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廢貯存受阻 學者:少數人決策引民怨
核一、核二露天乾式貯存是把用過燃料棒裝在鋼桶中,桶外有混凝土護箱屏蔽。宜蘭人文基金會網站指出,乾貯設施結構安全堪慮,缺乏室內屏蔽輻射外洩監測與應變;沒有再取出、再檢整能力與熱室設備;沒有耐震防撞傳送功能,並且缺乏外運計畫。此外,密封鋼桶在台灣組裝而成,由多件鋼材焊接、內外焊道長達54公尺,不符台灣特殊地理與環境條件。
「乾貯鋼桶沒辦法做深地掩埋,還要換桶,為什麼要這樣花錢?」北海岸自救會執行長郭慶霖說,乾貯的桶子跟最終深埋、運輸並沒有連結,且核一是56束一桶,核二是87束一桶。台電表示,運輸時外在屏蔽水泥桶不用,要另做一個運輸桶,至於最終處置時,桶子全部要換掉。反觀國外,用2、3個桶子去套,包括運輸桶也做好,可做最終處置深地掩埋,例如,德國鋼桶製造是一體成型,輕巧又好搬運。
高階核廢尚無法妥善處理
台灣大學大氣科學系教授徐光蓉指出,高階核廢到目前為止沒有妥善方法處理。法國當初要用核電並沒有尋求民間共識,因此法國反核比德國激烈許多,法國政府開槍殺死民眾,民眾不敢再上街抗爭。目前用過燃料棒再處理費用比新買燃料貴很多,大部分國家已放棄再處理,直接掩埋。
深層掩埋地質必須非常穩定,避免水滲進或滲出。美國原本打算把核廢料埋在猶卡山地下600公尺,後來發現少量水會影響地下水,一度放棄猶卡山。芬蘭、瑞典最終處置場雖仍在作業中,但核廢料存放之前,民眾還有拒絕權利。德國除找到貯存點,還要考慮是否把所有內容做檔案保存下來,每個桶都有文書處理,考慮用什麼語言標示,以後的人是否讀懂?德國認為,要做得更安全,預防萬一。
徐光蓉表示,民眾能不能放心把核廢放在居家旁邊,不是簡單的廢棄物會不會接觸問題,還有政治層面問題。高階核廢料很難處理的原因,在於大部分國家民眾都不相信政府。芬蘭與瑞典原本是從上而下,但因為打不開僵局,後來改成由下而上,公開透明所有選址技術、條件等,讓民眾充分了解,有疑問的部分也做了很詳盡的溝通,到最後,民眾仍保有拒絕權利。
核廢處理過程粗糙 民眾存疑
台灣高階核廢處理問題,包括量多少不清楚、場址要多大、最多有多少要處理。台電使用電腦模擬乾式貯存,稱說40年不會鏽蝕,但從來沒有任何實驗,很多廠共用一個輻射監測器,對乾式安全性疑慮甚深。
「台灣民眾對政府不信任度比其他國家更高」,徐光蓉指出,低階核廢料理論上可以處理得很好,蘭嶼低階核廢重裝的桶子,強度是每小時2~4毫西弗(mSv),只要曝露5、6個鐘頭就超過核電廠員工1年可以接受的劑量,放了近20年的核廢料劑量還那麼高,而且處理過程粗糙,哪個社區願意接受。
徐光蓉說,核廢不只是技術問題,這一代如果願意好好處理核廢料,就應該重新按照理論把蘭嶼核廢料重做一遍,展現誠意才能爭取民眾同意,不能讓少數人來決定別人的命運。假如找不到永久貯存場,暫時貯存也要好好做,大家才會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