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飲料珍珠奶茶 如何走向世界

風靡全球的珍珠奶茶（也叫珍奶、波霸奶茶）在1980年代的臺灣開始流行，根據各種最近的研究，2024年珍珠奶茶行業在全球創造了大約24~36億美元的價值。美食歷史學家曾品滄曾說：「珍珠奶茶是重塑傳統食物的成功範例。它已成為臺灣人自信和身分的象徵。」

飾演漫威英雄「尚氣」走紅的加拿大華裔演員劉思慕（Simu Liu），也毫不掩飾的表示自己對珍珠奶茶的喜愛。日前，他在新一季《龍穴》節目擔任客座嘉賓時， 質疑魁北克Bobba珍奶業者產品有「文化挪用」之嫌。

事實上，這並非珍珠奶茶第一次成為爭議的中心。幾十年來，它不只一次引發激烈辯論，並因此走上世界舞臺。

如今，珍奶版本眾多，但都離不開三個基本元素──茶、牛奶、「珍珠」的替換、變化、延伸。而專家認為，珍奶在重現兩種傳統主食──粉圓（珍珠）和茶的過程中，使社會因共同的文化和歷史而緊密相連。

風靡全球的珍珠奶茶，它已成為臺灣人自信和身分的象徵。（123RF）

珍珠奶茶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940年代的手搖飲料（bubble tea，也叫泡沫紅茶）。CNN之前報導說，當時正值二戰期間，調酒師張繁樹使用「雪克杯」（shaker）搖晃茶飲與冰塊，因而得到泡沫細緻豐厚、口感絲滑的冷飲，從而為日後的珍珠奶茶奠定了基礎。

如今，「手搖」已成為珍珠奶茶的必備元素。沒有「手搖」，就不是珍珠奶茶。

1986年，翰林茶館創辦人凃宗和在鴨母寮市場看到小販賣的白色粉圓（樹薯球），這是他童年時喜愛的傳統小吃。他一下來了靈感，「為什麼不在綠茶裡加點粉圓呢？」

「白色粉圓泡在金色的綠茶中看起來幾乎是半透明的，中間是白色的，很像我媽媽的珍珠項鍊。」他對CNN說，「所以，我把它命名為『珍珠綠茶』。」

他的第一家珍珠奶茶館──翰林茶館於1986年10月開業。

翰林茶館如今在臺灣約有80家分店，並在美國、加拿大到中國大陸等地擁有加盟連鎖店。

珍珠奶茶是臺灣街道不可或缺的一道風景。（攝影／邱晨）

2015年，凃宗和被《國家地理雜誌》譽為「影響華人世界10位重要人物」之一。他創辦的翰林茶館也成為國宴珍奶指定店，用來招待各國外賓。

然而，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凃宗和並非唯一一個稱自己是發明珍珠奶茶的人。

珍珠奶茶連鎖店「春水堂」商品處研發總監林秀慧說，她在一次員工會議上創造了第一杯珍珠奶茶。她之前接受CNN採訪時說，出於好玩兒，她把帶來的「珍珠」倒入阿薩姆紅茶中喝了下去。

「會議上的每個人都愛上了這種飲料」，她說，「並且在幾個月內迅速超越了我們的其他冷飲。」

春水堂官網顯示，珍珠奶茶「於1987年世界首創，韻美豐潤的奶茶和Q彈珍珠完美搭配的不二美味，滋味疊厚濃郁中隱隱帶出蔗糖的香甜」。

多年來，珍珠奶茶相關之爭越演越烈，並在2009年展開了一場長達10年的訴訟。2019年，這場法律戰最終以友好的結局落下帷幕。

法院裁定，珍珠奶茶是一種任何人或商家都可以製作的飲品，因此不必爭論到底是誰創造了它。

那珍珠奶茶是如何走向世界的呢？這要得益於另一場爭議。從中也可以看出，臺灣珍珠奶茶，萬萬惹不得。

2004年，中華民國國防部希望說服公眾相信，他們所提議的軍購其實並不貴，於是發出一份傳單，號召臺灣人每週少喝一杯珍奶，堅持15年，就能省下足夠的錢來支付軍事開支。

沒想到，結果適得其反，這項活動引發激烈的反對聲浪。

珍奶連鎖店「休閒小站」在記者會上質問，「為什麼不讓人們少喝可樂呢？」

當地媒體將這一事件稱為「珍奶換軍購」事件。一些學者甚至稱這使珍奶登上了國際舞臺，並在亞洲以外打造了成功品牌。

例如，Bubbleology是英國最早的連鎖店之一，由阿薩德‧汗（Assad Khan）創建。這位前英國投資銀行家表示，2009年，他在紐約唐人街喝到這種飲料後就愛上它了，並在2011年開了他的第一家店。

阿薩德‧汗在2020年的訪談中告訴CNN，「這是一杯芋頭珍珠奶茶，與我之前品嘗過的任何飲料都截然不同。茶底與珍珠的口感變化，創造出一種獨特的混合甜品。」

遊客在紐約時代廣場享受珍珠奶茶。（新唐人電視台提供）

他補充道：「珍珠奶茶最棒的地方，在於它完全可以客製化的特性──你可以調整飲料的每一部分。這在其他即食小吃類別中是找不到的。」

Bubbleology自此不僅從英國擴展到美國，還利用這種飲品的客製化提供了五顏六色的珍珠飲品選擇。

如今，珍珠奶茶在味道和口感上持續演變。而新一波珍奶店不斷在全球湧現，創造出他們自己的版本口味。

然而，無論在配方上多麼創新，一杯好珍珠奶茶的靈魂始終是「茶」。

凃宗和說，「我們只使用（臺灣種植的）頂級斯里蘭卡紅茶。它具有順滑的香氣和極佳的回味。」他於2022年去世，享年73歲。

他去世的消息傳出後，許多茶業的朋友和同事在網路上表達了對他的敬意，並感謝他在生前不懈的推廣臺灣茶文化。◇

2024年5月3日，賴清德總統就職國宴記者會上的珍珠奶茶。（Sam Yeh/AFP via Getty Imag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