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案】蛋白尿

曾幾何時，台灣取代日本，成為全球洗腎之冠，讓這美麗的福爾摩沙島蛻變成洗腎王國。2014年，臺灣洗腎人口有7萬多人，健保支出洗腎金額高達452億，占健保總支出的前5名。當罹患腎病的患者，在西醫治療效果不彰時，轉來求助中醫，常聽見的第一句話就是：西醫叫我不能吃中藥。 

蛋白尿濃度持續飆升5年

一位50歲佛教徒，每天忙於佛事，只要法會前後，就忙得快癱了，雙手舉不起來，還會出現頭痛、肩膀痛、脖子緊痛、腰痠背痛、胸悶。雖然如此，她卻樂在其中。有時看她那豐腴的身子，圓滾滾的臉，帶著憨厚的笑容，總令人想起彌勒佛的笑像。幫她調理好身體的不適後，她突然問：「醫生，我的尿液有很多泡泡，很難消失，蛋白尿濃度已飆到1,800了，能不能治療？ 」

我問她：「妳這樣的現象有多久了？」她說：「剛開始蛋白尿濃度就有420，很緊張地去找西醫治療。西醫開了降血壓藥給我服用，雖然當時的血壓很正常，但西醫說是為了治療蛋白尿。結果服用了之後，蛋白尿濃度不但沒降，反而年年攀升，至今已5年了，這半年更高達1,800，一直降不下來。」我仔細地看看她，原本以為的福相，原來是月亮臉、水牛肩與大腹便便。 

尿液有泡未必是腎出問題

臨床上常見病人一看到自己尿液出現泡沫，就懷疑患有糖尿病或敗腎，其實不一定是如此。當尿糖或酮體含量較高時，尿液表面張力隨之升高，也會出現尿泡泡；而蛋白尿除了小便易有泡沫之外，尿液表面會漂浮著一層細細的小泡泡，很久都難消失。如果是腎病的蛋白尿，會伴有夜尿多，尿騷味很重，泡泡很多，排尿很急，想尿尿時會忍不住，還會腰膝容易痠軟。 

有些人從小就有蛋白尿，並沒有其他不適症狀，終其一生相安無事 。有兩種非病理性蛋白尿的情形，一種是暫時性蛋白尿的情形：起因於服用盤尼西林、磺胺類、止痛藥，尿中有精液、陰道有分泌物、血尿、濃縮尿、鹼性尿；另一種是良性蛋白尿的情形：起因於天氣太冷、熱中暑、交感神經興奮、激烈運動、情緒緊張、壓力大、發燒、發炎、脫水，以及站立性蛋白尿與不明原因的蛋白尿。此種屬於良性的蛋白尿，會隨情境改變而消失。 

正常人一天24小時尿液中的蛋白質總量超過150毫克，就算是病理性蛋白尿，嚴重時會出現全身腫、腹水，甚至演變成洗腎。造成病理性蛋白尿的原因：糖尿病、高血壓、心臟衰竭、感染性心內膜炎、靜脈藥物成癮者、大量使用非類固醇類消炎止痛藥、B型或C型慢性肝炎、病毒性肝炎、紅斑性狼瘡、反復感染尿道炎、膀胱炎、腎盂腎炎、過度肥胖、泌尿系統分泌的蛋白質增加、腎小球或腎小管損傷。 

身體正氣不足容易生病

不管西醫的說法為何，但在中醫看來，人生活在天地之間，外受天氣風寒暑溼燥火的侵襲，內受七情六慾的煎熬，當正氣不足時就會生病。風邪最易入侵頸部膀胱經，而腎與膀胱相表裡，有些人會反應腎經的症狀。看她脈浮微緊，走太多路會喘，有心悸、糖尿病、頭頸項痛，身體常沉重而痠，手麻如痹，面目浮腫卻不渴，其腹如鼓，全是一派水溼狀。應是曾受風邪的侵襲，風與水合病，而且病在皮毛，稱為風水證，醫聖張仲景主張用發汗法治療。所以開立處方：麻黃、白朮、石膏、生薑、紅棗、甘草、益母草等7味藥，隨證會加減1或2味藥，全是不起眼的普通藥，沒有開立任何腎藥與利尿藥。 

接受7次治療恢復健康

針灸處理：治風水特效穴是風池穴。強腎運化水液，針關元、太谿、湧泉穴；面部水，針頰車、合谷穴；上焦水，針列缺穴；中焦水，針水分、水道穴；下焦水，針陰陵泉、三陰交穴；補土治水，針足三里穴；加強運化精微物質以免流失，針公孫、內關穴。特別囑咐：嚴禁冰品冷飲，少吃罐頭食物、加工食品、健康食品。平日用玉米鬚、薏仁煮水喝；或用胡瓜、淡竹葉煮水當茶喝；或用紅豆、紅薏仁、紅糯米等量煮成粥或飯，每天吃一碗。晚上不要吃水果。每天空掌拍關元穴108下，早晚各一次。常按湧泉、太谿穴，每次各36下。 

前後針灸、服藥共7次後，她回到醫院做檢查，蛋白尿濃度降至200毫克，體重減輕5公斤。我恭喜她身體恢復健康，而且還減重成功，她笑得合不攏嘴，繼續前來調養。而西醫也驚訝萬分，問她有接受其他的治療嗎？她高興地回答說：「有吃中藥和針灸。」西醫聽到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