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檔案】FBI草率終止電郵門調查

美國司法部上週一(7月21日)解密的文件顯示,針對美國前國務卿、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希拉蕊(Hillary Clinton)的「電郵門」調查,時任聯邦調查局(FBI)局長柯米(James Comey)受神祕機密情報報告的影響,提前宣布終止,並掩蓋了關鍵證據。
報告是2018年由司法部監察長霍洛維茲(Michael Horowitz)辦公室撰寫的、對FBI調查希拉蕊電郵門事件的機密附錄。希拉蕊因擔任國務卿期間使用私人伺服器,不當處理機密訊息而被FBI調查,其內部命名為「年中考試」(Midyear Exam)。
這份報告是司法部部長邦迪(Pamela
Bondi)應國會參議院司法委員會主席、共和黨議員葛拉斯里(Chuck
Grassley)的請求而下令解封的。該附錄批評了FBI在這項調查中的政治化行為。報告稱,FBI在處理希拉蕊電郵門調查中處理不當,甚至未調查包含潛在關鍵訊息的隨身碟。
柯米在2016年7月的一次講話中單方面宣布,調查已經結束,並對希拉蕊提出了指控。當時,距離選舉日大約僅四個月。
大約在同一時間,FBI正式啟動了「交火颶風」(Crossfire Hurricane)調查,以調查當時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川普的競選團隊是否與俄羅斯勾結,影響選舉結果。
柯米的決策有明顯政治意味
葛拉斯里在司法部機密附錄發布時指出:「這份文件表明,FBI在調查前國務卿希拉蕊使用電子郵件,及處理高度機密訊息方面極其缺乏努力和應盡的職責。」
葛拉斯里發聲明說:「在柯米的領導下,FBI未能進行基本的調查工作,還將關鍵證據棄之不顧。柯米領導的FBI在希拉蕊案調查中疏忽大意,甚至可能是故意的不作為,跟其對川普與俄羅斯勾結騙局的全力調查(俗稱「通俄門」)形成鮮明對比,後者的調查基於未經證實且現在已被證實是偽造的『史蒂爾檔案』(Steele
dossier)。」
葛拉斯里認為,「柯米的決策過程帶有明顯的政治意味。」
2018年,葛拉斯里就一直向司法部和FBI尋求公布該機密文件的可能。2019年,葛拉斯里再次向時任司法部部長巴爾(Bill
Barr)提交了請求。2020年,葛拉斯里與威斯康辛州共和黨參議員強生(Ron
Johnson)一起請求時任總統川普解密該文件。2025年,葛拉斯里再次向司法部長邦迪提出請求。
解密文檔總結的時間軸
以下為根據解密報告整理的時間線,涵蓋與FBI調查希拉蕊及相關事件的主要時間點。
• 2015年
2015年6月:根據解密附錄中的情報報告,民主黨領導層已知有關希拉蕊私人郵件伺服器及柯林頓基金會(Clinton Foundation)可能存在貪腐問題的訊息,但未採取行動。
• 2016年
2016年5月下旬:FBI法律顧問辦公室起草了一份備忘錄,建議審查與希拉蕊私人郵件伺服器相關敏感資訊的隨身碟,以進行「澈底且完整的調查」,並評估國家安全風險。然而,這份備忘錄未最終定稿或提交,隨身碟未被審查。
FBI獲得了兩份情報報告,聲稱涉及時任民主黨全國委員會主席舒茨(Debbie
Wasserman
Schultz)與索羅斯開放社會基金會相關個人的聯繫,報告指控歐巴馬政府試圖干預「年中考試」調查,以保護希拉蕊的候選資格。FBI認為這些報告「表面上不可信」,未進一步調查。
2016年6月:時任司法部部長林奇(Loretta Lynch)與前總統柯林頓(Bill Clinton)在鳳凰城機場停機坪會面,引發民眾對調查公正性的質疑。林奇表示她會接受FBI的建議,但拒絕從案件中迴避。
2016年7月5日:柯米單方面發表公開聲明,宣布結束「年中考試」調查,稱不建議對希拉蕊提出刑事指控。聲明承認110封郵件(52個郵件串)包含機密資訊,但認為「沒有合理的檢察官會提起這樣的案件」。
柯米在聲明中將「重大過失」(gross negligence)改為「極度疏忽」(extremely careless),避免直接指向刑事責任。
柯米的決定部分出於憂心情報報告洩露,他未提前通知林奇,以保護FBI的獨立性和調查公信力。
2016年7月左右:FBI正式啟動「交火颶風」調查,調查川普競選團隊與俄羅斯涉嫌勾結的指控。報告指出,FBI在這項調查上投入更多資源,相較之下對希拉蕊調查的努力不足。
2016年秋季:FBI發現前眾議員威納(Anthony Weiner)筆記型電腦上的希拉蕊相關郵件,但跟進行動遲緩。威納當時的妻子阿貝丁(Huma Abedin)是希拉蕊競選團隊成員,她是希拉蕊最親密的幕僚。
2018年司法部監察長報告(IG Report)顯示,FBI的行動可能受到探員史卓克(Peter Strzok)反川普偏見的影響,導致優先處理通俄門調查。
• 2017年
2017年7月初:柯米在參議院情報委員會作證時,間接提到神祕情報報告,稱其影響了他單方面宣布結案的決定。他表示參議院已獲簡報,但公開報導的某些細節是「不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