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視搜尋引擎 谷歌演算法存在偏見(3)

前言：谷歌（Google）和臉書（Facebook）等科技巨擘，可能會操縱演算法來影響使用者的認知、觀感態度，甚至投票傾向嗎？搜尋結果的排名又如何影響中間選民呢？在瀏覽網頁的背後，搜尋演算法對我們的行為到底產生多大的影響？

英文《大紀元時報》資深記者楊傑凱（Jan Jekielek）2019年9月專訪《今日心理學》雜誌的前主編愛潑斯坦（Robert Epstein），討論上述問題。以下為訪談內容：

愛潑斯坦：那谷歌真的會產生如此大的影響嗎？答案是肯定的。美國人每天用谷歌搜尋約為5億次。谷歌控制著大約90%的搜尋。第二大搜尋引擎只控制著大約2%的搜尋，影響不大。此外，我們只在谷歌上發現了這種偏見，似乎出於某種原因，谷歌偏愛希拉蕊。

當時谷歌回應，稱這僅僅是用戶與我們計算交互產生的結果，谷歌沒有刻意做任何事情。數年後，在沒有指出我的方法有任何瑕疵的情況下，谷歌開始質疑我的方法。最初他們說，這是一種自然效應。谷歌經常用這個術語來歸咎於演算法中的問題。

在我看來這完全是謊言。我從十幾歲起就開始寫程式，當我們寫程式時，目的就是希望電腦完全照我們的指令計算。事實上，谷歌完全可以控制此類事情發生，比如說有很多用戶觀點偏左或偏右，電腦可以按照編寫的任何方式進行運算，因此，我根本不認為這僅僅是算法的錯誤或用戶的錯誤，這根本是無稽之談。

或許我們的研究結果在某種程度上無關緊要，但我們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我們保留了谷歌內部所謂的「短暫體驗」，要了解來自大型科技公司對我們的威脅程度，這是關鍵。

「短暫體驗」技術

2018年《華爾街日報》曾報導谷歌發生洩密事件，谷歌的職員在一封公司內部的電子郵件中表示，如何利用「短暫體驗」（ephemeral experiences）來改變人們對川普移民政策的看法。這意味著，谷歌了解「短暫體驗」技術的巨大影響力。

「短暫體驗」是什麼呢？其涵義是使用者在搜尋引擎輸入了一些內容，例如搜尋一個詞，搜尋結果會針對個人特性來即時生成，這會瞬間影響到使用者，但電腦不會儲存任何演算程序。因此無法再找到、無法重建搜尋結果的獨特性。因此，這是一種絕佳的影響與操控人們的方式。

楊傑凱：電腦沒有留下任何紀錄嗎？

愛潑斯坦：沒有紀錄，所以人們甚至看不到偏見。這是我們從不斷的研究中發現的。只有極少的人能在搜尋結果中發現偏見。而讓人感到害怕的是，能夠看出偏見的極少數人，反而更傾向於處在有偏見的環境下。

楊傑凱：這真是個了不起的研究發現。

看不見的危險
使用者被大型科技公司控制

愛潑斯坦：確實如此，但對這些事情的研究與了解越多，我也越來越擔憂，因為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極其強大的技術。隨著我意外的「發現」，我不得不給它們命名，因為它們是在網際網路發明後才產生的，也不同於其他影響力來源。

在選舉中，我們受到廣告招牌、廣播、電視和宣傳廣告等的影響，所有這些都是競爭性質的。從這個意義上講，這可能是一件好事。對於民主來說這是好的，因為有如此多的競爭在吸引您的注意力，並試圖說服您。

但是，如果網頁搜尋結果存在偏見，被科技平台（例如谷歌）控制，那就沒有競爭，谷歌擁有100%的控制權。當然，即使你可以估算出偏見，卻也無法抑制它。首先，我們要能看出它；其次必須有衡量方法來識別；再來要能捕捉到它。

但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呢？我們無法更改谷歌的演算法。因此，這裡存在著很多危險，但是看出問題是開始，然後引起其他發現。但是我們的基本想法是，我們的程序可以非常準確地告訴我們像谷歌這樣的公司擁有怎樣的影響力，改變人們觀點和投票傾向，還不只是谷歌，還有其他新興的科技公司。

楊傑凱：擁有龐大使用者的這些科技公司？

愛潑斯坦：是的。我們現在有了一套監視系統。我在2018年建立了第二個系統，有160多個實地調查員，這次保留了超過4萬7千個與選舉相關的搜尋和近40萬個網頁。我先確保在每種情況下，我們使用的搜尋詞都是無偏見的，這非常重要。我們有獨立的評估者對我們使用的搜尋詞進行評估。其關鍵在於，如果我們使用有偏見的搜尋詞，例如「邊境牆是個好主意」，那麼當然會得到有偏見的結果。所以我們必須使用無偏見搜尋關鍵詞，如：告訴我有關邊境牆的資訊。

楊傑凱：或者是「告訴我候選人的名字」之類的。

愛潑斯坦：正確。我們使用無偏見搜尋詞就應該得到無偏見的搜尋結果。想一想，搖擺選民會輸入什麼搜尋詞？他們會輸入相對中立、無偏見的詞彙，不會輸入「建邊境牆是個好主意」。他們會輸入「告訴我牆的資訊」或者「建牆是個好主意嗎？」他們會輸入中性搜尋詞。

但我們在2016年和2018年的選舉中都發現了偏見，即使使用中性詞來搜尋，都會得到偏向自由派的結果，這確實令人不安。

2018期中選舉
估翻轉7,820萬選票

楊傑凱：在2018年的調查中，估計可能影響多少選票呢？

愛潑斯坦：2018年是期中選舉，我們必須採取截然不同的做法。我們集中在南加州的3個共和黨選區，這些選區都位於共和黨的鐵票倉橘郡（Orange County）。雷根總統（Ronald Reagan）曾經有句名言：「橘郡是老共和黨人終老的地方。」所以這些是共和黨選區，我們將監控重點放在這些地區。

我們再次發現這3個地區中，非常明顯地存在親自由派偏見，結果也顯而易見——這3區的議員最後都由民主黨人士當選。在那些地區，谷歌的搜尋結果非常親民主黨候選人，微軟Bing和雅虎並沒有。

如果在2018年全美使用谷歌搜尋選舉相關的結果中都存在這種偏見，我們估計將翻轉7,820萬張選民的投票。聽起來這似乎不可能發生……

楊傑凱：是的，這實在太令人訝異了！

愛潑斯坦：但必須記住，美國的選舉非常多，這是一次期中選舉，所以包括州、地區和地方選舉。因此，翻轉7,820萬張選票是我們估計的上限，分布在許多選舉中，這個結果令人不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