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kTok訴訟】美政府評估是否公開機密

有關TikTok禁令的法律戰已經展開，TikTok的母公司字節跳動必須在週四（6月20日）前闡明提起訴訟的理由。有關TikTok主張的「用戶言論自由權利」，議員及律師解析，可能站不住腳。

在一系列機密的簡報會之後，美國國會議員迅速通過要求TikTok分拆的法案，否則將在美國被禁用。4月24日，美國總統拜登簽署法案；5月7日，TikTok向美國法院提起訴訟，認為該法律違反了《憲法》第一修正案對言論自由的保護。

美國國會和政府擔心，根據中共的《國家安全法》，中共可能會獲取美國1.7億TikTok用戶的數據。TikTok否認中共政府試圖獲取美國用戶數據，並表示將拒絕此類請求。

關鍵的機密簡報會

美國情報機構曾為國會議員舉行機密簡報會，以支持情報官員就TikTok安全風險的公開證詞。彭博社報導，一位知情人士透露，這些會議披露的訊息包括字節跳動的一些高層主管與中國共產黨的職責重疊。

眾議院外交事務委員會主席、共和黨議員麥考爾（Michael McCaul）將TikTok比喻為手機上的中共間諜氣球。他受訪時說，「它可以監視你的按鍵，它可以監視你的網路瀏覽器。」

字節跳動在上個月首次提交的文件中稱，議員們提到的風險是「假設的」，「這些推測性擔憂遠遠達不到第一修正案權利受到威脅時的要求」。

平台沒有資格要求用戶權益

字節跳動提出的論點，在挑戰美國是否會披露情報機構告訴國會的機密。彭博社週二（6月18日）報導，美國參議員布魯門塔（Richard Blumenthal）對字節跳動的論點提出異議，稱舉證責任落在TikTok身上。

「他們要求推定國會的一項法案無效」，律師出身的布魯門塔在接受採訪時表示，「他們只是一個平台。他們什麼都沒表達，表達的是他們的用戶。他們有什麼資格要求用戶權利？」布魯門塔和一些議員敦促解密他們在閉門會議中了解到的機密資訊。

推動TikTok禁令的共和黨律師塞耶（Joel Thayer）表示，情報部門給國會的簡報是促使議員採取行動的關鍵，「這不是為了過去的事情，這與現在發生的事情有關，那些TikTok正在做的事情。」

司法部在5月17日的法庭動議中表示，正在評估是否需要提交機密文件及其他證據。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一位發言人證實，該機構已針對此事與國會接觸。

司法部在另一份聲明中表示，期待為該法案辯護。司法部表示：「這項立法以符合第一修正案和其他《憲法》限制的方式，解決了關鍵的國家安全問題。」

公開國家機密有風險

彭博社報導，維吉尼亞大學法學教授斯蒂芬（Paul Stephan）表示，擔心法官會強迫政府洩露國家機密。

斯蒂芬在接受採訪時表示：「法院強迫他們披露任何東西是不可想像的。在這一點上，不難看到司法部向法院施壓，而不是迅速投降。」

報導說，支持法案的議員在採訪中表示，公開資訊已證實了TikTok的風險。據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國會助理稱，眾議院外交事務委員會成員仍然相信，公開的資訊已經證明剝離TikTok資產的必要性。

TikTok「過度蒐集數據」

2022年，一家澳洲網路安全公司發現TikTok「過度蒐集用戶手機的數據」，每小時至少檢查一次設備位置，並掌握了蒐集手機和SIM卡編號的程式。當時，TikTok否認調查結果，並表示該報告「錯誤陳述了我們蒐集的數據量」。

《財富》4月15日報導，許多受訪的前員工（其中四人去年才被聘用）表示，在他們任職期間，TikTok的部分業務與字節跳動交織在一起，而該公司看似獨立的做法，很大程度上是表面的偽裝。

受訪前員工透露，TikTok每隔14天就會將含有數十萬美國用戶資料的電子表格透過電子郵件發送給北京的字節跳動。這些數據包括TikTok美國用戶的姓名、電子郵件地址、IP位址及地理和人口統計資訊。這一切都發生在TikTok開始將敏感的美國用戶資料保留在美國，且僅允許美國員工查看之後。

彭博社報導，斯蒂芬表示，有關本案核心的言論自由問題，用戶可以透過其他社群媒體場表達自己的觀點。他解釋，「第一修正案保護言論自由。當有許多其他替代平台時，『訪問特定平台的權利』就有點站不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