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放二孩 引爆地下試管嬰兒市場

【記者孫芸/綜合報導】
從今年1月1日起,中國開放全面二孩政策後,許多高齡夫婦希望再要一個小孩,中國試管嬰兒市場變得開始火爆起來。有專家稱,未來兩三年內,中國可能成為全世界最大的試管嬰兒市場。不少資本也紛紛看上這一領域,更催生了龐大的地下試管嬰兒市場。

陸媒《南方都市報》近日刊出《廣州地下試管嬰兒市場暗潮湧動 南都記者暗訪大起底》近萬字的長文,報導了廣州地下試管嬰兒市場,從找中介、議價、調養再到找供精供卵、找代媽,一條龍流程服務相當完備。

鏈條的每一個環節都被明碼標價,可選擇胚胎性別;加一萬元可以用別人的精子;再加幾萬元可以用年輕貌美女性的卵子;如果肯花費40多萬元,可以使用自願者代孕……

而原本是對不孕不育症夫婦的一種補救措施,現在在中國卻演變成出賣精子卵子、定製嬰兒的暗箱行為,地下試管嬰兒市場、代孕對傳統的生育理念、道德價值都提出了空前挑戰。

9個月為300多對夫婦做試管嬰兒

南都記者暗訪時發現,某地下診所每天接診數十患者,新來者需專人攜帶,僅僅9個月,該診所馮醫生已為300多對夫婦做試管嬰兒。由於這個領域競爭越來越大,做試管嬰兒的技術門檻也越來越低了。

當事醫生稱:如果不孕夫妻是採用第一代試管嬰技術,只需收費3萬元。但如果要做胚胎性別鑑定的二代技術,需要8萬元。如果當天取卵形成胚胎並不適合植入,則需要額外加收5000元的冷凍費用,解凍時再加收3000元,累計8.8萬的支出,成功率在60%左右。他的報價要比中介的報價便宜一大截,但不願拋頭露面的他,並不接受轉賬,「一般情況,我這只接受現金交易」。

當事醫生還稱:如果要增加懷孕機會,可以考慮多放胚胎,每多放一個胚胎,成功幾率能增加15%。他稱,一個48歲的女性,還在他那裡成功懷上了三胞胎。如果需使用供精,則需要額外增加1萬元左右,保證精子來源健康。整個過程肯定是安全無傷害的,對患者本人不會有任何影響。

文章還提到,這些行為在正規的醫院生殖醫學中心並不允許,但在地下試管嬰操作點很輕易就能辦到。

想生男孩還是女孩,想生多少生多少

文中還提到了另一位受害的當事人四川女子張雪(化名)。張雪婚後多年未育,原計劃在四川當地正規醫療機構接受試管嬰技術操作,卻被告知需要等待一年的時間。

而她已經32歲了,心急如焚的她四處打聽能夠快速操作試管嬰兒的地方,最終來到廣州,找到地下診所,花了22萬元。未料,孩子沒能生出,卵巢也被割傷。今年8月,張雪憤而向南都爆料。

文中說,經朋友介紹,張雪了解到廣州地下試管嬰技術成熟、服務項目全面,遂南下廣州尋求生孩子的希望。她先是聯繫在廣州的中介王某紅,第一次接受試管嬰技術的知識普及。

「如果做一代試管嬰,費用約6萬元,就是取一個卵子和多個精子讓它們自由結合。做二代試管嬰,我們交給醫院的費用需要14萬- 15萬元以上。」

王某紅對張雪承諾:只要他們夫妻倆能想到的疑問,她都能給予解決,如想生男孩還是女孩,想生多少個,使用二代技術也能進行類似性別鑑定,但如果要篩查遺傳病什麼的,建議做三代試管嬰兒技術,能優選基因。如果不能自己懷孕,他們可以做供卵、代孕,「代媽的收費不是很高,一般20萬元就能保證找到健康的代媽來懷一個孩子,每增加一個孩子,要增加3萬-5萬元的費用」。

此外,就是代媽懷孕後的檢查、生活、住宿和醫療等費用。住院生孩子,中介不負責,但中介能提供孕後住宿、生活以及分娩後代媽及照應寶寶等服務,每月約1.5萬元。

《南方都市報》也調查了某試管代孕中介,文章稱,該中介提供三種套餐,只要你提出了需求,並能付得起價錢,甚至可以用錢買來不知道是誰的精子、卵子形成胚胎,而且不用自己懷孕,可以交給代媽來完成懷孕、分娩的全過程。

試管嬰兒的倫理問題

世界上第一例試管嬰兒於1978年7月25日誕生在英國,「試管嬰兒」是個俗名,它的正式名稱為「體外受精-胚胎移植」技術,但「試管嬰兒」一誕生便面臨著倫理問題。

《新紀元週刊》曾刊登署名辛念慈的文章指出,父母結合,生兒育女,這是人類天經地義的事,如今這個維持家庭倫理的基石,卻在現代人光怪陸離的生活中發生著變異。誰是父母,誰是孩子,已經成了一團亂麻。

文中提到,人們印象最深的,可能是2009年1月美國加州單親母親蘇爾曼(Nadya Suleman)通過試管嬰兒生下八胞胎,沒有任何經濟來源的蘇爾曼,依靠政府救濟,先後通過試管嬰兒的人工受孕方式生育了十四個孩子。

據美國《新聞週刊》(Newsweek)報導,美國51歲的男子瑪克斯(Kirk Maxey)十四年共捐贈精子約一千四百五十六次,按一般捐精懷孕成功率來計算,科克發現他的「生物學兒女」至少有四百人。

2007年,瑪克斯的兩名「生物學女兒」——21歲的艾什莉.斯薇蘭(Ashley Swetland)和18歲的凱特琳.斯薇蘭(Caitlyn Swetland)通過美國「捐精者同胞登記網站」,設法和瑪克斯取得聯繫。這兩名女兒都居住在距瑪克斯的家僅四十五分鐘車程的地方,瑪克斯因此開始重新考慮當年的捐精行為是否妥當。

他估計在他家附近一百英里範圍內,可能住著一百個和他兒子年齡相仿的「生物學兒女」。科克開始擔心,自己的「生物學」後代有可能會相遇,如果他們墮入愛河,將引發「亂倫危機」。

試管嬰兒多帶有先天缺陷

研究人員也檢視數十份報告後發現,與自然懷孕相比,透過人工受孕手術生產的嬰兒,其患有先天缺陷的比例多出三成。

據路透社報導,南京醫科大學胡志斌(Zhibin Hu,音譯)的團隊收集46份研究報告,從中比對進行試管嬰兒手術和自然受孕二者產下的先天缺陷寶寶數目。

他們發現,在採用試管嬰兒胚胎植入(In Vitro Fertilization,IVF)或是卵細胞質內單精蟲注射(IntraCytoplasmic Sperm Injection,ICSI)等人工受孕方法的12萬4千多名嬰兒中,出現先天缺陷者的比率偏高,達37%。

美國疾管局的資料顯示,境內新生兒帶有手腳或器官畸形等主要缺陷的比例為3%。若加上試管嬰兒先天缺陷的風險37%,該比例將增至4%。研究強調,這些先天缺陷包括生殖器、消化系統和神經系統在內,遍及身體各部位。

報導說,試管嬰兒人工受孕術為何會有如此高的先天缺陷率,真正的原因至今依然不明。而報告對這項科技是否值得信賴並未多做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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