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輝:中共威逼色誘戰俘回國與其之後遭遇

圖為志願軍戰俘在中立區外南朝鮮一側等待進入中立區 。(大紀元資料圖片)
圖為志願軍戰俘在中立區外南朝鮮一側等待進入中立區 。(大紀元資料圖片)

文/林輝
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初,中共在派兵幫助北韓打敗韓國後,以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隊進入朝鮮半島,將中共軍隊打回了「三八」線。此後,雙方在「三八」線地區呈對峙局面。最終雙方同意談判。

這是因為一方面,美國的戰略重點是歐洲,主要敵人是蘇聯,因此不願意將其大量部隊長期陷在朝鮮半島,且國內開始反戰,而且其它國家也不再願意派兵參加聯合國軍隊;另一方面,中共和北韓損失巨大,也願意求和。從1951年7月雙方開始談判,歷時兩年,達成了停火協議。

中共大部分戰俘不願被遣返

反共志願軍戰俘們走出中立區。(穆正新提供)反共志願軍戰俘們走出中立區。(穆正新提供)

在戰俘遣返問題上,中共和美國發生了衝突。中共要求遣返所有被俘虜的「志願軍」戰俘,但美國方面則根據自願原則遣返。原來,在戰爭期間,許多中共軍人尋找機會自願投降聯合國軍,而且比例相當大。當時聯合國軍俘獲的中共軍人有兩萬一千餘人,其中一萬四千三百二十五人以「毋寧死」的堅決態度拒絕返回共產黨統治下的中國。

聯合國軍的文件中有整列火車的中共戰俘在沒有任何士兵押送的情況下從前線一路送到大邱的記錄,途中無一人逃跑。據當時美軍的戰俘監管人員回憶說,在那段時間裡,共產黨戰俘們提出的最頻繁的要求是:發給我們武器,讓我們打回老家去。

有資料表明這些反共中共戰俘以受降或者接受改編的前國民黨軍隊官兵為主。根據《戰鬥與被囚中的群體行為》一書中的統計:在一萬多名反共戰俘中,三分之二的人曾在國民黨軍政部門中工作過;但另外三分之一是屬於「根紅苗正」的。他們不願被遣返的原因主要是中共在軍隊中通過摧毀人的尊嚴而實行的種種洗腦等嚴酷政策,他們擔心回國後會受到不公待遇。

中共威逼色誘戰俘
  
僅有三分之一的戰俘願意回國大大出乎中共的預料。顏面頓失的中共遂指責這是聯合國軍強迫戰俘去台灣。依照停戰協定,不願意遣返的戰俘必須轉移到中立國營區再度由中共派出代表進行「解釋」,時間為90天。
  
中共方面堅持實行對戰俘單個一對一的「解釋」。據各國記者統計,單個解釋的時間最短的為75分鐘,最長的達到153分鐘。在解釋期間,中共解釋代表與戰俘反覆答問「你要去哪裡」這同一個問題,甚至使用「台灣很快要解放」、「蔣幫就要完蛋」等違反解釋規則的威脅性用語。有解釋代表甚至說出了「台灣已經解放」這樣的笑話。以至於瑞士或瑞典代表頻繁抗議解釋代表長時間折磨戰俘的不人道行為,多次以退席強行中止解釋。

為了促使戰俘回國,中共解釋代表甚至攜帶漂亮女子前往帳篷,每接見一個戰俘,女子便說「只要你回國,願意和你組成家庭」,而有戰俘則開玩笑般喊出「我要藍平姐姐」。藍平是江青以前的藝名。

按照規定,解釋完畢後,戰俘要從兩扇門中選擇一個離開帳篷。中遣會主席印度代表以英語說明哪扇門對應遣返,但中方翻譯則將「遣返」翻譯成「願意回去的」。有戰俘不解「回去」二字究竟指回國還是回濟州島,大吼請求解釋,而中共解釋代表則要求印度主席禁止解釋,若有聯合國觀察員解釋,則被印度主席逐出帳篷。

90天解釋期過後,僅有440名戰俘回心轉意,占總人數的3%。

戰俘回國後「一入深淵苦似海」

不願被遣返的中共戰俘最終被送到了台灣,大多發展不錯,至少善終。而那些相信了中共回到了中國的戰俘,則「一入深淵苦似海」,不僅多次被審查,而且在歷次運動中都成為了挨整的對象。

據悉,當年返回國的中共戰俘分為兩批次,一批是甄別時即自願遣返者共6,670人,另一批則是解釋之後回心轉意者共440人。目前公開的資料涉及的基本是第一批戰俘的下落,後一批人則下落不明。

第一批戰俘在開城受到了夾道歡迎,到了國內就被關在了昌圖「志願軍」歸國人員管理處(歸管處,原聯合國軍戰俘管理處)。從1953年11月中旬起,開始政審,整個過程分為動員教育、檢查交待、作出結論、安置處理。歸管處後來下發文件,說「共產黨員是不能被俘的」,戰俘必須交代問題,沉痛反省。戰俘們不得不開始開會檢討,自我贖罪,寫檢查反省投降行為。但是歸管處在黨籍問題上較為寬大,到1954年2月,80%戰俘被恢復了黨團籍和軍籍。

3月,高饒「反黨」集團發生後,中央下發文件,要求中共戰俘95%開除黨團籍,表現好的,僅承認被俘前的軍籍。於是大部分戰俘被遣返回鄉,成為壞分子。文革爆發後,大部分戰俘再次受到嚴厲批鬥,不少人受不了折磨而自盡。我在此僅舉一例。

國內《讀庫》刊載的肖逢(註:四川江油人,父親曾是江油縣副縣長,文革時慘死)撰寫的《私人編年史:我的一九七八》一文,其中描寫了他的舅舅、一個「志願軍」戰俘歸國後的遭遇。

肖逢的舅舅年輕時曾在川軍中當兵,1949年,其所在的部隊向中共投降,後作為「志願軍」被派往北韓參戰。在中共軍中,舅舅被培養為入黨積極分子,還有個相當於軍士的職務。後來,在一次戰役中,舅舅成為了聯合國軍的俘虜。

在戰俘營中,舅舅屬於堅定的回國派,拒絕文身刺上反共文字。他還是在停戰後被遣返時舉紅旗的人之一。可等這些回國的戰俘一過鴨綠江,辦完交接,中共就將他們拉到山裡的一個營地,挨個反覆檢查。經過嚴厲檢查,沒有發現舅舅有任何變節行為,於是將其送回了江油,先是安排在渡口管理所,後做了養路工。同那些被遣送到農村的戰友們相比,舅舅還是很幸運的。

然而,在隨後的歷次運動中,舅舅都成為了挨整的對象,無一倖免。他經常被「革命群眾」要求當眾脫衣服展示文身的刺青反共文字,因為很多中共戰俘身上都有。有文字的,是可恥的「軟骨頭怕死鬼」,打!他脫了上衣,沒有,那就脫褲子,脫的只剩內褲,還是沒有,這更說明是派遣回來潛伏的特務,被打得更厲害。

就這樣,舅舅被折磨了幾十年。文革結束後,舅舅也曾要求落實政策,但卻無果而終。

結語

同肖逢的舅舅一樣,回國的六千多名中共戰俘在踏入國門的一剎那,命運就早已註定。也許,在歷經磨難後,他們的內心還是欽羨當年明智選擇不回國的戰友吧!而那批下落不明的戰俘們的命運大概更為悽慘。中共怎是「邪惡」二字可以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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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6月26日 | 10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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