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餐館人人愛的幸運餅乾,竟非源自中國,而是這國人發明的...
中國大陸中餐館沒有幸運餅乾
《紐約時報》報導,全世界每年大約生產30億個幸運餅乾,幾乎全部是在美國生產,供應英國、墨西哥、義大利、法國等地的中餐館,獨缺中國大陸。很多外國人很自然地認為幸運餅乾來自中國,到大陸旅遊以為可以在中餐館看到幸運餅乾,卻事與願違,大陸沒有一家餐館有幸運餅乾。
日本東京郊區神奈川大學(Kanagawa University)歷史民俗資料研究生中町泰子(Yasuko Nakamachi)用了6年多時間,找到日本是幸運餅乾發源地的證明。
幸運餅乾源自日本
根據研究成果,中町泰子說幾可肯定幸運餅乾發源於日本。主要證據是她在京都郊區寶玉堂(Hogyokudo)烘焙屋,發現世代傳承的手工製爆脆餅乾,與幸運餅乾形狀很類似。除了這個事證外,她說日本的文學和歷史,多處提到這類餅乾,包括1878年的一幅畫,畫中一名日本男子正在烘焙屋裡做這種餅乾,比美國幸運餅乾早了數十年。
對於幸運餅乾發源於日本的發現,位於布魯克林全球最大幸運餅乾生產商雲吞食品公司(Wonton Food)副總裁德里克‧王(Derrick Wong)說:「我很吃驚,人們看到它,就會認為它是中餐裡的甜點,它應該是來自中國。」
世代傳承的寶玉堂烘焙屋
中町泰子在紐約市的中餐館第一次見到幸運餅乾時,被中國人的智慧及巧手打動,認為是一個有趣、聰明的主意。後來她在寶玉堂烘焙屋再次看到那個熟悉的形狀,而且也有幸運紙條,引發她研究幸運餅乾發源地的興趣。中町泰子在寶玉堂及附近一些烘焙屋發現的幸運餅乾,與美國中餐館提供的有所不同。日本的幸運餅乾較大,顏色是更深的棕色,幸運紙條不是塞在裡面,而是被捏在餅乾褶縫裡。
寶玉堂已經傳承三代,老闆松久剛(Takeshi Matsuhisa)說,美國幸運餅乾太流行了,所以現在人們已經不認識真貨。他說,寶玉堂不是當地製作幸運餅乾最老的店鋪,幾十年前,很多烘焙屋在甜食和糖果裡放入幸運籤語,他之所以把籤語放在餅乾外面,是擔心人們不小心把籤語吃下去。
幾十年來,寶玉堂烘焙屋使用23個籤語(布魯克林雲吞食品公司的籤語有一萬多種),內容像詩歌而不是預言。
19世紀故事書插圖
中町泰子在研究過程中發現一幅來自19世紀的故事書《藻汐草近世奇談》(Moshiogusa Kinsei Kidan)的插圖,描繪在煎餅店的學徒。(在日本籤語餅也叫做「辻占煎餅」)。圖中這個學徒在煤火上用烤架烤煎餅的方式,與現今寶玉堂及其它烘焙屋做幸運餅乾的方法一樣。圖中寫着「辻占煎餅」字樣,學徒旁邊有很多盆子,裝滿了辻占煎餅。
幸運餅乾這本書及這個故事和這幅插圖都來自1878年,而其它有關幸運餅乾發源時間的說法,最早也只能追溯到1907年到1914年,較1878年晚了許多。
中町泰子說,找這幅圖如同大海撈針,是非常珍貴的發現。
源於日本、落腳美國中餐館的足跡
幸運餅乾若起源於日本,又是如何成為美國中餐館的必備點心?為了找到答案,中町泰子兩次訪問美國,主要是在舊金山和洛杉磯,採訪不少製做幸運餅乾的日本及中國家族的後裔。比較肯定的是「二戰」期間,美國加州的中餐館開始出現幸運餅乾,返國的美國軍人路經舊金山,遇到了這個點心,回到老家後就問家鄉的中餐館有沒有舊金山中餐館的這種幸運餅乾。很快地,這種餅乾在全美盛行,成為美國中餐館的特色。
然而籤語餅在「二戰」之前的歷史,較難追蹤。部分加州移民家庭,主要是日本裔,聲稱發明或推廣了幸運餅乾,其中包括萩原真(Makoto Hagiwara)的後裔。
日本移民萩原真於19世紀在舊金山金門公園內負責建造日本茶園(Japanese Tea Garden),並招待賓客吃舊金山烘焙屋勉強堂(Benkyodo)製做的幸運餅乾。
當時不少舊金山的生意人也做幸運餅乾,多數是日本裔。不過,中町泰子仍然不能確定籤語餅怎麼會出現在中餐館,推測可能是因為當時很多日本移民開中式雜碎餐館,提供美式中餐。
華人中餐館發揚光大
中町泰子推斷,華人中餐館可能也發現了這種餅乾,在「二戰」期間西海岸日裔美國人被送入拘留營,日本人的烘焙屋都關門後,華人製造商開始接手幸運餅乾的生產。雲吞食品公司王先生說:「可能是日本人發明了幸運餅乾,但確實是中國人開發了它的潛能,成為華裔美國文化,而且只有在美國才有,中國大陸沒有。」
不少在幸運餅乾初創之際扮演重要角色的日本移民後裔,都認同王先生的這種說法。萩原真的玄外孫道道金斯(Douglas Dawkins)說:「如果當初是由日本的家族賣幸運餅乾,現在不會像中國人那樣成功。我覺得這很好,如果不是中餐館發揚光大,幸運餅乾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