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間異事破迷霧 蒼宇聖王度紅塵(一)
我出生的年代正是萬魔出洞、群妖亂舞、五千載神傳文化被破壞殆盡的「文革」前夕。
從剛記事起,滿眼看到的到處都是染血的共產黨的黨旗,貼滿牆壁的大字報、標語,血腥的批鬥會和大街小巷的遊行隊伍。有時深更半夜,只要毛澤東發個什麼最高指示,人們都會像被打了雞血般爬起來敲鑼打鼓的到大街上遊行、慶賀一番。
誰不參與都會成為暴力革命的對象,耳朵裡灌的也都是高音喇叭裡的高分貝的紅歌噪音和歇斯底里的批鬥會的喧囂。上學時學的課本第一頁就是「毛主席萬歲!」、「共產黨萬歲」。我們這個年代出生的人,就像動畫片《金剛葫蘆娃》裡的七娃,是在魔鬼的毒液裡泡大的。
好在我是在鄉下長大的,五千年的神傳文化與儒釋道的理念在鄉村老人們的心目中還是有很深的基礎。耳聞目睹及生活的見聞,對我今後的人生道路選擇,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幼年時母親因身體不好,又加上工作繁忙便將我寄養在她唯一的親人——鄉下的姐姐家。
姥姥、姥爺死得早,姐妹情深,長姊當母。姨對母親與我照顧得無微不至,姨父也是個非常純樸善良的莊稼人。他倆膝下只有一個長我八歲的兒子,對我的到來非常歡喜,視為己出。姨更是把我當作掌上明珠。他們雖是農民,目不識丁,但他們骨子裡流淌的、心底深處保留著的依舊是傳統文化的血脈。並且兩人都是虔誠的信神者。
那時農民被共產黨盤剝得非常厲害,雖然年年辛勤耕作,又地處土地肥沃的華北平原,糧食年年豐收。但辛苦一年的收穫都被共產黨以交公糧的名義搶了去,僅留一點剛夠餬口的口糧,所以人們的生活非常貧困。
白天姨與姨父去生產隊下地幹活,我在家跟表哥玩。晚上在油燈下,姨盤腿在炕頭上紡棉花、納鞋底或做針線活。我和表哥則躺在被窩裡,聽姨父給我們講故事、說笑話,有時姨也會插上一段。
姨父有一副好嗓子,曾是村裡戲班子裡的「青衣」。雖然文革中傳統戲被當「封、資、修」批判,不讓再演了,戲班子也解散了,但他滿肚子的傳統戲曲故事卻不曾忘卻。他跟我們講「牛郎織女」、「梁山伯與祝英台」、「七仙女下凡」等故事。那些神仙、及忠孝仁義的傳統文化就像清風細雨般悄悄溶入我的心裡,當然他講的版本與當今的戲曲劇情在細節上是有很大出入的。
比如在《梁祝》的故事中,祝英台女扮男裝外出三年求學時,天上神仙為了防止他倆日久生情,做出違背傳統道德的事情來,就派神仙在梁山伯求學的路上悄悄的抽去了他三分魂魄,使他的大腦愚鈍,不再那麼靈光,所以一直沒能識破祝英台的女子身分,也使他們的品行一直保持著端正、清白。
在牛郎織女的故事中,織女並非愛慕牛郎與人間而甘願留下來。而是織女在洗澡時被牛郎偷走了天衣,無法返天,才被迫留在凡間的。一旦歸還了她的天衣,她還是毅然返回了天庭。
姨家住在滹沱河邊上,那時上游還沒建水庫,十里河道,碧波蕩漾,漁舟飄泊,稻穀溢香,是個非常美麗富饒的魚米之鄉。沿河邊的村子裡,幾乎村村都在河邊建有寺廟,供有佛像,目的是鎮住河裡的龍王,不讓它興風作浪禍害周邊的百姓。
文革一開始全國便掀起了砸廟、毀佛、謗神、謗法破壞神傳文化的惡浪,即便是偏遠的鄉村也沒能倖免。(下週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