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兆美元瓜分的上中下策

國家民族的改朝換代，在今天人們已經對此屢見不鮮。利比亞的格達費被從水泥管裡拖出來的一幕，世上有些人在看到時，心裡應該會產生兔死狐悲、慼慼然的感覺。利比亞人民的下一步，除了籌備新政府的自由選舉，應該還有追查被格達費家族攫取、隱藏的國家財富的艱鉅任務。

盤點格達費家族掠奪的2千億美元之際，令人想到改朝換代如果發生在中國，所涉及的財富恐不只千億美元，而有上兆美元之譜。如果大家心裡盼著的事情真在不久的將來實現，那中國的外匯財富怎麼劃分、還富於民？其挑戰要比利比亞和埃及大的多。事實上，中國各界人士最近激烈討論外匯存底是否是屬於國民，以及外儲是否應分給民眾，實際上已悄然揭開財富重新分配的序幕。

簡單的劃分不簡單

3兆美元的外匯存底，是未經國民授權而被當政者擅自聚斂的財富。說它是一種變相、以外幣形式出現的稅，也差不了多少。既然如此，究竟應怎樣物歸原主、公正瓜分，是民眾所關心的。3兆美元僅相當於美國一年國民生產總值的1/5，但相當於中國全社會財富總值的1/7。根據瑞信研究院的年度《全球財富報告》，中國財富總值在2010年1月至2011年6月間增長了4兆美元，總值現為20兆美元。

海外學者幾年前就提出把這筆錢歸還給中國百姓的建議，現在這個想法滲透到了中國內部，引起學術界和社會各界人士的熱論。但在體制內討論這個話題的弊病是總有人不敢說真話，不敢說公平、有良心的話；體制外的人有這個職責，以旁觀者給出公正的說法。

3兆美元是否「屬於」中國民眾，這個爭論實在沒有必要，那些認為中國人民銀行已把外匯「買」走了、所以這筆錢是屬於央行的人們，大概忘了央行的資產應該屬於誰；也忘了因央行強制收購外匯而發鈔所帶來的通膨，是什麼人在承受、默默買單。雖然3兆美元的所有者是誰不是問題，但是否把這筆錢簡單的按人頭瓜分一下，就能滿足公平和公正的原則，還不那麼簡單。

正常國家裡，公平和公正是第一緊要的，社會財富水準是多少，其實不是最要緊的。所以才會見到像尼泊爾、不丹等國，遠離塵世，人均收入不高，但人民的快樂程度卻很高的現象。中國古人也有「不患寡，患不均」的說法。

外匯存底的返還和退稅

財富在法律意義上的劃分，公平劃分也許是平等的，但不總是這樣。聖地亞哥部落格作家詹妮給了一個關於平等（Equal）與公正（Equitable）的例子。她說，在家裡把圖書放到書架上時，人們一般把兒童圖書放在底層，把成人圖書放在上層。如果按平等（Equal）的方式擺放，就應該把所有的書都上下均等的放，但那樣可能就有失公正（Equitable）了。

既然中國天量的外儲是未經國民授權而被當政者擅自聚斂的財富，是變相、以外幣形式出現的稅收，解決方案其實也很簡單，就是返還和退稅。如果把外匯直接分給國內居民或投入經濟，確實會形成貨幣的二次投放，加劇通膨。雖然人們在創造外匯時的貢獻不同，但同時都受到因外匯截留政策帶來的通膨的盤剝。中國學者提出了一些方案，但大都被以各種理由否決，認為不可行。把外匯分給百姓，要看百姓的需求是什麼。中國人飽受醫療、教育、住房等民生領域的壓力，使用外匯「進口」醫生、或者上億學生出國留學，都不現實。但可行性是存在的，具體說來，有上、中、下三種策略。

三種策略的下策，是用外匯把市面的房子買回，再分給民眾，但這未免太便宜囤聚房源的貪官。外匯必須用在境外，把外匯換成人民幣既不可能，即使換了繼續貶值的人民幣也沒人喜歡。中策是購買民生商品及國際大宗商品，用以投放市場、平抑物價。雖然這種做法可能會使某些商人受損，但對全社會的益處較大。上策則是購買黃金，直接分給民眾。3兆美元按1,500美元1盎司的價格，相當於20億盎司，也相當於世界黃金總量50億盎司的4成。1盎司的金條每人分得一根半，應該沒人反對。

唯一的問題，是中南海格達費的「老朋友」，他們會樂意這樣做嗎？恐怕很難。

──轉載自《新紀元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