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演義中的神醫──華佗(1)
三國演義中的神醫──華佗
《三國演義》第七十八回的回目是〈治風疾神醫身死,傳遺命奸雄數終〉。故事描述關羽父子被害死了以後,曹操每天做惡夢;只要一閉眼就看到關公,因此非常的害怕。於是,問他的文武眾官到底怎麼回事。眾官不敢說真話,只能很「迷信」的跟他說,因為「洛陽行宮」舊殿裡頭被許多妖邪占據了,應該重新蓋個新的宮殿。曹操說:「好吧!那就蓋個新殿,新殿就取名叫作『建始殿』。」
曹操又問:「哪一位工匠最好?」一位官員回答,洛陽良工有蘇越者,最有巧思。蘇越來了之後,曹操問他,新宮殿應該怎麼蓋比較好?蘇越畫了草圖,曹操看了以後非常高興。良圖已有,現在需要上好頂級的棟樑之材。蘇越說棟樑之材嘛,在「躍龍潭」旁邊有一個祠,叫作「躍龍祠」,那裡有棵大梨樹,高十餘丈,是蓋房子最好的木材。
曹操聽了很高興,於是要工人去砍木材。工人們發現大梨樹竟然砍不動,報告曹操後,曹操親自到樹邊問:「何方妖孽!為什麼不准許我的工匠們砍木材?!」於是他拿起寶劍就往梨樹砍,這一砍,竟從樹上濺出血來,濺得他滿身都是,頓時曹操害怕異常,把劍往地上一丟,騎上馬立刻回宮去。
回宮後,從此總是睡不安穩,也患了頭痛的毛病。他的頭痛一直治不好,吃了不知多少藥,也沒辦法治好。曹操的一位臣子華歆前來報告:「大王知有神醫華佗否?」曹操說:「知道,但雖聞其名,未知其術。」華歆稟告說:「華佗非常了不起,他的醫術非常高妙,世所罕有,有生病的人,或用藥、或用針、或用灸,隨手而癒。」
「若是患五臟六腑之疾,藥物不能取效的,就令他以『麻沸散』飲之,令病者如醉死,再用尖刀剖開其腹,用藥湯洗其臟腑,病人完全不會感覺疼痛,洗畢,用藥線縫口,再用藥敷上,或一月,或二十日即可,其神妙如此。」
華歆又對曹操講了華佗的另一個故事:有一天,華佗行於道上,聽到有呻吟之聲,(聽聲辨病,也是中醫非常重要的一套方法,所謂望、聞、問、切等四診法,「聞診」就是聽其聲而知病),華佗一聽呻吟聲就說:「此是飲食不下之病。」問之,果然是吃不下,於是拿了蒜、齏汁共3升讓那位病人喝,結果吐出一條大蛇,大約 2、3尺長,之後就能吃得下食物了。
另有一位廣陵太守,名陳登,心中煩悶,臉會發紅髮赤,不能飲食,求華佗醫治,華佗用藥之後,他一下就吐了3升的蟲子出來,都是紅色的頭,首、尾會動搖,陳登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華佗說:「你這是造業多端,因為多食生魚鱠,故有此毒,今日雖癒,三年之後,必將復發,不可救也。」陳登果然在三年之後死了。在這個故事中,了解到病雖然可以用藥治好,但還是可能復發的。
華歆蠻喜歡講故事的。他又說,有個人眉間生有一個瘤子,癢不可當,找華佗來幫他看一看,華佗說:「內有飛物。」聽到的人們都笑,不可思議,裡面哪可能有會飛的東西呢?於是華佗說:「簡單,我拿刀子來割開。」割開後,裡頭真的飛出一隻黃雀,華佗說:「黃雀飛去,病者即癒。」這個病人就好了。
還有一個故事,講的是一個人被狗咬到腳趾頭,立刻就長了兩塊多餘的肉,一塊會痛、一塊會癢,都是難以忍受的,華佗一看就說:「痛者內有針十個,癢者內有黑、白棋子二枚。」人都不相信,於是華佗用刀割開,果如其言。此例可見華佗看病之神準。(未完待續)◇文/胡乃文(中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