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府撞機空難 空中防撞系統失靈？

美國華盛頓特區1月底，一架客機與一架軍用直升機在空中相撞，墜入波多馬克河（Potomac River）中，導致兩機所有乘客、機組人員與軍人共67人全部罹難。為何空中防撞系統（TCAS）未能阻止這場空難？

澳洲王家墨爾本理工大學航空航太工程副教授克里斯多‧張（Chrystal Zhang）在The Conversation網站撰文說明，為何該系統沒有發揮作用。

張表示，空中防撞系統是飛機安全系統，用於監控飛機四周空域，以防止其他配備詢答器的飛機與其相撞。這些設備可以監聽並回應該系統傳入的電子訊號。

空中防撞系統的運作獨立於飛航管制系統之外，目的是立即提醒飛行員附近的飛機及可能發生的空中碰撞。自1974年開發以來，這項技術已改良多次。

軍用直升機沒裝TCAS？

第一代空中防撞系統（TCAS I）可以監視飛機四周情況，並提供有關附近任何飛機的方位和高度訊息。如果有飛機相撞風險，TCAS I會產生空中交通諮詢（Traffic Advisory）並通知飛行員，飛行員必須自行決定採取哪種最佳行動來規避風險。

第二代空中防撞系統（TCAS II）的技術更進一步，提供飛行員避開飛機相撞的具體指示，例如：下降、爬升、轉彎或調整速度。這些比較新的系統也能夠相互溝通，確保每架飛機獲得協調、一致的建議。

為了符合《芝加哥公約》（Chicago Convention，又稱《國際民用航空公約》）規定，任何商用飛機必須配備空中防撞系統。但軍用直升機不受《芝加哥公約》條款約束。有報告稱，失事的軍用直升機沒有加裝這種系統。

TCAS在300公尺以下受限

張指出，無論失事的軍用直升機有沒有安裝空中防撞系統，這項技術在使用上仍有局限性，尤其是在海拔約300公尺以下的低空中受到抑制。

在這次華府空難中，美國航空公司編號AA5342的航班墜毀前，最後一次被記錄到的高度是90公尺左右，而軍用直升機與該班機相撞的高度約60公尺。

空中防撞系統在低空受到抑制並非偶然，這是這種技術設計的一部分。主要是因為該系統依賴無線電高度表的資料，這些資料測量的高度接近地面時會變得不太準確，可能會導致避免碰撞指示不可靠。另一個問題是，飛機在如此低的高度無法進一步下降避免碰撞。

雷根機場擁擠 飛行無安全間隔

據英國廣播公司（BBC）報導，華府上空的空域受到嚴格限制，以保護國家安全和美國政府核心機構的建築。商業航班均不得飛越五角大廈、白宮及其他歷史性地標。有專家形容，那是「全球控制最嚴的空域」。

美國華府空難2025年1月30日發生後，飛機殘骸漂浮在波多馬克河上。（Petty Officer 1st Class Brandon Giles/ U.S. Coast Guard via Getty Images）

然而，該空域擁有大量的空中交通，附近的雷根機場是全美最繁忙的機場之一。

曾處理雷根機場相關訴訟的航空律師布拉克爾（Jim Brachle）告訴BBC，該空域不僅有商業航班飛行，還有私人飛機與直升機頻繁穿梭，這些飛機通常搭載高級官員及政界人士往返敏感地點。

「這裡進出航線非常狹窄，擁擠情況嚴重，飛機數量過多，很多飛機都擠在狹小空間裡。」布拉克爾說，關於華府空難，目前待解答的關鍵問題是，為何失事的兩架飛機最終會出現在同一位置上。

他提到，雷根機場的一大特點是靠近河邊。還有一條直升機航線，穿越飛機的最後進場航道，而該航線的飛行高度通常在200英尺（61公尺）或以下。

他表示，「這意味著兩種不同類型的飛機可能會進入極小的空間，而且彼此之間幾乎沒有安全間隔。如果其中一架飛的稍低一點，另一架稍高一點，就可能會出現在同一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