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也能領 中國多省違規發放養老金

中共各地審計報告再度揭開養老金監管弊端，2024年度已有7省市被點名涉及違規發放養老保險待遇，金額超過8千萬元（人民幣，下同），不少死亡人員、服刑人員，甚至重複領取者，皆在名單之列。

據《第一財經》統計，近期，中國26個省分審計部門公開的當地2024年度省級市級或自治區預算執行和其他財政收支的審計工作報告顯示，其中7省出現地方機構違規發放養老金，北京的審計數字尤為誇張，區級社保經辦機構向284名死亡與服刑人員支付養老金1,954.33萬元，另向死亡工傷職工支付生活護理費17.24萬元，並向不符合條件的供養親屬發放撫卹金199.95萬元。

江蘇省7市因比對滯後、審核不嚴，向不符條件人員發放2,574.64萬元，並重複支付774人養老金與喪葬費228.16萬元；河南省及19市同類問題更為嚴重，違規發放金額達2,710.08萬元。山東自2022年至2024年，2市48縣向505名死亡人員支付241.48萬元。吉林曝出違規發放34.4萬元，甘肅為290.91萬元。重慶則因制度比對缺陷，向402人重複支付177.54萬元。

上述違規發放的資金已超過8千萬元，其中包括向死亡人員、服刑人員等不符合條件人員發放養老金；審計部門多將問題歸咎於「資訊不暢」、「數據滯後」，但在網路高度發達的今天，這樣的理由難以服眾。

北京一位退休財政官員王某認為，審計結果表明養老金管理中存在龐大漏洞，「比如對死亡人員的即時數據更新滯後，監管部門與民政、公安等資訊共享不暢，還有地方官員為了私利，隱瞞死亡、冒領他人養老金情況相當嚴重。」

北京一民間組織的公共政策研究員張平（化名）分析表示，此次涉及金額（超過8千萬元）雖在各省財政總體中不算巨大，但具有警示意義：「太誇張了，這不是單純的個案，而是制度設計導致的訊息不透明，各地政府沒有監督機制，一些當官的見到錢就眼紅。」他指出，很多地方養老金發放仍依賴紙質審核或分散管理，當局遲遲不願建立統一的全國即時資訊平台。

輿論場上，眾多網民直指此類現象並非偶然錯漏，而是監守自盜：「這些錢最後都進了誰的腰包？小學生都能查清楚，卻偏偏拖到審計才揭開。」、「我們掏的是自己辛苦錢，連死者和服刑人都能領，國家還讓人怎麼放心？」、「銀行流水即時可查，電信詐騙都能追蹤，偏偏養老金不能？這不是技術問題，而是有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浙江律師周陽（化名）受訪時表示，中國的養老金系統和官僚體系早就「破爛不堪」：「我最近接手的一起案子，一個公務員領取一名死亡人員的養老金長達18個月。如果將養老金問題與近年來查處的社保領域貪腐案結合起來看，可以發現這些『小漏洞』往往成為滋生腐敗的土壤。」

另有財經研究員分析認為，8千萬元只是明面數字，「若無審計抽查，更多隱匿資金或早已流失」；當局應建立跨部門數據共享與即時監測體系，並將責任落實到具體官員，以免審計報告流於形式。但他表示：「制度問題不解決，什麼措施都是表面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