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時代廣場當一天卡通人偶(中)

右為美國隊長。(Andrew Burton/Getty Images)
右為美國隊長。(Andrew Burton/Getty Images)

編譯/夏瑜

(續上週二文)我在時代廣場當一天卡通人偶(上)

然而不久後,我開始灰心喪氣。我本來打算閉口不言,但很快意識到,這對賺錢完全無效。我也放開喉嚨,對路人大喊:「拍照!」大約95%的人完全不搭理我。

我走出這一步還挺不容易。作為紐約市居民,我知道紐約客可以做到視而不見,尤其對那些想發傳單給他們或想讓他們掏錢買CD的人。而現在角色異位,我必須對這些根本忽略我的紐約人大聲吆喝。

既然沒人理,我調整策略,把目標對準孩子和家庭。我對每個經過的家庭高叫「拍照」,但效果很差。我還注意到,雖然孩子可能會高興的對拉斐爾揮手,並試圖向我走來,但家長總是拉著孩子離開,通常完全無視我,偶爾會禮貌的說「不」。

大約一個小時後,我移步到一條街外另一個指定活動區。令我驚訝的是,那裡的警察對卡通人偶非常友好。他們對我點頭致意,或者說:「嗨,忍者龜!」

不過,全身上下只穿一件褲頭的「裸體牛仔」就沒那麼友善了。美國隊長歡迎我,但裸體牛仔卻從未承認我的存在,連給個眼神都沒有。我想他可能比大多數紐約客更討厭卡通人偶,畢竟,他是時代廣場最初的吉祥物,他可能惱恨其他傢伙搶了他的風頭。

右後方為親切、熱情的美國隊長。(Andrew Burton/Getty Images)右後方為親切、熱情的美國隊長。(Andrew Burton/Getty Images)

熱衷於跟遊客拍照的卡通人偶,是紐約時代廣場的獨特一景。(Al Bello/Getty Images)熱衷於跟遊客拍照的卡通人偶,是紐約時代廣場的獨特一景。(Al Bello/Getty Images)

卡通人物 全給我冷眼

做時代廣場的吉祥物真是無聊透頂。你所做的就是來回走動,衝著孩子們大喊大叫,實在太痛苦了。接下來一個小時,發生在我身上最令人興奮的事情,就是當我不小心走出活動區,一名警察禮貌的將我帶離。拜託,你就不能逮捕我或者粗暴的揍我一頓嗎?求求你,給我一點刺激吧。

到了下午2時,我已經工作將近兩個小時,而我所得到的還是最初的兩塊錢。不少人很興奮看到忍者龜,但當我說「拍照」時,他們斷然拒絕。有幾次,他們確實跟我合影,事後卻沒有給我小費,儘管我伸出了手。

也許我需要更積極一點,但我就是不想向孩子們索要金錢。我完全理解為什麼商場聖誕老人不為小費而工作,因為這會破壞整個事情的神奇氛圍。如果有孩子在時代廣場看到忍者龜心花怒放,身為人父的我,就不會允許自己因為要錢而破壞這一刻,即使這是我應該做的。顯然,我太軟弱了,不適合這份該死的工作。

我認為我應該模仿附近其他人偶。與美國隊長不同,其他人偶扮演者相當粗魯,儘管我努力討好他們,但他們只是點頭表示承認我的存在。我想一定是因為我在他們的地盤上。我試著和他們交談幾次,他們幾乎和遊客一樣無視我。我甚至與他們一起跟一個孩子合影,但他們沒有跟我分紅,除了我之外,每個人都分到一杯羹!

諷刺的是,所有最善良的卡通人物全給了我冷眼,艾蒙、米奇和米妮老鼠都不理我。

下午2時30分左右,我終於從一個有兩個可愛孩子的家庭賺到了錢。不久之後,一個女人無緣無故給了我一美元,無須拍照,感覺棒極了。

與路人打交道 決定收入

我現在手頭有5美元,足夠去附近一家我經常光顧的披薩店吃披薩。我無聊得幾乎要夢遊了,所以我迫不及待的轉換一下環境。對我來說,沒有比吃披薩更好的休息方式了。

吃完披薩後,我決定放棄效仿美國隊長,直接去採訪他。畢竟,我肯定不會學習如何透過做這件事來賺錢。

交談中,我了解到,美國隊長的名字叫馬可,從祕魯移民過來。他說這是他的「固定工作」,每天幹6~10個小時,每週做5~7天,他已經這樣工作好幾年。每天進帳多少並無定數,但馬可介紹,12月是他最賺錢的時候,運氣好的話一天能掙200美元(約新臺幣6,575元)。

馬可問我斬獲如何,我說只拿到5美元,後來用在買披薩。他告訴我,在紐約,你必須努力工作,「我盡力跟遊客友好的交談。」他解釋,部分原因是激烈的競爭,「這裡的卡通人偶多達上百」,如何與路人打交道決定你的收入。不過,他對一些同行很激進的行為感到遺憾,「這不是我的風格。」(下週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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