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大二三事】提攜後進 無私傳承 賈馥茗教授與張明輝老師（上）

我在城市最繁華的角落，找到安身立命的所在。這所學校，人們稱它「師大」，也是「大師」匯聚的地方。

師大校園裡的建築，新與舊彼此融合，我喜歡穿過那些可以透著小窗，窺見外頭的迴廊。走在不同時代興建的教學大樓間，每踏出一步，就會想著：那些老師們，也曾走過這裡吧？他們是否會一邊走，一邊構思等會兒要跟學生討論的主題？或者，就有那麼一個學生，像我一樣，緊緊追逐著師長的步履，亦步亦趨？

有一次，我在飄飛的細雨中漫步，後頭一位老師，快步走過，還叫了我的名字。

他是張明輝老師。

兢兢業業 早來晚走

認識張明輝老師是在多年前，當時還是大學生的我，到師大旁聽老師開設的「學校行政」課程。老師在課堂中充滿讓人激賞的風采，他不斷地強調：要拿出實際的證據、實際的東西，在行政領導上要拿出實際政績，在教育行政工作上亦然。我們隨著老師的話語，深思或者會心一笑。

原本我只是端坐在椅子上聽課的學生，沒有太多跟老師對話獨處的機會。直到有一天晚上11點半，我剛從圖書館自修室出來，準備返家，才發現自己把家中鑰匙放在教育大樓三樓。當我乘著電梯，摸黑抵達三樓時，看到教育行政所的辦公室燈火通明，正納悶：誰這麼晚還在這裡呢？

這時，張明輝老師走了出來。我早聽說過，明輝老師擔任教育行政所長與教育系系主任時，總是第一個到學校，最後一個離開。只是，現在都快午夜12點了，那個「最後」的時間到底是幾點？我到現在還弄不清。只記得老師微笑地對我說：「這麼晚了，還不趕快回家！」

那一次之後，我與明輝老師變得比較熟稔，常常拿著書本跟老師討教。老師學識涵養，每每在我這淺淺的胸廓中，激盪出大大的波濤，我也在那些時機，找到問題的關鍵，蘊蓄更多的體悟。

明輝老師善用點撥思考的方法，鼓勵學生主動學習、主動思考。他樂意與我們分享一切，甚至帶著我，認識他的恩師——賈馥茗教授。

透過明輝老師，我彷彿也親睹這位受人敬重的教育學者。明輝老師說，賈教授治學嚴謹，在課堂上對於自己的學生總會毫不留情的批判；這些嚴厲的批判背後，充滿著愛的能量。如寒冬般的批判是課堂中的淬鍊，也是一種能讓學生成長的良藥。離開了課堂，賈教授卻是個會帶學生回家，煮餃子與烤雞腿給學生吃，對待學生彷彿春暖。

年輕的我在討論時，彷彿俠客論劍，針鋒相對。老師卻一點也不以為忤，反而十分讚賞的說：「像你這樣的學生，賈教授一定會特別的喜歡，她最愛接受學生的挑戰與辯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