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上海公安局長死於文革的內幕
文章稱,1966年文革開始後,也展開了砸爛公安機關的行動。兩年多的時間裡,全國有3.4萬警察受到迫害,其中被打死的1,200多人,傷殘3,600多人,被捕判刑的1,300多人。全國203位公安廳、局長,所有的人都被審查、打倒過,有45人坐過牢,自殺、死在監獄裡的有17人。
以公安部為例。公安部5位副部長被捕,政治部主任被隔離審查;羅瑞卿、謝富治的老搭檔、二把手副部長徐子榮被捕後被迫害致死;未被逮捕的副部長劉復之、于桑,在軍人部長李震1973年10月20日自殺後,因有嫌疑也被監禁。
上海公安局長黃赤波被害也害人
尹曙生的文章特意,提到了上海市原公安局長黃赤波的悲慘經歷。據披露,黃赤波在任期間,每次毛澤東、江青到上海,他都是鞍前馬後為其安全操碎了心。然而,在文革後的1968年2月,他卻被以對毛、江搞竊聽的罪名關押進北京監獄,飽受折磨和摧殘,導致在1975年出獄時,10根肋骨折斷一身是病,1978年過早死去。
百度資料顯示,黃赤波原名黃治波,1930年5月加入中共軍隊,次年加入中共,並在軍隊中逐步升遷,主要擔負偵察、掌握敵情等任務。中共建政後,他先後出任,中共蘇南區黨委委員、行政公署公安局局長、蘇南行政公署第二副主任、政法委員會主任、中共江蘇省省委委員、省公安廳廳長、上海市委委員和市公安局副局長,1957年3月,出任上海市公安局局長、中共上海市委政法部副部長。
黃赤波對於毛不僅是忠心耿耿,而且是盡心竭力。1959年,中共中央在上海召開八屆七中全會,黃赤波組織市公安局和有關分局幹警,對重點地區的安全情況認真調查研究,採取了切實可靠的保衛措施,並因此得到了毛的讚許。
文革爆發後,黃赤波被「造反派」視作是「劉、鄧、彭、羅伸向上海公安局的一隻黑手,是反革命黑幫埋藏在,上海市政法部門的一顆定時炸彈,是陳丕顯的得力幹將」,最先遭到了衝擊和批鬥。1967年1月,黃赤波自殺未遂。
在當年造反派披露的黃赤波的罪狀中,有這樣一條:欺騙毛。原來,1962年毛到上海,黃赤波向毛匯報說:「警衛人員除了保衛首長以外,有空就搞農副業生產,辦了個農場。」毛表示讚許,還準備參觀。黃赤波連夜趕緊向××處調用價值1萬7,000餘元的農副產品,趕辦了假農場,以矇混過關。1965年,毛再次來到上海檢查公安工作時,問其是否養豬,黃回答說「養了」,毛要看看,黃赤波乃又派人當夜籌集了,洋種豬60頭、品種雞100隻、種魚2萬6,600尾、資金4萬9,850元,辦起了一個特快的「農場」來應付毛。
除此而外,造反派們還披露了黃赤波,如何討好劉少奇、鄧小平、羅瑞卿、陳丕顯等人的。比如為劉少奇王光美置辦出國行裝,建造別墅;送給鄧小平一付,從香港買來的精雕細刻的塑料彩色麻雀牌;公開稱讚羅瑞卿是「年輕有為的天才,天塌下來能頂住」,並在其來滬時,左右不離地陪同……如果上述情況屬實,就可知黃赤波也屬於阿諛奉承、擅長撒謊之輩。
據稱,黃赤波之所以能官運亨通,仰仗的是陳丕顯的提拔,而隨著陳丕顯的倒台,黃赤波也沒能倖免。尹曙生的文章還提到,黃赤波有這樣的下場令人嘆息,但可悲的是,「他在主政上海市公安局期間,同樣以莫須有的罪名冤枉了很多人,而且直到他去世,也沒有絲毫悔意。」
據說,當年正是黃赤波秉承羅瑞卿的旨意,在上海市公安局掀起了一場風暴,將與毛欽定的「潘漢年、楊帆事件」,有關的600多人以莫須有的罪名關押,有的死在監獄裡,有的妻離子散。他曾經在上海市公安局幹部大會上說:「楊帆是一隻壞母雞,生了一窩子壞蛋」,「打開來蛋黃都是黑的」;「我就是要搞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這就是階級鬥爭」,「楊帆是一隻大辣椒,還有小辣椒、辣椒麵呢!」
而在《上海原公安人員鬥批改小組》的揭發材料中,還披露了黃赤波奢侈的生活,並稱市公安局勞改處是其享樂基地。比如他身有「四金」:金表(7隻)、金菸嘴、金褲帶扣、金皮鞋扣,家有「7機」:電視機、落地收音機、錄音機、電話機、吸塵機、冷氣機等。他吃雞規定要「三黃一黑」,即黃嘴、黃腳、黃色,不帶雜色的烏骨雞。吃魚要活的、鯽魚要雄的、螃蟹要雌的。他來上海10多年期間,共換了7次住房,每換一次,都要進行修理裝飾,浪費國家資金達7萬多元,夏天有冷氣、冬天有暖氣,屋內溫度要保證20度…… 。
可見,毛時期的高官也同樣十分奢侈。
北京市公安局局長劉傳新自殺
2004年《湖南文史》第2期刊登了蔡明忠寫的《「文革」中的北京市公安局》,讓我們得以窺見劉傳新,是如何爬上高位、如何肆無忌憚地施加迫害的,以及他所獲得的報應。
文革爆發後,公安部部長謝富治派出了,由44人組成的華北局、公安部聯合工作組,進駐北京市公安局奪權。1966年6月5日,在5,000人大會上,新上任的市委副書記吳德,宣布了北京市公安局新領導班子的名單,同時宣布對前任局長馮基平、現任局長邢相生,以及其他領導成員呂展、閔步瀛、閻塘隔離審查,張烈、李一平停職反省。劉傳新出任局長。
1967年2月,北京市公安局由軍隊接管,實行軍事管制。3月,軍管會的二號人物劉傳新,就對市公安局作出了徹底否定的結論,稱其是「地地道道的黑窩子」與毛對抗等。
幾個月後,在謝富治的授意下,軍管會先後炮製了《關於北京市公安局問題的匯報提綱》和《關於徹底改造舊北京市公安局的若干問題》兩個材料,稱北京市公安局「是彭真、劉仁,反革命修正主義集團實行資產階級專政的工具」, 「全局有1,000多壞人」。
隨即,劉傳新指使專案人員,從市公安局的偵察案卷中蒐集各級領導的審查批示,編寫了《關於羅瑞卿、劉仁、馮基平、邢相生等,一夥反革命集團裡通外國的情況報告》,稱,羅瑞卿、劉仁、馮基平、邢相生、焦昆、張烈、閔步瀛等,31名高官「裡通外國」,是「供給敵人情報的批准人」。此後,還蒐集、羅列了大量所謂「罪證」,並轉發全國。
1968年8月,馮基平、邢相生等24人被逮捕,814名警察被定為「叛徒、特務、反革命分子」,集中到良鄉關押審查。劉傳新得意洋洋地宣告:「軍管會把成千上萬的叛徒、特務、頑固不化的走資派、賣國賊、各種牛鬼蛇神揪了出來!」「公安局有問題的,定了1,080人,還有459人待定案處理。」
除此而外,劉傳新還按照上邊的命令,把社會上流傳的江青等人的醜聞當作「反動謠言」來追查,僅從1975年底到1976年初,公安局共追查出所謂的「謠言」1,000多起,涉及數萬人,其中不少人遭到了拘留和審查。
據報,文革期間,劉傳新在北京市公安局大權獨攬,誰敢說個「不」字,輕則受到批判,不予重用,重則下放、勞改,甚至被關進監牢。他還利用手中的職權,長期將北京市公安局某處級機關,內的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安在身邊,經常陪伴他出入高級飯店和其它場合。
文革後期,劉傳新攻擊鄧小平,指其「一朝權在手,就來搞復辟」。緊接著,他還先後3次在市公安局的幹部會議上借題發揮,宣稱鄧小平「糾集了一個右傾翻案集團」,鄧小平是,「社會上地富反壞右、新老反革命、資產階級向黨進攻的組織者、策劃者、煽動者」,是「地主資產階級的總代表」,是「全國資產階級的活聖母」。
1976年毛病危期間,劉傳新秉承江青等人的意思,制定了北京市公安局的《應急方案》。毛死後,劉傳新立即按《應急方案》部署,在公安局組織了3,300多人的機動力量,準備槍枝2,400多支等,還有大批電台、報話機等通訊器材,並繪製了作戰用的城區坐標圖。在周恩來死後,老百姓聚集在天安門,劉傳新則出動大批警力,將老百姓的抗議鎮壓下去。
在華國鋒、李先念等,發動政變拿下江青等「四人幫」後,北京市公安局也發出了清算劉傳新的呼聲。1977年1月,劉傳新被免職並接受調查。5月18日,他接到了北京市公安局第二天要召開「批判劉傳新大會」的通知時,臉色蒼白,一言不發。次日,傳來了其自殺的消息。
結語
劉傳新自殺後,1977年11月,中共國務院、中央軍委發出《關於在公安部和北京市公安局工作的軍隊幹部,調回部隊的通知》,軍管會時期留下的793名軍隊幹部,全部撤離北京市公安局。這次清理是在北京公安系統的軍代表,都回到軍隊去了以後進行的。其中17人被祕密槍決,沒有經過公開審判程序,據說大多是手上有「革命老幹部或幹部子弟」鮮血的看守和審訊者。據說軍隊也按同樣模式進行內部清理,把一批這種軍人押解到雲南祕密處決,並以「因公殉職」通知家屬。
黃赤波、劉傳新等人的下場說明,他們不過是中共政治鬥爭中被利用的一粒棋子,用完之後,就被中共卸磨殺驢,而他們害人的同時也在害己,因此命運早已註定。他們的下場或許可以給今日那些,仍被中共利用的警察們以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