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農民陳運川一家的故事(上)
序
這是一張美好的全家福。秋日的午後,農家院落,深綠色的葡萄籐下,陳運川和王連榮端坐在前,四個兒女站在後排,愛忠和愛立一左一右,中間是小妹洪平和大姐淑蘭。兩位老人頭髮花白,面容刻著歲月的滄桑和莊稼人的質樸。一對愛子陽剛硬朗,兩個女兒溫柔秀麗。年輕的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容。幸福美滿的一家人,在北方溫暖的陽光裡,留下這張珍貴的合影。
1938年,在河北省張家口市懷來縣北辛堡鄉的一戶農民家裡,陳運川出生了。在陳運川十多歲時,有一天,一生敬佛的祖父把他叫到身邊,鄭重地叮囑說:「將來會有佛祖來傳大法,你等五十年,到時候,一定不能錯過啊!」祖父去世的早,陳運川謹記老人的話,等待著。
這一等就是將近五十年。1997年,陳運川等到了法輪大法!修煉後,陳運川多年的腰腿痛不治而癒,喜出望外。隨後,陳家大兒子陳愛忠、二兒子陳愛立、二女兒陳洪平、大女兒陳淑蘭和外孫女李穎也相繼得法。1999年,老伴王連榮也加入修煉的行列。煉功才幾個月,困擾王連榮三十多年的關節炎、咳喘病奇蹟般地不藥而癒,她的脾氣也好了很多。從此,全家七口人共同修煉,修心性、做好人,在村裡傳為佳話。
誰知過了沒多久,風雲突變,1999年7月,中共江澤民集團發動了對法輪功的瘋狂鎮壓。看著所有媒體,各種渠道鋪天蓋地的對法輪功造謠、抹黑,親身受益的陳運川一家覺得應該走出去,為法輪功說一句公道話。
陳愛忠
2001年1月,北京東北旺派出所。
這一年冬天特別冷。元旦過後,氣溫持續在冰點以下,幾天前的大雪還沒有消融。在派出所的院內,一棵小楊樹頂著光禿禿的枝杈在風中搖擺。樹枝上面壓著的雪塊鑲出一道道白邊,襯在灰濛濛的天空裡,是銀色的裝飾。
陳愛忠赤裸著身體,站在樹下。他的雙手向後,一副手銬把他和小樹連在一起,他的雙腳深深地插在雪堆裡。他已經這樣被銬著站立了一個多小時。腳下的大坨冰雪被身體的熱氣融化,變成了兩個水坑,他的腿和腳完全失去了知覺。北風撲面,像小刀從臉上劃過,冰冷堅硬。
這是他第五次進京上訪了。1999年三次:「425」、「720」、12月28日。2000年10月24日,他們全家為了擺脫跟蹤和監視,繞道步行,跋山涉水,風餐露宿。母親王連榮因為之前在監獄中絕食雙腿浮腫,在孩子們的攙扶下堅持前行。他們翻越八達嶺,行程近100公里,於10月27日到達天安門廣場。一個武警拉住妹妹陳洪平的胳膊問:「你是不是煉法輪功的?」全家人立刻齊聲高喊:「法輪大法好!法輪大法是正法!」
那一次,陳愛忠從天安門廣場被拉到宣武區看守所,因為不報姓名和地址,被嚴刑拷打,後被帶回懷來縣看守所。他和同修們絕食絕水以示抗議。當時氣溫在攝氏零度以下,而公安局長徐維國下令不給被褥,讓他們睡在水泥地上,還對絕食的法輪功學員說:「你們愛吃不吃,死了也白死。」
這一年元旦,他們全家七口人又來了。爸爸、媽媽、姐姐、弟弟、妹妹,還有小穎子。他們現在哪裡?迎著寒風,陳愛忠挺直了胸膛,咬緊牙關,古銅色的臉龐在風裡堅毅剛挺。
從雪裡被拉出來,酷刑伺候。整整七天四夜,警察用警棍抽、電棍擊、搧耳光、拳打腳踹、不許睡覺。再接下來,30萬伏的高壓電棍電擊陳愛忠的頭部、臉部、雙臂、大腿內側、陰部,在身體的敏感部位長時間來回電擊。陳愛忠被電擊得幾次昏死過去,身上滿是青紫色被燙壞的大片疤痕。他的大腿內側、臉上和胳膊上的大片水泡連在一起。他的兩腿腫脹,呈血紫色。從此,他無法站立,雙腿殘廢。
一無所獲,東北旺派出所把陳愛忠轉到了海淀區看守所。陳愛忠傷痕纍纍,無法站立,又一直絕食,極度虛弱。他是被人背進去的。海淀區看守所的警察對他重新嚴刑逼供。又一輪的摧殘開始了。雪埋活人再次上演。警察唆使犯人將陳愛忠的衣服剝光,把他拖到放風場內,埋在院中的積雪裡三、四個小時。接著拉回室內上刑,這回的名堂叫:「開鎖」。由一個犯人將陳愛忠的兩個手指使勁抓緊,另一個犯人用一支帶方楞的牙刷把插入他的兩手指中來回轉動,手指間頓時皮開肉綻、血肉模糊。陳愛忠雙手也報廢了。
2001年1月9日,陳愛忠被送回河北懷來縣看守所。9月12日,他被非法判勞教三年,隨即被秘密送往唐山荷花坑勞教所第六大隊。六大隊的警察王玉林和犯人劉仲華等人輪番酷刑折磨陳愛忠,毒打、電擊、繩子捆綁,招數用盡,陳愛忠就是不屈服。為了抗議殘酷的迫害,陳愛忠開始絕食。在絕食的第七天,陳愛忠已是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王玉林和犯人對陳愛忠強行野蠻灌食,根本不顧他的死活。
9月19日,陳愛忠絕食進入第八天。警察王玉林等人又用電棍夾擊,還上綁繩,陳愛忠的胯下和腋下全起了疙瘩。勞教所的獄醫給他強制輸液時,發現他的手腕小臂青紫,說話無力,身體極度虛弱。就在那一天,陳愛忠見到了一位法輪功學員,他緊緊地拉住同修的手,盡了最大的努力,眼含熱淚艱難地說:「有許多人需要救度啊!」身陷囹圄,心繫蒼生。熱淚,為同胞而灑。
9月20日下午3點30分,警察又一次對陳愛忠進行野蠻灌食。在灌食當中,陳愛忠的心臟驟然停止跳動,沒有脈搏,瞳孔擴散。他只有33歲。
9月21日,懷來縣「610」、北辛堡鎮鎮長及派出所一行人到陳運川家,一反常態地接陳淑蘭去探視「病」得很厲害的陳愛忠。他們到勞教所以後,所方聲稱:「陳愛忠因絕食於19日下午被送唐山人民醫院,20日上午身體恢復正常,可下午就不行了……」
在太平間,陳淑蘭見到了弟弟。陳愛忠的遺體明顯經過整理,嘴唇有血,眼角濕潤,雙耳腫大黑紫,右耳孔全是血。陳淑蘭趁人不備突然拉開他的上衣,見其左胸部有條長十多公分的傷口,雙肩至後背大面積瘀血青紫。陳淑蘭質問:「這是怎麼弄的?」副所長說:「原來就有的。」陳淑蘭說:「不對,我最了解我弟弟,他身體上甚麼都沒有,一定是打的。」迫害責任人都慌了,急忙把陳淑蘭推出太平間。
陳淑蘭要求拍照、法醫鑑定並出具死亡詳細經過材料。「610」的楊某某居然說給屍體拍照違法,並威脅說:「如法醫鑑定是因病死亡,你要支付鑑定費用,還要付為搶救陳愛忠花的一萬多元。」 陳淑蘭說:「我弟弟是被江澤民害死的,他下令『打死白打,死了算自殺』。」勞教所副所長欺騙說,只要陳淑蘭在承認陳愛忠是因腎衰竭正常死亡的協議書上簽字,就甚麼條件都答應。陳淑蘭堅持三項要求,拒絕簽字。在此情況下,陳愛忠的遺體於9月23日被秘密火化,親人連骨灰盒也沒有拿到。
「有許多人需要救度啊!」 是陳愛忠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陳愛立
冀東監獄,緊鄰渤海,在河北唐山市豐南區海灘鹽場內。一眼望去,幾十里都是鹽灘。方圓百里之內,分布著九個支隊,總隊設在岸邊的尖坨子。這裡,連接各隊的道路和支隊裡的監舍分布都是斜向的,七叉八叉,好似迷宮,就是在晴天也很難辨別方向。閉塞偏僻的地理位置,掩蓋了監獄內的無數罪惡。
陳愛立在第五支隊七中隊裡,是個人物!因為他吃盡了苦頭,還堅持修煉,誰都佩服他的堅強。特別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從入獄到出獄,愣是不戴標誌犯人身份的胸牌,隊長幹警們拿他沒轍!陳愛立表示:我們是做好人,不是犯人。獄警把胸牌給愛立戴上,可是無論怎樣,愛立都能把牌子摘下來。手被銬起來了,愛立就用嘴把牌子咬下來。為此,他的臉被打的腫得老高,青一塊紫一塊的。有善心的犯人看到了都偷偷落淚。
陳愛立的抵抗事跡在犯人中悄無聲息地流傳開來。新年時,一個在社會上很有名氣的黑老大犯人,特地從另一個中隊專程跑來給陳愛立拜年。他對陳愛立說:「久聞大名,你一天吃的苦比兄弟在外面吃的苦還多,實在佩服!佩服!」然後,他給陳愛立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又說:「有甚麼事需要兄弟幫忙的儘管說,兄弟捨命相助!」陳愛立說:「那你就記住法輪大法好吧!」
「法輪大法好。」幾年來,陳愛立和全家人拋家捨業,風裡雨裡,他們一路呼喊著這句公道話。天下之大,無處講理。陳愛立進出大大小小的看守所、勞教所和監獄,受盡非人的對待。
有一次,從省城來了個監獄系統的頭目,他到七中隊視察,就是為了要看一看陳愛立是甚麼樣子。頭目到來那天,其他監獄領導都畢恭畢敬地筆直站著,而陳愛立則平靜地坐在那裡,淡定如常。過後,從來沒有見過省級大官兒的警察問他:「你怎麼見到誰都那麼平靜?」陳愛立說:「他們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的眾生。」警察又問:「你恨我們嗎?」愛立搖搖頭:「法輪功學員心中沒有恨。」
要是換作別人,心底肯定積壓了難以洩盡的憤恨。陳愛立被折磨得太慘了。毒打、侮辱、電擊、灌食、灌藥、雪凍、火燒……
2001年元月1日,陳愛立和全家人在天安門廣場和平抗議後,被綁架到北京海淀區看守所九天。一進看守所,陳愛立便絕食抗議,同時拒絕照相。警察將他按倒在地猛踢他的全身,還不停地搧耳光。提審時,見他不說姓名、住址,警察便強迫按頭讓他下跪,陳愛立就勢坐在地上盤腿打坐。一個警察大怒,順手拿起一杯涼茶水,對著他腦袋潑下來,冷水濕透了全身。另一個警察拿出電警棍電擊他。陳愛立大喊:「法輪大法好!」這一喊,警察被鎮住了,旁邊的一個警察說:「算了,別電他了,他不怕電。」
2001年1月9日,陳愛立和父親陳運川、哥哥陳愛忠一起從北京被送回懷來看守所。在關押期間,警察不讓他們煉功。看守所的司機齊文海凶狠地用皮鞋底照著他們爺仨的臉上、頭上、身上猛抽,直到打不動了才停手。
陳愛立在號內堅持煉功,抵制迫害。警察把他雙手銬在鐵窗上,呈「大」字形,再用10萬伏高壓的警棍持續電擊他的手臂,致使他的兩臂起滿了水泡,不斷地流膿水。陳愛立的兩條胳膊不能活動,警察仍然強迫他每天勞動十個多小時。看到陳愛立實在幹不動了,警察就唆使犯人用鞋底猛抽他的眼眶上邊,把他打得皮開肉綻血流不止。陳愛立扶著鐵窗拚命高喊:「法輪大法好!」「法輪大法是正法!」嚇得警察趕忙讓犯人用毛巾把他的嘴死死堵住。
8月17日,陳愛立被送往涿鹿縣監獄關押十天,陳愛立拒絕在非法判決書上簽字、按手印,並抵制進屋時必須喊報告的規定。有一次,陳愛立因為不喊報告,被警察搧了100多個耳光,他的口腔內都被牙齒硌爛,吐了很多血。陳愛立還堅決不穿囚服,並帶領大家齊聲高喊:「法輪大法好!」喊聲震動獄所。
2001年7月17日,陳愛立與父親陳運川被懷來法院非法判刑兩年。8月27日,陳愛立被送到了冀東監獄。在第五支隊七中隊,陳愛立每天都面對生死的考驗,強制洗腦、精神摧殘、肉體折磨,無邊無盡。
從入獄第二天開始,教導隊的仕金、黃浩等挑選了九個犯人輪班倒,車輪大戰,折磨陳愛立,晝夜不准陳愛立睡覺。陳愛立的雙手被銬在木椅上長達十一天,就連去廁所都不給打開,只能拖著椅子去廁所。陳愛立的整個臂膊都被硌爛後,在第十二天,離開椅子開始罰站。晚上站一夜,腿站腫了;白天,再把他吊在院中的鐵環上。半夜,他們又把陳愛立的雙手分別銬在中隊的鐵門上,兩個犯人用力往兩邊推,來撐他的雙臂,幾乎撕裂了他的胳膊。
陳愛立一如既往地說「煉」。警察說:「你說煉也煉不了」,陳愛立說:「那我也說煉!」長時間不能睡覺,陳愛立被熬得好像植物人一樣,昏昏沉沉。夜深人靜,警察讓犯人用一大壺開水澆在陳愛立的頭上,陳愛立發出痛苦的尖叫,在他被燙的清醒的一瞬間,警察問:「煉不煉?」陳愛立說「煉」就又昏死過去。緊接著,又是一大壺開水,又是一聲慘叫,一個「煉」字。
看到陳愛立還是不妥協,黃浩又指使李海龍、趙飛、何旭等犯人輪班打嘴巴,拳擊臉部,強行灌藥。他們使用的刑具包括電棍、繩綁、手銬、吊鏈等。全中隊所有的警察都參與了迫害陳愛立。隊長黃浩唆使號內犯人天天對著陳愛立罵髒話,用盡汙言穢語,汙衊大法師父,汙衊大法。在中隊的黑板上,寫著汙衊的髒話,號內犯人必須挨個簽名,如果哪個人的簽名有點潦草就會遭到拳打腳踢。
為了強迫陳愛立放棄修煉,有一次,他們找來汙衊大法的書讓陳愛立看,被陳愛立一把撕了個粉碎。因此,陳愛立就被打得更狠、更慘。有一天,「組長」趙飛又讓陳愛立念他準備好的揭批材料。陳愛立說「不念」,趙飛氣急敗壞,拿起書猛砍陳愛立的耳朵和臉,當時就把他的耳朵砍起一個硬硬的大血包,頭上被砍破一個洞,一直流血。陳愛立被打得不能直立,警察仍然逼迫他出工化鹽。後來,陳愛立的整個頭部腫脹得很大,被送到醫院輸液搶救,又被強行灌入破壞神經的藥物。
隊長黃浩每次毆打陳愛立以後,就給他強行灌藥,一天灌三次,致使陳愛立腦子麻木,目光呆滯,整天迷迷糊糊神智不清,竟然兩個多月裡一句話也不會說。犯人們都說:「這人傻了。」
入冬,雪夜,大風刮動電線,發出恐怖的聲音,好像有人在尖叫。那一天,犯人們穿著厚厚的棉衣還在打哆嗦。警察讓人扒掉陳愛立的棉衣,命令他在雪地裡光腳站著。陳愛立就那樣凍在風中、雪中。警察奸笑著不停地問:「冷嗎?」
2002年1月8日,大姐陳淑蘭到獄中看望愛立,悄悄地給他帶去師父在華盛頓DC法會上的一段講法,並告訴他大哥愛忠被迫害致死的消息。半個小時裡,陳愛立始終沒說一句話。回到牢房,他反覆閱讀師父的講法,不知看了多少遍。陳愛立想,大哥為護衛大法獻出了生命,年邁的父親也早已放下生死。我們都是師父的弟子,都是法中的生命,都感受著師父同樣的慈悲。他們可以放下自我、融於大法,我怎能高枕無憂做一個旁觀者呢?我也一定能在這條修煉的道路上堅定地走下去。陳愛立和屋裡所有的犯人講:「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轉化我,你們誰也動不了我。」
2002年7月5日開始,陳愛立再次絕食抗議,持續四十五天。7月10日,警察把陳愛立捆綁起來,強行灌食。他們給他插上胃管後,故意來回抽管,並且長時間不拔,後來取出時管子已呈黑色。灌食是野蠻的:晚上,陳愛立的雙手左右兩邊被銬在鐵床上,兩腿用布條捆上,固定不動。每隔兩小時灌一次,一天灌八次,每次800毫升,灌的是濃鹽水、米湯和菜湯,撐得胃裡脹鼓鼓的,非常難受。
2003年元旦之際,絕食中的陳愛立突然發起高燒,便血不止,越來越嚴重。獄警給他量完體溫後十分驚慌,馬上通知村裡開證明放人。但是村幹部任照喜卻拖著不開證明,直到2003年1月8日才派車把陳愛立送回家裡。
曾經溫暖的家,甚麼都沒有了。東西被搶光了,哥哥走了。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小妹陳洪平從勞教所被放回來,在愛立的懷裡閉上了雙眼。臨走時,她還囑咐家人要堅持信仰。男兒有淚不輕彈,握著妹妹的手,愛立哭了。擦乾眼淚,他和父母繼續過日子。然而,苦難遠未結束。
一年後,2004年2月28日,懷來縣公安局刑警隊和北辛堡鄉派出所的警察突然闖入陳家,將陳愛立和父母綁架到北辛堡鄉政府。對於那天的恐怖情形,母親王連榮回憶說:「父子倆都被綁在長條椅上,手在後邊銬著,兒子頭上蒙著一個黃色塑料袋,用膠帶纏著嘴。老伴頭上蒙一個毛線帽,像蒙面人一樣,嘴用毛巾勒住,用膠帶緊緊地纏繞著。我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整個頭上也被套上一個毛線帽子,再從外面把我們嘴和鼻子用膠帶緊緊地纏住,使我無法呼吸,憋得難受極了。雙手銬住,捆在長條椅上。天快黑了,他們才給我們三人鬆綁,但嘴還是被封著,手銬在車座子底下,拉到張家口沙嶺子。當時我擔心陳愛立這麼長時間了是不是憋死了,真是個奇蹟,憋了四個多小時他還活著,打開塑料袋第一句就喊『法輪大法好!』。」
在沙嶺子「法制學校」,也就是洗腦班,兩代人絕食絕水抗議非法關押和迫害。兩個多月後,陳愛立的體重只剩下了五十多斤,生命危在旦夕,才被放回。同時被釋放的陳運川和兒子一起被反鎖家中,北辛堡鄉派出所派人日夜看守。
2004年7月10日,陳愛立不想在家裡坐等再被綁架。他瞅準個機會,從院牆跳出,流離失所。四個月後,陳愛立在漂泊中離開了人世,年僅36歲,死亡原因不詳。王連榮說:「2004年11月5日晚,有兩個陌生人用車把我兒子陳愛立的遺體送了回來,當時我就懵了,我無法接受這種殘酷的現實啊!」(觀看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