,然後用大量數據進行運算,最終追蹤其影響。然而所有這些都受制於「垃圾輸入,垃圾輸出」(garbage in and garbage out)這個老問題。我們甚至可以直接否定所有這些。
第二個問題是受試者偏見(subject bias)。這是一個有趣的現象,研究對象比對照組更有可能表現出被測試的行為。例如,我們可能會根據「接受某種治療的特定人群」比「未接受該治療的人群」更健康,得出該治療有效的結論。然而事實可能並非如此,治療組總體上更注重自身健康,而對照組則不然。
第三個問題是時間段偏差(the time period bias)。研究人員可以操縱開始日期,以避開他們不喜歡的結果。例如,去年一項重要的研究表明,疫情封控措施越寬鬆,死亡人數越多。我不相信,所以又看了一遍。結果發現,這項研究的日期排除了封鎖最嚴格的州死亡人數最多的時期。
第四個問題混淆了相關性(correlation)和因果關係(causation),這是一個業餘錯誤,但卻極其常見。如果我告訴你吃魚子醬和喝香檳會讓你致富,你立刻就會發現我犯了一個錯誤。但如果我說喝紅酒可以改善你的心臟狀況,你還會發現這個錯誤嗎?
第五個問題是數據收集存在偏向性(biased data assembly),例如單株抗體研究的情況。研究人員為了得到想要的結果,故意把測試組劃分得明明白白。如果以不同的方式重新整理數據,就會得到完全不同的結果,這表明其中有嚴重問題。
這些只是科學被濫用的幾種方式,實則不勝枚舉。所有這些問題皆源於當今文化中,人們對那些擁有學位證書和學術資格、聲稱能駕馭高階數據的人,所抱持的敬畏與畏懼心態。
「科學」(science)裡面究竟有多少是假的?我們不得而知。也許這就是為什麼這麼多人對科學失去信任的原因?我們總說科學時代已經來臨,然而事實真是如此嗎?又或者,這僅僅是一個鼓勵我們放棄思辯,轉而崇尚專家的時代?
當然,我們不必反對科學。我們需要做的,是對科學被濫用的所有方式保持更多的懷疑。(小標為編輯所加。信宇編譯)
——作者塔克(Jeffrey A. Tucker)是布朗斯通研究所(Brownstone Institute)的創始人兼總裁、《大紀元時報》專欄作家。他的最新著作是《自由或封鎖》(Liberty or Lockdown, 2020)。
原文:「Blinded by the Science」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本文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