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牛山上三犬行 雙石縱走紀事

「從早上六點二十起登,到下午兩點整回到登山口,全程天氣出奇地好,沒有下一滴雨。」攝影家陳錦堯一邊翻看手機裡剛拍完的照片,一邊微笑說著這趟「雙石縱走」的驚喜與感動。
這條「雙石縱走」路線,是許多北台灣山友熟悉且熱愛的中級健行路線之一,起點與終點皆為石門水庫,從登山口起登,穿越山徑林蔭,繞行至石牛山三角點後原路折返。全程約八公里,海拔不高,卻因山勢連綿、林相豐富、水岸相映,被譽為是最具親和力的「山湖串走路線」。
三犬同行 不請自來的陪伴
「我們還沒走多久,就遇到三隻黑狗,兩隻全黑、一隻毛色偏棕,牠們不叫也不吠,就這樣默默跟上我們隊伍。」陳錦堯說,起初大家還以為只是偶遇山林犬,沒想到從石門水庫一路上行,牠們始終跟著、甚至在前頭帶路。「我們休息牠們就躺下,我們走牠們就起來。」
這樣的默契與陪伴,一路延續到石牛山頂。毛小孩們不爭不鬧,靜靜待在三角點一旁,像是山神派來的守護者,也讓整段登山旅程多了幾分溫暖與趣味。
「那塊石頭,真的被震裂了。」
談到登頂的瞬間,陳錦堯指著其中幾張照片:「你看,這是今天的照片,裂痕清清楚楚;這是花蓮地震之前拍的,整塊石頭還沒分開。」
石牛山頂有兩塊巨岩,其中一塊刻有紅色「石牛山」三字,是山友拍照的熱門標誌。不過自從今年4月花蓮大地震後,這塊石頭出現明顯裂痕。陳錦堯說,去年這時他也曾來登過,「那時石頭還是完整一體的,現在裂成兩半,不只照片對照得出來,現場一站上去,腳下的空隙就讓人很有感。」
他頓了一下,語氣也多了一絲感慨:「大自然的力量真的很驚人,這座山還在,但岩石記錄了那場地動山搖的痕跡。」
放棄石門山 換來山中悠閒
原本這趟行程還規劃續行至石門山,不過考量午後可能有陣雨,陳錦堯和隊友臨時改變路線。「沒有硬要攻頂石門山,反而讓整趟旅程更從容。坐在石牛山頂看風景、陪毛小孩躺草地、還拍了很多難得的瞬間。」
對他而言,山行從不只是為了攻頂與成就,而是感受當下的風、樹、雲與同行的人,還有這次,不請自來的三位毛孩夥伴。
「我們下山時牠們還一路陪著我們,走到接近登山口才停下來。我回頭看牠們坐在那邊,沒有追來,也沒有叫,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們離開。」那一幕畫面,陳錦堯記得特別清楚,「像是在說:再見,謝謝你們來爬這座山。」
這趟雙石縱走,不只有照片與足跡,更有山中偶遇的情誼與餘韻,靜靜地留在攝影家的記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