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TikTok大戰 聚焦演算法控制權

TikTok引發的網路安全問題被ˋ受關注,以美國為首的各國擔心公民的個人數據最終落入中共手中。(Kevin Frayer/Getty Images)
TikTok引發的網路安全問題被ˋ受關注,以美國為首的各國擔心公民的個人數據最終落入中共手中。(Kevin Frayer/Getty Images)

【記者李言/綜合報導】

美中正在爭奪對TikTok演算法的控制權,這個短影音社群平臺陷入了一場關乎其未來的地緣政治拉鋸戰,而且由於該程式帶來的安全隱憂,TikTok面臨來自全球的抵制浪潮。

美國要求TikTok位於北京的母公司字節跳動(ByteDance)出售該應用程式,以切斷與中共的聯繫。而中共已採取法律措施,防止該公司在未經批准情況下撤資。

《金融時報》3月22日報導,多位熟悉美國對TikTok審議情況的人士和國際法律專家稱,這場衝突的核心是在於,哪個國家可以對TikTok強大的演算法提出所有權要求。這個演算法是TikTok向用戶推送短片的祕密武器。

據專家和TikTok內部人士稱,中共可能會阻止字節跳動出售TikTok的演算法技術。前美國總統川普政府在2020年試圖禁止TikTok時,中共推出了一項新的出口限制,以限制任何未經其批准的交易發生。

TikTok吸引用戶的祕密武器

TikTok的演算法可針對性的發送內容給目標用戶,源源不斷的推送令人上癮的影片,因此吸引了其全球10億用戶。《華爾街日報》不久前報導,TikTok在很大程度上依賴用戶觀看每段影片的時間,來引導用戶觀看更多其感興趣的影片。但這一過程有時會把年輕觀眾引向危險的兔子洞,特別是宣揚自殺或自殘的內容。

批評者認為,中共施壓之際,TikTok可能被操縱成為中共大外宣,以分化美國社會。美國商人、前國務次卿柯拉克(Keith Krach)指出,「中國(共)不允許TikTok的演算法出口。」

根據中共《國家安全法》和《情報法》,北京可強制企業向中共情報機構提供客戶訊息。TikTok拒絕接受間諜指控,稱已經花了超過15億美元用於嚴格的數據安全工作,還稱已制定一項計畫,允許美國官員檢查其專有演算法是否受到中共政府的影響。

《華日》報導,一些美國官員和獨立研究人員表示,這一安排在實際操作上面臨困難,判斷該演算法為何推薦或降低搜尋權重的內容是項複雜的任務,往往得不到明確的答案。

美國參議院情報委員會主席、維吉尼亞州民主黨參議員華納(Mark Warner)表示,從技術層面上看,這真的很難做到。他表示,美國監管機構或許能審查TikTok的核心演算法,但該應用程式的大部分代碼仍將在北京編寫。

加州大學聖地牙哥分校電腦科學教授麥考利(Julian McAuley)向《紐約時報》表示,對TikTok推薦引擎的描述「完全合理但並不新鮮」。他說,該公司無非將機器學習與「大數據、高度參與的用戶以及用戶願意消費演算法推薦內容的環境相結合(想想看,很少有其他環境具備所有這些特徵),而不是什麼演算法奇跡」。

在全球引發資安、國安擔憂

除演算法的問題外,最受關注的還是TikTok引發的網路安全問題。以美國為首的各國擔心公民的個人資訊最終落入中共手中。截至目前,TikTok已被美國聯邦政府設備禁用,美國一半以上的州也對其實施了同等規定。英國、加拿大和歐盟也已對其政府官方設備發出TikTok禁令。

出於對其演算法的擔憂,以及美國用戶數據可能被用於間諜活動的國家安全擔憂,美國外來投資審查委員會(CFIUS)要求TikTok的中國所有者出售其在TikTok的股份,否則該應用程式可能面臨禁令。

TikTok發言人奧伯韋特(Brooke Oberwetter)在一份聲明中稱,「如果保護國家安全是目標,撤資並不能解決問題:所有權的改變不會對數據流動或訪問施加任何新的限制。」

《金融時報》援引TikTok的數據報導,字節跳動60%的股份由全球投資者持有,20%由員工持有,另外20%由創始人張一鳴持有。但有接觸字節跳動的人士表示,張一鳴持有單獨類別的股份,可透過額外投票權來控制公司。

中共外交部則指責,稱美國未能提供任何證據表明該應用程式威脅到其國家安全。

中共去年頒布了世界上第一部監管和監測科技演算法的規定,支持將TikTok的演算法列入中共官方演算法資料庫。該資料庫還將該演算法的所有者列為北京抖音信息技術有限公司,這是字節跳動的主要中國實體。中共互聯網監管機構的一名官員是該公司董事,對任何收購或分拆事宜有發言權。

TikTok執行長閃躲議員提問

TikTok執行長周受資3月23日出席國會聽證會,就TikTok可能成為中共「工具」等問題接受議員們嚴厲的提問。周受資試圖為TikTok的數據安全進行「可靠性」辯護,稱中共從未要求TikTok提供用戶數據,而即使被要求,TikTok也不會提供數據,但他未能讓國會議員信服。

美國國會議員說,周受資在中共相關議題和針對孩童的內容方面,多次迴避回答問題。

美國司法部副部長摩納可(Lisa Monaco)和其他美國高層官員多次提到中共的《國安法》,這加劇了他們的擔憂。摩納可在2月接受《華日》採訪中回答有關TikTok的問題時說,「我們的情報部門一直非常清楚中國(共)塑造這種數位技術的努力和意圖,而這種世界觀與我們的世界觀完全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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