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案】辛德勒的名單（上）

《辛德勒的名單》是一部1993年上映的美國片，描述1939年二次大戰期間，在波蘭的德國商人奧斯卡‧辛德勒拯救波蘭猶太人，免送集中營的故事。該片榮獲1994年奧斯卡全球獎7大獎項。2007年美國電影學會，將該片排在AFI百年百大電影榜上第8位。

當年納粹大屠殺猶太人，沒有一個國家做出任何反應，暗中卻是納粹人拯救猶太人。辛德勒列出一張名單，名單上的猶太人，都安全脫離魔掌，沒有被迫送往奧斯維辛集中營。反觀整個地球，其實也是一個大集中營。歷史上的覺者，手上都有份名單，列著要被救贖的人。覺者下世救人，救的都是祂們自己天國，墜落人間的眾生。

主耶穌說人是有原罪的，佛家說人是累世罪業，業滾業滾過來的報身，所以人都是苦的。我們離納粹很遠嗎？在這人間大集中營，各種魔肆虐的腐蝕著人，尤以病魔最肆無忌憚的追殺人類，還有人助紂為虐，成為幫凶推手，推人入刑場絞死、槍殺或投入毒氣室。傳說醫生是領了玉皇大帝的天符天命，下世救人的。每位醫生的手上是不是也有一張名單？

我有一張牽掛的名單，他們常縈繞在我腦海之中：

◎ 一位50歲女性，右乳房得乳癌初期，治療後，一直有進展，腫塊縮小變軟。但每次門診就苦訴，家人恐嚇威脅逼她接受西醫切除手術。她自己很想給我治療就好，她想保住乳房，想到乳房要被切掉，就痛不欲生，可是熬不過家人的逼迫。有一次門診，她淚流滿面，緊握我的手說謝謝，之後便無音訊。

◎ 一位27歲女孩，來調理情緒問題，經過針灸吃藥後，大致平穩。有一次門診，她說左乳房有硬塊。我檢查一下，驚訝懷疑是惡性腫瘤，請她去西醫檢查。一般30歲以下得乳癌，是雌激素正旺的天癸期，乳癌手術後仍易復發、移轉、預後多不良。當我還在為她傷腦筋時，妙齡女郎已一去不回頭。

◎ 一位53歲畫家，可以畫一整面牆的畫。只要她出現，就耀眼奪目，一身打扮有如外星人到場。她的病情，全診間的人都知道，她那大嗓子，不聽到她的敘述也難。畫家是來治療肩膀脖子緊、筋骨痠痛、失眠、胸悶、心悸等問題。她的笑聲爽朗高亢，連天花板都為之振動。這樣豪氣萬千的人，怎麼會生重病？

大約兩年未來診，當再來診時，畫家的左乳房得乳癌，已手術切除。她嫌裝義乳麻煩，乾脆請醫生連正常的右乳房，也一併切除，以求外表「平齊」。以後來診，笑聲改哭聲。有一次門診畫家痛哭說，自己已不再是女人，衣服怎麼穿都不漂亮，好想去撞牆，可是當時她正準備開畫展，之後再也不見芳蹤。

◎ 一位67歲患糖尿病的老先生，來治療糖尿病，還算平穩。老先生為了養亡兄的兩個孩子，一直不敢結婚，怕老婆不會善待姪子。因年關太忙，要幫姪子做生意，半年多未來診。再來診時，他面帶鐵灰色，下肢皮膚色暗，陰囊、陰莖腫脹鼓起，見狀我請他趕快去西醫做檢查。一個月後，老先生打電話來，像小孩子一樣，吵著要給我治療，說他還在住院，很想念我。問他狀況如何？老先生也搞不清楚醫生說什麼，就這樣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 一位21歲女孩，媽媽帶來看白帶，一直抱怨，為了治療女兒那像豆腐渣的白帶，已花了30萬，還治不好，並指責女兒生活不檢點。怎麼可能？這不是什麼大病啊！診查後，我交代將以前所有的內褲全部丟掉，以免交叉感染。每天穿的內褲當天洗，要晒到太陽，如果無法晒到太陽，內褲就要煮過開水以消毒。

小女孩膽怯怯的說，媽媽不准她洗衣服，說她洗不乾淨，她洗的衣服，不准放入衣櫥內。而媽媽最快一個月才會洗內褲1次，大多是2~3個月才洗1次，夏日炎炎也不例外。當場，我把老媽痛罵一頓，最後只剩下無言的結局。

◎ 一位52歲南部醫生，從有記憶以來，他的身子就自動向左旋轉，以致身體成長扭曲。為治這個怪病，看過所有的名醫，不論中西醫，有牌照、沒牌照的，民俗療法，所有檢查，可以做的全做了，可以試的全試了，全無效，全找不出真正病因。

只好自己學醫，想知道自己得什麼病？想自療。可是當上醫生了，還是繼續找其他醫生治病。他來診時說坐車來給我看診，要鼓起很大勇氣，堅忍著身子的折磨。我幫他針灸完，完全無一絲改善。我開方子，請他老婆煎藥給他服，至今無法忘記，他悲殘的臉形和身子。（下週四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