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看中國 中共和俄羅斯不懂軟實力

哈佛大學教授約瑟夫．奈爾（Joseph Nye）首創了「軟實力」（Soft Power）和「巧實力」（Smart Power）學説。他最近在《外交政策》雜誌上撰文，直指中共和俄羅斯不懂何為軟實力。

奈爾在文中表示，1990年當他提出軟實力學說時，未曾想到胡錦濤和普京之流也把這個詞掛在嘴上。但是，此二人卻似乎對如何實現這一目標毫無頭緒。

文化、政治價值觀、外交政策皆是軟實力

一個國家的軟實力主要來自於3個來源：文化、政治價值觀和外交政策，而整合這些資源並非易事。

比如在菲律賓首都馬尼拉建立一個孔子學院，傳播中國文化也許可以幫助加強軟實力。但在中共剛剛因爲黃岩島（Scarborough Reef）而教訓菲律賓之後，其效果就不會那麼顯著。

與此類似，當普京告訴其外交人員：「重點已經轉移到使用文字軟實力，加強俄語的地位。」但是在格魯吉亞爭端之後，俄國學者卡拉加諾夫（Sergei Karaganov）指出，俄國不得不使用「包括軍事力量在內的硬實力。不僅因為時世艱險，更因為俄羅斯缺乏軟實力，即社會、文化、政治和經濟吸引力。」

大部分美國的軟實力來自於民間社會，從大學、基金會到好萊塢，再到流行文化，而不是政府。有時，雖然政府的某些舉動（比如入侵伊拉克）削弱軟實力，美國仍然能夠保留軟實力，是因為民間社會可以批評而不被噤聲。但在巧實力策略中，軟、硬實力應當互相強化。

軟實力大都來自民間而非政府宣傳

喬治．華盛頓大學教授沈大偉（David Shambaugh）在其新作《中國走向全球化》中說，中共花費了幾十億美元，發動了一場魅力攻擊以增強其軟實力。中共對非洲和拉丁美洲的援助並不受人權因素的限制，而西方援助則必須考慮這一點。民意調查顯示中共在其他非洲和拉美國家影響是正面的，但在美國、歐洲、印度、日本和韓國卻一邊倒的負面。

中共對人權活動人士的鎮壓抵消了其在軟實力上的收益，比如2008年北京奧運會、2009年上海辦了世博會，但很快中共就把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劉曉波關進監獄，媒體上充滿了奧斯陸頒獎儀式上空椅子的畫面。普京也許同樣盼望索契冬季奧運會會加強俄國的軟實力。但如果他繼續鎮壓異見人士，他也只能徒勞無功。

奈爾認為，中共和俄國認為政府是軟實力的主要締造者。但它們錯了，在今日世界，信息並不缺乏，但是人們缺乏注意力，而注意力取決於可信度。政府的宣傳基本不可靠，最好的宣傳是沒有宣傳。對於中共耍盡手段想讓新華社和中央電視臺成爲CNN和BBC一樣的媒體，國際觀眾對其刺耳的宣傳並不買帳。

《經濟學人》雜誌評論中共時說：「中共對奈爾『軟實力來自個人、私有企業和民間社會』的觀點不以爲然，因此抬出古代文化偶像來增加其全球吸引力。」但是軟實力不是這樣用的，用中國人民大學教授龐中英的話說，這顯示出中共領導人「思想的貧困」。

奈爾最後指出，發展軟實力不一定非得是一個零和遊戲，所有的國家發現對方的吸引力時都可受益。但是中共和俄國想要成功，它們必須保持言行一致，敢於自我批評，並且把它們民間社會的才能發揮出來。不幸的是，那一切尚需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