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四百年 何處是歸途

提到哈佛，您會想到什麼？智慧、精英，還是權利？對於個體來說，哈佛是對努力最高的肯定；對於社會來說，這裡是時代領軍者的搖籃。鮮花與掌聲間，是聲望、榮譽與利益交織出的一張網，將教育困在其中。

川普對於哈佛招生政策的挑戰，再一次將哈佛放在聚光燈下。今天讓我們回溯歷史，看看這所老牌名校的榮辱興衰。

六月的波士頓，終於送走了冬日的寒冷，綠葉招手迎來一片暖陽。暑假到了，查爾斯河畔沒有了來往的學生，顯得格外安靜。走進校園，出乎意料的是哈佛並不大，沒有恢弘如宮殿般的建築，紅磚房顯得古樸結實。在美國一眾世界名校中，這裡顯得低調，甚至有些不起眼，究竟是什麼將哈佛塑造為西方近代文明的象徵符號呢？

文明奠基者

與其說美國的世界地位成就了哈佛的全球影響力，不如說是哈佛形塑了美國文明。建校於1636年的哈佛早於美利堅合眾國成立140年，這裡最早是清教徒培養傳教士與神職人員的地方，他們的理想是在這片新大陸上建立一個「道德烏托邦」。那時教育的目標十分樸素——提高識字率，讓每個人都可以讀《聖經》，讓每個人心中都有對崇高道德的嚮往。

十八世紀中後期，北美土地上燃起了為自由與獨立而戰的火焰，美國第一代政治精英，很多都出自於當時的哈佛學院。《獨立宣言》的起草者之一約翰・亞當斯畢業於此，後就任美國第二任總統。以宗教傳統道德觀念作為上位法，美國憲法中可以看到很多神賦人權的影子，例如「上帝面前人人平等」、「人性墮落時須加以約束」演化出「憲法之上」與「人人平等」。可以說那時的教育十分純粹，是一個信仰驅動下構建社會道德的年代。

「Class of 1857 Gate」（又稱Wadsworth Gate）頂部的拉丁銘文，中文大意：「離散者奔向山巔，終有一日，愛將使他解脫。」 （Shutterstock）

利與道的博弈

二十世紀中後期，冷戰對美國的教育系統產生了直接影響——從人格發展轉向國家利益驅動的功利化教育，偏向實用性的STEM（科學、技術、工程和數學）學科在教育系統中占據主要地位，人文與德育在教育中的比重下降。在功利性教育體制的帶動下，美國在科技、太空與軍事領域取得了巨大成就，但給下一代的道德缺位埋下了種子。

在二十世紀末，美國社會中已出現了對於功利教育的批判反思，教育的意義是什麼？家長為了將孩子送入名校，成為律師、醫生、政治家等上流階層，學校以教育為名將孩子社會化為精緻利己主義者。

電影《女人香》中，一所藤校升學率高達70%的男子高中，校長開出保送哈佛的條件，試圖誘導主人公出賣同學換取自己的前程。最後，影片在盲人軍官史雷德上校振聾發聵的演說中，講出了對時代的吶喊：肩負培育社會精英與國家領導的學校，應該看重學生正直品格與堅守原則的勇氣，領袖的搖籃已經在利益的收買中折斷了脊梁，掌握社會管理權的上位者應該去保護與擁抱那些高尚的品格。

1767年保羅‧列維爾筆下的哈佛學院。（公有領域）

教育的迷失

然而，在功利主義教育受到社會反思後，來自歐洲的社會主義思潮，在尋找教育方向的美國知識分子中開枝散葉。以法蘭克福學派為代表的馬克思主義批判理論進入高校，女性權力、族群平等、環保主義等激進理念成為教育主流。哈佛作為「自由主義」的重要思想陣地，學生與青年教授將歐洲的變種社會主義當作了美國教育發展的新方向。

1969年4月9日，500多名學生占領哈佛大學行政大樓，宣揚反戰情緒，抗議為五角大廈提供研究、軍事技術支持。5月5日，一些學生通過焚毀樓內的部分文件與家具表示抗議，被另一些反對校園暴力的學生阻止，聯邦政府與地方警察均出面才將事態逐步控制。

這些思潮在創立之初本意為促進社會平等，但漸漸卻淪為分化社會的輿論工具，社會在對立與敵視的情緒中被割裂成難以共融的群體，評判好人與壞人的標準，逐漸從道德的優劣變成了身分標籤的堆疊，與建立「道德烏托邦」的教育願景漸行漸遠。

傳統是歸途

三代人足以改變一個社會對於「傳統」的理解，當代年輕人從小接受批判性思維的教育，對「傳統」早已預設了迂腐、過時的底色，那社會文明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根之木。回望教育之初，最本真的目地只有塑造更好的品格，撣去利慾的塵網才能恢復教育的本色。

身處亂世，如何能給孩子們真正好的教育呢？您可以選擇在餐桌上、在睡覺前為孩子講一個溫馨的小故事，啓迪人性中的善良與勇敢；或是您讓孩子多閱讀神話傳說、歷史典故、成語故事⋯⋯在神傳文化中尋找未來真正的希望與方向。

哈佛紀念教堂。（公有領域）

【名人小檔案】

約翰·哈佛（John Harvard，1607年11月26日~1638年9月14日），是美國麻薩諸塞州查爾斯城的一名牧師。哈佛大學創始人。

1638年9月14日，哈佛因肺結核去世，死前將他自己的圖書及一半房地產（約合780英鎊，等於當時麻薩諸塞灣殖民地一年的稅收）捐給新學院（New College，此校不是指牛津大學新學院）。為表彰此項善舉，當時的麻省海灣殖民地立法機關於1639年下令將學院改名為「哈佛學院」，也就是後來的哈佛大學。

1884年，當雕塑家丹尼爾·佛朗奇準備為約翰·哈佛塑像時，由於年代久遠，再加上約翰·哈佛並無畫像傳世，佛朗奇靈機一動，找了校園裡的三個人做模特兒，塑成約翰·哈佛像。塑像底座刻著三行文字：約翰·哈佛，創始人，1638。

1924年4月15日，約翰·哈佛像被移進哈佛園內，校友會刊因此滿意的評價道：這座雕像終於從城外進到城裡，從野外進入場內。對哈佛的學生而言，許多學生會在考試之前去摸此雕像的鞋子以求好運，而隨著時間過去，這座雕像的左腳也逐漸被摸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