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端午習俗看古人智慧 「天中五瑞」除毒驅瘟

「榴花角黍鬥時新，今日誰家酒不樽。開笑江湖阻風客，卻隨蒿艾上朱門。」——南宋戴復古〈揚州端午呈趙師〉

元 王振鵬 龍池競渡圖（局部）。（國立故宮博物院）

這首詩以端午節為時空，可以看到當時的端午景象。「角黍」即粽子，在民間過端午吃粽子，石榴花新開，門上插上「天中五瑞」以除毒驅瘟害，也是端午重要的習俗。

　（Fotolia）

「天中」和「五瑞」

端午時節天氣燠熱，古人稱「五月五日午時」為「天中」，所以端午節又稱「天中節」。此時正值溽暑溼熱驅動毒蟲，毒害齊出的開端。古人的生活怎樣避開毒害呢？

有智慧的中國古人會利用純天然又環保經濟的「天中五瑞」，也就是「端午五瑞」的五種植物剋制「五毒」──蜈蚣、蛇、蠍、蟾蜍、壁虎。「天中五瑞」指的是菖蒲、艾草、石榴、蒜頭和龍船花。古人發現，這些植物多具有濃烈的「香氣」可以驅除溽暑毒害，有的具有藥效，可以健身，有的則具有毒性，可以毒制毒。

以下介紹「天中五瑞」──菖蒲、艾草、石榴、蒜頭這和龍船花五種植物。

1. 菖蒲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菖蒲是與蘭花、水仙、菊花並稱為「花草四雅」。菖蒲喜長在清淺溪澗邊，以多年生草本球根繁殖，花形大而美，似翩翩起舞的美蝴蝶，又名玉蟬花，葉子形狀細長型態雍容如蘭，故俗稱福蘭。南宋詩人朱翌有詩寫菖蒲的風釆，菖蒲儼然就是端午的花神化身：

「菖蒲秀端午，黃花作重陽。」〈重午菊有花遂與菖蒲同釆〉

菖蒲詩情畫意的模樣卻是全株有毒，又含有揮發性芳香油，有殺蟲滅菌的功用。長條而挺直的菖蒲葉片從基部生出，兩、三指寬左右，長可達一公尺左右，中間有脊，兩邊有刃，像是一把青鋒寶劍。

明代解縉有詩描摹菖蒲的青葉有如「蒲劍」，在日日年年江水無聲的打磨下，青碧幻起劍光，執掌正義之令如古之太阿寶劍，光芒擊水碎波，水中蛟龍驚影都為之懼恐：

「三尺青青太古阿，舞風砟破一川波。長橋有影蛟龍懼，江水無聲日月磨。」〈蒲劍〉

不管是植株的毒性和香氣的殺蟲滅菌的功用，或是菖蒲的蒲劍形象，都使得菖蒲成了「天中五瑞」的代表。

菖蒲。（Fotolia）

菖蒲。（攝影／容乃加）

2. 艾草

艾草的藥用功能中國人都知道。傳統中醫學中的灸治法，又稱灸灼法，就是以艾草為原料，作成艾絨粒或長條狀的艾條，作為施灸的用藥。

艾草種類多種，中國長江流域南方的人們，在端午節採用香氣濃烈的艾草與菖蒲、蒜頭扎成束懸掛大門口或掛於檐口，用以祓除蚊蟲瘟疫。乾枯後的艾草泡水熏蒸可以消毒止癢。 菖蒲、乾艾草和車前子等放入鍋內熬成「菖蒲湯」，一家老少用來沐浴保健。端午以「菖蒲湯」沐浴，這樣的習俗傳到了韓國、日本，在今天仍然被保留了下來。

艾草是醫病良藥，而史料有載的第一位用艾葉治病的神醫，恰是鮑姑。（大紀元合成圖）

3. 石榴

石榴原產西亞一帶，漢朝時就已經傳入中國。石榴有許多變種， 花期在6~7月，花色多為朱紅色，可拿來當作紅色染料。古時婦女就常用它來染布，做成裙褲稱為石榴裙。果實籽粒很多，據說服食之後可以使髮色變黑！

石榴果實是維生素含量極為豐富的水果，有止渴、生津、解酒、祛毒的功效，而且石榴樹的根莖皮都含有石榴皮鹼，對於寄生人體的寄生蟲有驅蟲、殺蟲功效。

石榴。（Fotolia）

石榴。（攝影／王嘉益）

4. 大蒜

在中國大蒜被列入端午節的「天中五瑞」，歐洲的民族認為大蒜可以驅邪。

不僅在中國，從古希臘到羅馬， 從亞洲到中東，幾千年來大蒜一直受到人們的喜愛，而且用在抗菌的最前線。大蒜中含有很高的硫磺和多種活性成分以及大蒜素，人們都知道食用大蒜具有食療的功能。古人就會利用蒜汁消傷口之毒、對抗黴菌、細菌、驅趕寄生蟲。

《本草綱目》記載蒜可治療便毒諸瘡。現代醫學研究指出大蒜能提高免疫力。

大蒜。（Fotolia）

5. 龍船花

龍船花有白、紅兩種類，龍船花四枚長長的雄蕊伸出花外，約為花冠筒的兩倍長，型態非常顯著，像是昂首競渡的龍船，因此而得名。

它的開花時節在中國福建、浙江一帶是在划龍船的時節，所以俗稱「龍船花」，也有「五月花」的稱呼。在台灣天氣熱花期長，從3月分一直到10月底，都可以見到花蹤。中國的漢人來到台灣看到這個情形，說是花瘋了，所以就叫它「瘋婆子花」。

白花龍船花是變種，具有珍貴療效。白花品種龍船花，全株可用，且根、莖、葉全年都可採收，花則在夏季採下陰乾備用。花冠陰乾磨成細粉，調米酒可作為外敷藥，塗於外傷患處，可止疼消腫。全株龍船花藥效屬涼，味道微甘，有降低血壓、清肝、活血、去瘀、鎮痛的功效。

古人過節的智慧，應天順時，從飲食、遊藝到裝飾再到衛生保健，有多元的展現。從端午節的節俗來看，利用「天中五瑞」的驅蟲除毒特點來過節，增進身體健康，也豐富了民俗內涵，節慶更是多姿多采！◇

白龍船花。（攝影／許鳳真。）

端午節香包。（攝影／王嘉益）

端午節的傳統「賽龍舟」。（攝影／宋祥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