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璋終回家 律師披露獄中遭遇

王全璋(中)回到北京家中,擁抱妻兒。(李文足推特)
王全璋(中)回到北京家中,擁抱妻兒。(李文足推特)

【記者洪寧、黃惠/報導】

中國「709」維權律師王全璋4月5日出獄後一直在濟南被非法限制自由,直到4月27日才回到北京與妻兒團聚,但仍被禁足在小區中。知情律師透露,中共把長期以來折磨法輪功學員的手段都用到了「709」律師等異議人士身上。

27日晚間,王全璋時隔5年之久終於回到北京的家中,和妻子李文足擁抱在一起。早前,李文足突發盲腸炎入院治療,山東警方一直不允許王全璋返回北京照顧妻兒,直到27日,王全璋才被濟南警察一路開車押送至北京。

王全璋接受本報採訪時表示,跟家人分隔將近5年,現在對王全璋來說感覺「有點恍惚」,「終於能夠跟妻子和孩子擁抱了,這個對我來說,過去是很平常的事情,對我來說再次跟我的妻子孩子擁抱卻用了5年的時間,這個也讓我很感慨。」

王全璋說,非常感謝這麼多年幫助他們的朋友和媒體,也感謝妻子對兒子的培養,「大概在我出事之前,兒子才2歲半多一點,現在抱一抱發現他變得重了,變得很壯,我很感謝我的妻子這麼多年的精心的培養,非常感謝!我也很開心我的兒子很健康茁壯地成長。」

另外,在接受《南華早報》採訪時王全璋披露,被捕之後與外界隔絕、與妻兒分離令他痛苦不已。為了能在長期監禁中活下去,他強迫自己放棄對家人的情感依賴,變得冷漠。他說這就是為何在妻子李文足第一次探監時他那麼呆板無反應。他說他需要慢慢恢復正常人的心理和情感狀態。

自2015年底2016年初擔任王全璋辯護律師的程海,接受本報採訪時表示,與王全璋5年以來再度重逢,激動不已。程海也透露王全璋在獄中的一些情況。

程海對本報表示,王全璋大概2015年8月3日被抓,一直到2016年1月,4個多月裡分別被關在天津、北京等地的招待所。連上廁所都被戴頭套,讓他不知道在哪兒,讓他長期都處在黑暗中、沒有陽光,遭受這樣的虐待。

程海說,王全璋在獄中可能涉及很多刑訊逼供,「打耳光,不給他吃飯,雙手舉著長達一個月,睡覺不給翻身,往他臉上吐痰,受到酷刑和虐待等。」

律師:對付法輪功的酷刑 被用在709律師身上

王全璋日前表示,在被關押過程中,他始終沒有認罪,這也是他做人的一個準則。對王全璋可能遭受酷刑的情況,一名在「709」案中遭受酷刑但要求匿名的中國人權律師表示,中共當局對異見人士這種大規模的普遍使用各種各樣的酷刑,在以前還比較少,沒有像這麼大群體的對律師實施酷刑,這一切跟剛剛落馬的中共公安部副部長孫力軍有關係。

「孫力軍本身除了是國保總局的局長以外,同時也是26局、專門鎮壓法輪功的一個局的局長,可以說他把長期以來折磨法輪功的手段應用到了對『709』被抓捕的律師和公民身上了,所以說外界看到『709』人員遭遇的各種各樣的酷刑很震驚。其實由此可以看出,20多年來(中共)對付法輪功的酷刑,是用盡了手段,把這些手段同樣用在了『709』被抓捕的律師身上。」

不少709維權律師出獄後,並未獲得人身自由,仍處於監視居住中。「709」案中遭受酷刑的中國人權律師江天勇出獄至今仍未獲自由,被國保人員24小時看守,與王全璋的境遇相似,他的妻女流亡在美國,一家人至今不能團聚。

這位匿名律師表示,被監視居住的被羈押人,甚至比關在看守所的情況還要更糟糕。他說:「儘管說中國看守所裡面的人權狀況很糟糕,但至少能夠跟其他人說話;在監視居住的地方,幾個人一直看著你一個人,不能說話,什麼都不能幹。他想讓你怎麼樣就怎麼樣,想什麼時候審訊就什麼時候審訊,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想打就打,不讓吃就不讓吃,想不讓睡就不讓睡,完全是24小時的控制之下。」

「監視居住期間最長6個月,(他們)甚至可以變換罪名(以延長監控時間)。他們即使把人打傷、打骨折了,那幾個月只能在裡面(監視居住的地方)恢復。」他說。

高智晟被失蹤2年8個月 生死不明

王全璋律師終於見到妻兒,但另一位人權律師高智晟被失蹤已經2年8個月,至今生死不明。他的妻子耿和在美國呼籲,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儘快回家。

4月21日,美國對華援助協會「林昭自由獎」評選委員會一致通過將2019年度的這獎項授予高智晟,「以表彰他為中國的自由法治事業,多年做出的傑出貢獻和巨大犧牲」,頒獎典禮今年秋季將在華盛頓舉行。

今年4月20日是高智晟56歲生日。高智晟律師自1996年執業以來,長期為弱勢群體維權,被譽為「中國良心」。2004年12月開始,他多次上書中共高層,要求停止迫害法輪功,並參與調查針對法輪功學員器官遭中共當局活摘的指控。

2006年8月,高智晟被中共吊銷律師執照,同年12月被判有期徒刑3年、緩刑5年。緩刑期間,他多次被綁架並遭電擊等各種酷刑。2014年8月高智晟出獄,但一直被軟禁在陝北老家,甚至不能去附近城市就醫。2017年8月13日在友人幫助下,高智晟逃離軟禁地,23天後被抓,至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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