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案】頑強腎鬥士

曾幾何時，被譽為福爾摩沙島的臺灣，現今已取代日本成為洗腎盛行率與發生率的世界第一名，儼然變成了洗腎島。很多人陷在檢驗數字的迷魂陣中，一看到紅字就很緊張，而很多醫生則依照檢驗報告開處方，但還是有桀驁不馴的人不吃這一套。

洗腎的無期徒刑

一位60歲的商人，被西醫宣判洗腎後，不看醫生也不吃西藥。後來被女兒押著來看診，除了要洗腎，還有心臟衰竭、心臟肥大、高血壓、蛋白尿、腎水腫與下肢水腫。

判別腎功能的估計腎絲球過濾速率，當指數為15是重度腎受損，小於15就是腎衰竭，會出現尿毒症，需要洗腎，而他的指數是6.1。看到這位哀莫大於心死的老爸，就先幫他針灸處理調理氣血。3週後復診，持續地沉默抗議，之後又停了3週才再復診。

自行抓藥誤病情

7個月後，換老婆押著來看診。看他手的皮膚甲錯，腳的每個趾頭都很腫，一直腫到腳踝，沿小腿而上，摸上去硬如石頭，腳的皮膚呈銅灰色，還有一塊塊的黑斑。

3天後，這位頑石終於願意就醫，並主動陳述病情：「很容易疲倦、吃不下，頭暈、腳很重，尿中的泡泡很久都不會消失。」西醫開6種高血壓藥，雖然服藥，收縮壓仍在200以上，舒張壓也在100以上，還有開癲癇藥、胃藥與降尿酸藥，但都不怎麼服用，因為這些藥都會傷腎氣。對中藥有些研究的他找了些中草藥服用。我一看處方都是利水劑，告誡他不可一直洩水，會把腎氣洩掉。但他依然固持己見。

針灸&強心強腎操

針灸處理手法用重，刺激量用強，為了和死神搶時間，也顧不了那麼多。首先用三針併排，循著足部經脈，毛刺到腳趾、腳底，來回2~3次。囑咐他自行艾灸神闕、湧泉穴，有空就腳踩在鹽巴上，踩過的鹽拿去晒晒太陽，可重複使用。搗碎的生薑塞肚臍，洗澡時再換新，生薑可下降水毒、消水氣，又有利尿作用。肚臍用薑，腳底用鹽，一起溫陽利水濕。

補陽氣，針百會穴；解腎毒，針築賓、太谿、內關穴；補腎氣，通水道，針關元、太谿、湧泉穴；補土制水，針足三里、內庭穴；消水腫，針陰陵泉、三陰交、水分穴；瀉木利水，針風池、照海穴；易疲倦，針百會、太谿穴；貧血，針三陰交、內關、血海、公孫、足三里、絕骨穴，其中公孫穴通衝脈，而衝脈為血之海；髓會絕骨，興奮骨髓造血機能，取絕骨穴。高血壓是因為腎衰竭而引起，調腎即調血壓。

再教他做強心強腎操：強心作雙手握拳或張手，小指側對敲36下；強腎做站立伏地挺身，雙腳與肩同寬，手扶牆壁，作伏地挺身狀36次。可改善胸部循環，刺激背部肺俞、心俞穴，以增強心肺功能，金生水，助利尿、消水腫、強心、促心腎相交，水火既濟。囑咐他，腎病少食：榴槤、楊桃、桃子、奇異果、香蕉、龍眼、釋迦。

針第5次，腳趾的水腫開始退，腳的膚色從脛骨前先退一些，小腿摸上去仍像石頭般。問他要不要開藥給他吃，他仍要繼續吃自己抓的藥。針了2個月，腳腫漸消，但時有起伏，因為他來診時要轉3次車，很不方便，於是轉介給就近醫術與針灸都很高明的醫生。

閻王爺送通知單

1個月後，他再度回診。看到腳已經腫到膝蓋下，我說：「你不能再吃利尿藥，越吃越腫，你要每天來針。」3天後，女兒又押著老爸來看診。檢驗報告拿來一看：尿素氮130，肌酸酐9.88，尿酸10.4，磷7.2，血色素8.7，隨機尿肌酸酐64.7，隨機尿蛋白13.8（正常值<20），隨機尿液2132.9（正常值 <150），估計腎絲球過濾速率 5.7，肺水腫。

我請女兒到診間來，教他女兒自己去抓藥煎，押著老爸服用。連服 7天，一週後復診，走路已不喘，腳腫消去一半，也變軟了。半個月後再檢查，肺水腫已消。花了半年時間，他的腳腫只剩一點，走路、吃飯、睡覺都很正常。——摘自《明慧診間：容光必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