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重禮樂
音樂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脾氣甚至是秉性。流行歌曲的出現,音樂的泛濫,使得人們不再關注音樂的本來面目,只注重表面的感官享受,無節制地放縱自己的魔性,導致人類道德的進一步下滑。
大凡「音」的產生,都是出於人類產生思想感情的心。由於受到外界事物的影響,人的思想感情產生了變動,就會用「聲」表現出來。聲非一種,其中有同有異。同聲相應,異聲相雜,於是產生錯綜變化。把這種錯綜變化的聲按照一定的規律表現出來,就叫做歌曲。
所謂「樂」,是由音所構成的,而其本源乃在於人心對於外界事物的感受。所以,人心有了悲哀的感受,發出的聲音就焦急而短促;人心有了快樂的感受,發出的聲音就寬裕而舒緩;人心有了喜悅的感受,發出的聲音就開朗而輕快;人心有了憤怒的感受,發出的聲音就粗獷而嚴厲;人心有了崇敬的感受,發出的聲音就正直而端方;人心有了愛慕的感受,發出的聲音就溫和而柔順。這六種聲音並非人們的內心原來就有,而是人們的內心受到外界事物影響才造成的。
禮樂教化人心
所以古代聖王十分注意能夠影響人心的外界事物:用禮來引導人們的意志,用樂來調和人們的性情,用政令來統一人們的行動,用刑罰來防止人們做壞事。手段雖然不同,但其目的是一樣的,就是要統一民心而實現天下大治。
古代聖王制禮作樂,為人們制定出節制的辦法:有關喪服、哭泣的規定,是用來節制喪事的;鐘鼓干戚等樂器舞具,這是用來調節安樂的;射鄉食饗之禮,這是用來規範人們交往的。用禮來節制民心,用樂來調和民性,用政令加以推行,用刑罰加以防範。禮、樂、刑、政,如果這四個方面都得到貫徹,也就具備王道政治了。
樂是從內心發出,禮是從外部表現。因為樂從內心發出,所以誠實無偽;禮從外部表現,所以文質彬彬。最高級的樂一定是平緩的,最隆重的禮一定是簡樸的。樂深入民心,就會消除怨恨;禮得到貫徹,就會消除爭鬥。古代聖王之所以能以謙恭禮讓就把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條,正是由於禮樂在起作用。沒有亂民鬧事,諸侯歸服,兵革不用,刑罰不用,百姓無所憂慮,天子無所不滿,做到這一步,就表明樂已經深入民心了。
樂,體現了天地間的和諧;禮,體現了天地間的秩序。因其和諧,所以萬物都能融洽共處;因其秩序,所以萬物都有其差別。樂是法天而作,禮是仿地而制。禮的製作破壞了秩序就會引起混亂,樂的製作破壞了和諧就會導致偏激。弄清楚禮樂與天地的關係,然後才能制禮作樂。
重仁義棄私慾
凡是邪惡之聲影響於人,人身上的邪惡之氣就與之呼應;邪惡之氣成為一時的風尚,於是淫樂就產生了。凡是純正之聲影響於人,人身上的純正之氣就與之呼應;純正之氣成為一時的風尚,於是和樂就產生了。一唱一和,互相呼應。乖違與邪僻,彎曲與直正,各有各的朋類,這也就是說天下萬物都貫穿著這麼一條理:同類相應。所以君子就摒棄淫溺之情,以調和自己的心志,效法好的榜樣以成就自己的德行。邪惡的聲不聽,雜亂的色不看;惰慢歪邪的習氣,不讓它沾染身體。使耳目、口鼻、心靈和身體的各個部分都沿著正道,以履行其職能。
然後硯發為聲音,用琴瑟來伴奏;跳武舞時手執干戚,跳文舞時手執羽旎,用簫管來伴奏。這樣的樂就能夠展現至高道德的光輝,調動四氣的協和,從而昭示萬物之理。雖然樂器的色彩五彩繽紛,但卻井然有序。八音雜奏,但也不互相干擾;樂舞雖富於變化,但也像百刻計時那樣有一定之規。高音與低音相輔相成,十二律互相配合,或唱或和,或清或濁,輪番為主。所以,這樣的樂流行就能使倫類向善,耳聰目明,心氣平和,天下皆寧。所以說,樂是讓人快樂的。君子的快樂是得到了仁義,小人的快樂是滿足了私慾。用仁義來約束私慾,其結果是得到快樂而不會迷亂;只顧私慾而忘掉仁義,就會陷入迷惑而得不到真正的快樂。
樂是內心活動的表現。聲是樂的表現形式。文采節奏是對聲的修飾。君子從內心的感動出發,喜愛其表現形式,然後還要講究文采節奏。例如《大武》之舞,首先要擊鼓讓眾人做好準備,然後踏三次步表示即將舞蹈;一曲既了,再從頭開始,以表示第二次出兵才滅掉了商。舞到最後階段又整齊地回到原來的舞位。舞者步伐迅疾,但不慌亂;表情深刻,但不隱晦。整個舞蹈表現了只有武王能夠在其快意之時不忘仁義,完全地施行仁義以利天下,而不是為了私慾。因此,人們不但可以從中看到武王伐紂之事,還可以看出武王伐紂之義。觀看《大武》,君子會愈益增加其好善之心,小人也會藉以反省自己的過錯。所以說:治民之道,樂是最重要的。
中國人的智慧是來自於五千年的文明,學習古文化,是在尋找中國人的根。找回這些正統文化,才會有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