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阿甘正傳》 多年才看懂的愛情

「阿甘，代表堅守傳統價值、信神、奮進的右派。珍妮，則代表追求自由、放蕩不羈的左派。這兩種價值觀一直在美國博弈，博弈到2024年的今天越加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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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年輕時，要看懂充滿美國近代史的《阿甘正傳》，是不容易的事。我年少時，就不解阿甘和珍妮的愛情。分分合合，糾纏不清，不明白這樣不平等的關係要說明什麼。

我前後一共看了三次，並且慢慢了解美國後，才慢慢看懂這部電影。而這個過程，一跨就是七、八年，如今我已邁入二十多歲的尾巴。

阿甘和珍妮 兩價值觀博弈

電影以男、女主角多年的成長與愛情為故事線，橫跨童年至中年，中間插入大量美國近代重大事件的情節。低智商的阿甘雖然生下來比別人不足，但好在一路善良，得到上天庇佑。

電影多處涉及神與信仰，結尾時阿甘在珍妮的墓前動情說到：I don’t know if we each have a destiny, or if we’re all just floating around accidental like on a breeze, but I think maybe It’s both.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愛情故事，這是一部保守主義價值觀的電影，講二戰後風起雲湧的美國。

阿甘，代表堅守傳統價值、信神、奮進的右派。珍妮，則代表追求自由、放蕩不羈的左派。這兩種價值觀一直在美國博弈，博弈到2024年的今天越加激烈。

阿甘兒時的腿疾，隱喻當年「垮掉的一代」，而他奮力奔跑的著名畫面，則象徵奮進向前的美國精神，讓這個只有兩百多年歷史的國家，在近代迅速發展。

阿甘和珍妮，青年時趕上美國最動盪的年代。越戰英雄阿甘，和參與各種運動的嬉皮士代表珍妮，人生追求截然不同。這樣的愛情，註定充滿磨難。

而珍妮一次次離開出走，最終選擇回歸阿甘身邊，與阿甘建立美好家庭，也象徵著秉持傳統觀念的保守主義價值，才是美國的基石。

一位長輩曾對我說，那些激進的年輕人，年輕時要激情、要革命，很多人在年紀大時，明白那一套不可持續，就自然的擁抱家庭，擁抱傳統價值觀。

2024年7月4日美國華盛頓DC，民眾參加獨立紀念日慶祝活動，經過華盛頓紀念碑。（Daniel Slim/AFP via Getty Images）

我的加州與華盛頓時刻

電影拍攝到的地方，包括影片中嬉皮士放逐的加州、舉行反越戰集會的華盛頓、人們跨年的紐約，恰好是我來美國後三個深刻Moment的發生地。什麼是深刻Moment？其實就是我與當地產生連結，甚至是有所頓悟的時刻。

第一次發生在加州舊金山。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窗外微風拂動，我躺在一個很美式風格hotel的床上，被窗外一段悠揚的音樂吵醒，清美的女聲伴隨著緩慢溫暖的旋律。感覺音樂是西洋音樂傳統美聲唱法，富有力量。

陽光從窗外流進來，恍惚中，我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就那麼仔細聽著，忘記時間流逝。那一刻，一種感動湧上心頭，似乎把我和美國的內在深深連接起來。我被這段音樂輕輕安撫，像一個迷路的小孩回家了。我似乎還感受到以前的美國，每個人的思想都很簡單純樸的美國。

這是流行音樂不能帶來的感動，我感受到人類文化精髓裡的雅與美，還有從容。我相信，這是有信仰的傳統美國人創作出來的音樂。

第二次是在華盛頓。我一個人慢慢從華盛頓紀念碑走到林肯紀念堂。那段路很長，途經倒影池時，空氣自由清鮮，光影流動，不知不覺中我產生了深深的思考。

那是一個天將黑未黑的黃昏，路上有很多自在愜意的人，跑步、聽音樂、和朋友交談。他們如此愜意，雖然也有自己的煩惱與憂愁，但是他們不像身在中國大陸的人，像是在一個大監獄裡，頭頂上懸著一代代的苦難，青春夢早就沒有了，也沒有免於恐懼的自由。

那一刻，我認為美好的生活，不在於任何口號，在於平凡有序的日常，在於一個善政施行的社會。我想像他們一樣的活著，有尊嚴的活著，此生不悔。

美國紀念碑谷，《阿甘正傳》中阿甘跑步取景地。（Shutterstock）

川普逆流而上 重要天象？

第三次是這次的觀選日。人在紐約的我，熬夜從頭到尾看完開票過程。看著紅州德州、搖擺州賓州最開始還是藍的，中途德州一點點變紅，賓州川普一點點追上，心情跟著上上下下。

最後川普在佛州發表勝選演講時，他滄桑的臉上，露出一絲絲我認為是略帶「靦腆」的微笑，這一刻真的「久違了」。看著前第一夫人一言不發，只是側著臉靜靜的微笑著。孩子們都在臺上，四年很不容易，這時的喜悅有太多「苦盡甘來」吧。背景音樂是God Bless the USA，臺下是真心歡呼的人群，他們的眼神是那麼的充滿喜悅與希望。

川普當時演講說到：「很多人都說，上帝饒我一命是有原因的，就是要我拯救我們的國家，重拾最偉大的美國。現在，我們要共同完成這項使命。」

那時凌晨3時了，我被這個氛圍深深打動了，與腳下的這片土地開始交流，亦反省自己與這個世界。

川普是一位維護美國傳統價值觀念的領袖，他上臺或下臺都是他的天命。這次他在多個搖擺州大勝，民心所向，難道不是重要的天象變化嗎？未來這個世界會發生什麼呢？

川普自有他的魅力，也自有他的短處。喜歡他的人，不喜歡他的人，我都抱以尊重。每個人有追求自己所愛的權力，追求自己認為幸福生活的權力，只要不傷害其他人，不是嗎？

在《阿甘正傳》中，失去珍妮的阿甘在全美國不停奔跑，沒有目的一次次奔跑，可以理解為美國傳統價值觀的回歸，因為我們在阿甘身上，看到堅韌向前的美國精神。

而阿甘那副散髮蓄鬚奔跑，一群追隨者緊跟的著名畫面，不僅讓人聯想到當今逆流而上的川普，也猶如人們對耶穌信仰的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