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炎山下的粉色花毯

花田裡滿滿的粉紅與白色波斯菊,遠處的火炎山像畫布一樣托著整片花海。(吳淑珠提供)
花田裡滿滿的粉紅與白色波斯菊,遠處的火炎山像畫布一樣托著整片花海。(吳淑珠提供)

【記者廖儷芬/台中報導】

火炎山,一向給人的印象是「乾、荒、烈」。砂岩裸露的山壁像是刀削般的弧線,被風蝕、雨刻成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痕。它不像一般名山,有滿山翠綠或溪谷,但火炎山的粗獷、乾裂與裸色,就是它的樣子,也是它的個性。
而今年的冬天,在這座台灣少見的惡地地形前,卻長出一片柔軟的景色「波斯菊花海」。粉嫩的花朵鋪滿田間,像給火炎山披上一層輕輕的紗。吳淑珠的鏡頭沒有華麗的技巧,就是很單純地站在田邊,眼前怎麼美,就怎麼拍。也因為真實,讓畫面看起來特別舒服。

火炎山的峭壁特寫,深淺不一的土層像大地翻開的書頁。植物沿著山壁生長,綠色與赭色交錯。火炎山的峭壁特寫,深淺不一的土層像大地翻開的書頁。植物沿著山壁生長,綠色與赭色交錯。(吳淑珠提供)
遊客穿白色洋裝站在花海中央,倒影落在水面,像把秋天安靜地留在畫裡。遊客穿白色洋裝站在花海中央,倒影落在水面,像把秋天安靜地留在畫裡。(吳淑珠提供)

花海與稻浪一起迎風
清晨的光線剛好落下,稻子低著頭、粒粒飽滿。前景金黃、後方粉紅,再往遠處看,是火炎山的赭紅與泥黃色。整個畫面像是大地的調色盤,顏色真實又自然。
吳淑珠說,秋冬是波斯菊最熱鬧的季節,「有時候花比人誠實,時間到了,就開給你看」。沒有多餘的形容,就是這樣簡單。
從中距離看,火炎山像一幅巨大的畫。它的斷崖線條清楚,山壁有亮橘、淡黃、還有被樹叢包住的深綠。陽光照下來,顏色更加明亮。有些地方甚至像是被火燒過,這也是「火炎山」名稱的來源之一。
大地的荒涼和花的柔軟放在一起,就像對照,也像和解。台灣的山海、農田和花田,本來就不是分開的。

花海中傳來細細的花香,顏色層層疊疊,有深紅、粉紅、白色,和山的粗獷形成有趣的對比。花海中傳來細細的花香,顏色層層疊疊,有深紅、粉紅、白色,和山的粗獷形成有趣的對比。(吳淑珠提供)
金黃色的稻穗低著頭,收成在望。遠方的火炎山在陽光下顏色明亮,裸露的山壁像被切開的土層,一目了然。金黃色的稻穗低著頭,收成在望。遠方的火炎山在陽光下顏色明亮,裸露的山壁像被切開的土層,一目了然。(吳淑珠提供)

人走進花海 景象就活了
有人站在花海中,穿著簡單、笑容很自然。沒有刻意擺姿勢,就是張開手、深呼吸,看著遠方的山。沒有修圖,沒有人工濾鏡,就是一般人在大自然裡,覺得放鬆、覺得開心。
花開得滿,顏色也開得大方。深紅、粉紅、白色交錯,有的瓣窄、有的瓣寬,姿態都不一樣。風吹過去,花一陣一陣地晃,像整片草地都活了。這種美只存在短短幾週,錯過就得等明年。

看起來只是輕鬆散步,但畫面裡每個顏色都在講季節的故事。看起來只是輕鬆散步,但畫面裡每個顏色都在講季節的故事。(吳淑珠提供)
站在花海中央,倒影落在水面,像把冬天安靜地留在畫裡。站在花海中央,倒影落在水面,像把冬天安靜地留在畫裡。(吳淑珠提供)

水面倒影 把景色翻倍
花海旁的小水面,天空、火炎山、花朵一起倒映在水裡,像另一個顛倒的世界。
水邊的花更瘦、更長,細細的莖往上伸,花頭撐著陽光。因為距離短,花朵變成近景,山在遠處,整張照片的層次很清楚。
如果沒有親眼看,會以為這是某個外國的谷地或花海。其實就是在台中后里,開車一小時就到得了的地方。
現場除了拍照的人,也有散步的人,有人坐在田埂邊喝水、聊天,有阿嬤牽著孫子走,有農人在旁邊整理田土。大家都不吵,就是輕聲、慢慢看。
吳淑珠說:「來這裡的人,好像都變得溫柔。」
也許是因為花太美、山太大,人自然會安靜。

水道彎彎曲曲,倒映著天空和花朵,把顏色拉得更開,也把火炎山的存在變得安靜而大器。水道彎彎曲曲,倒映著天空和花朵,把顏色拉得更開,也把火炎山的存在變得安靜而大器。(吳淑珠提供)
走在花田裡的旅人背向鏡頭,天空很藍,花海很寬,山壁很沉穩。走在花田裡的旅人背向鏡頭,天空很藍,花海很寬,山壁很沉穩。(吳淑珠提供)

為什麼大家愛火炎山花海?
不是因為遠,而是因為近。
不是因為精緻,而是因為真。
花沒有整齊排過,也不是大型活動打造的觀光田。就是農田休耕後,撒下花種,等風和雨幫忙。開了就開,謝了就謝。
很多人去花海只看花,忽略後面那一整片壯闊的山。火炎山的地形屬於「惡地」,像美國的大峽谷縮小版,一層層堆疊。
在吳淑珠的照片裡,山壁像被刀切,是很乾、很硬、很真實的線條。
花在前,山在後,這就是中台灣最獨特的景。

小小的水面反射著天空與山的倒影,前景有盛開的波斯菊,畫面像被翻轉過來的另一個世界。小小的水面反射著天空與山的倒影,前景有盛開的波斯菊,畫面像被翻轉過來的另一個世界。(吳淑珠提供)
火炎山靜靜地看著整片田野。火炎山靜靜地看著整片田野。(吳淑珠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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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1月03日 | 10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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