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演算法操縱思想 如何反制？

美國行為研究和技術研究所（American Institute for Behavioral Research and Technology）資深研究心理學家愛波斯坦（Robert Epstein）的研究數據指出，谷歌（Google）透過操作「選舉傾向」（election bias），影響選民觀點，以左右美國2020年總統大選。

愛波斯坦自2016年開始建立網路「觀察量測」系統，研究大型科技公司在2016年、2018年以及2020年大選前，是否意圖向人們傳遞特定資訊。

愛波斯坦的團隊招募可信任的「特勤人員」（field agents），在他們的電子設備上安裝特殊軟體，以有效蒐集使用不同網站搜尋選舉相關議題時，會出現的「瞬間體驗」（ephemeral experiences）數據資料，「瞬間體驗」為搜尋引擎會瞬間影響使用者體驗的內容，其產生後會馬上消失，此為研究關鍵。

投票提醒只給民主黨選民

2020年美國總統大選前，愛波斯坦分別在亞利桑那州、佛羅里達州和北卡羅萊納州等3個關鍵搖擺州招募733位特勤人員，包含共和黨人、民主黨人和無黨派人士。

愛波斯坦發現了谷歌操作「傾向性」的鐵證，在10月26日大選臨近的那一週，只有自由派的特勤人員能在從谷歌的首頁上收到投票提醒，保守派的人士沒有收到任何投票提醒。這表示谷歌除了在「監視」使用者，蒐集使用者的任何資料以外，還試圖操縱選舉偏向某一政黨。

愛波斯坦表示，當他故意在10月29日公開自己的研究後，谷歌才關閉主頁上的「向目標群體推送訊息」（targeted messaging），停止操縱！

美國聯邦參議員強生（Ron Johnson）、克魯茲（Ted Cruz）和李（Mike Lee）於11月5日致函谷歌執行長皮查伊（Sundar Pichai），要求他澄清之前的證詞：「我們永遠不會讓谷歌的任何內容，傾向於一個或另一個政黨。」皮查伊對國會撒謊，實際是犯了重罪。

谷歌價值觀：重塑人類行為

在2018年洩露給《華爾街日報》的一封電子郵件中，一名谷歌員工說，「我們該如何利用『瞬間體驗』改變人們對川普旅行禁令的看法？」可見，谷歌內部員工都知道他們在試圖操縱選舉。

而令人感到最恐懼不安的是，谷歌2018年外流了一段名為「自私的帳本」（The Selfish Ledger）的內部影片，影片是Google X實驗室（Google X）主管佛斯特（Nick Foster）製作，描述透過不斷累積的個人數據資料，能目標導向影響使用者的決策、思緒、行為。

該影片內容還引述生物學家拉馬克（Jean-Baptiste Lamarck）的演化理論，現今大眾隨時使用智慧型手機，其實就是人類不斷改變行為的演化過程，會導致群體行為改變，提升物種的「整體適應度」。「自私的帳本」影片甚至體現了谷歌公司的「價值觀」——想重塑人類整體行為。

科技公司能決定總統當選人

實際上，谷歌正在進行的技術是經過深思熟慮、具有戰略性。他們認同一種「烏托邦式」的想法。

但愛波斯坦認為，世界各地的使用者不會接受一家美國的大型私人公司根據其「公司的價值觀」，運用科技權力操縱選舉，甚至重塑人類。

據愛波斯坦的計算，如果谷歌和臉書兩大矽谷公司，都朝特定對象發送資訊，就可以在這次選舉中輕易的轉移1,500萬張選票；實際上就是他們決定了下一任總統當選者。倘若人們任由科技大公司在幕後控制選舉結果，民主、自由和公平的選舉將不復存在。

然而科技公司的所作所為並不透明，可能這次支持民主黨、下次支持另外黨派，他們的行動高度保密，人們不知道他們下一步行為，或者在其他國家從事另外的行動。愛波斯坦舉例，他有證據顯示，谷歌在古巴支持右派，而在中國則進行機密計畫「蜻蜓」（Dragonfly），與中共政府合作監控中國人民。

YouTube推薦演算法 影響輿論

愛波斯坦也指出，谷歌旗下的YouTube，使用者每天在平臺上觀看的時數超過十億小時，每天觀看次數也高達數十億次，但全世界的人們在其平臺上觀看的影片，有70%是經由推薦序列的演算法所提供。

可以想像一下，YouTube所推薦的影片序列，能改變多少內心搖擺、猶豫不定的人們想法。而這也會讓人們陷入所謂的無底洞，不假思索地長時間瀏覽影片。目前已有紀錄實例顯示，部分人們因為觀看了一系列YouTube演算法推薦的影片，導致價值觀發生扭曲，轉而支持右翼極端主義或伊斯蘭極端主義。

也因此在選舉的前幾天，愛波斯坦團隊觀察記錄下YouTube的影片推薦序列，並計算多少使用者觀看到這些序列。而對於較複雜「臉書」的主頁，愛波斯坦團隊也正在開發相關方法蒐集「臉書」公司的演算法行為。

記錄演算法 提高科技透明度

愛波斯坦的網路「觀察量測」系統，能隨時大範圍記錄科技公司的「瞬間資料」，分析其操縱傾向性及各式演算法軌跡。由於目前網路相關法規制定進展緩慢，但科技技術卻光速發展，愛波斯坦認為能用更進步的科技技術來抵制暗黑技術，以保護人們的民主與言論自由，免於受到大型科技公司的壟斷與侵害。

例如谷歌意識到愛波斯坦的技術，就關閉了明顯的操縱。而谷歌這項操縱還可能違反《競選財務法》（Campaign Finance Laws），這是一項重罪，可能會被處以鉅額罰款，甚至被判入獄。

愛波斯坦也呼籲科技透明度的重要性。他正擴大網路「觀察量測」系統到全美50個州，蒐集巨量的科技公司數據，透過反覆「概念驗證」，不斷蒐集違規行為，進而揭露它們。透過致力提高網路觀察的透明度，才能保護自己、保障自由不被科技巨擘公司威脅挾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