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省養全國 中共財政越來越貧血

中共財政部7月公布了上半年的財政數據，稱「財政收支運行情況良好」。不過，有自媒體對中共過去4年的財政收支，按照地域細分詳解後，卻得出了不一樣的結論。

根據中共財政部數據，今年上半年全國一般公共預算收入10.43兆元（人民幣，下同），其中，中央4.99兆元，地方5.44兆元；全國一般公共預算支出11.16兆元，中央、地方分別為1.54、9.62兆元。上半年中央本級財政盈餘3.45兆元；地方財政赤字4.18兆元，收支缺口明顯，須依賴中央財政轉移支付。

需要說明的是，在中共複雜的財政制度中，所謂的一般公共預算收入/支出，通常就是外界所理解的財政收入/支出。中央轉移支付，是中央對地方政府的補助性撥款；中央稅收返還，則是指地方政府將與中央共享的稅收中、屬於中央的部分收入上劃（上解）給中央後，中央再將其中部分返還給地方政府，這也屬於財政轉移支付的一種。中央本級財政核算中，預算支出是不包括對地方稅收返還和轉移支付的。

「血」從何處來

在中共財政制度中，中央政府需要用極高比例的、對地方的轉移支付，就像大輸血一樣，來維持各級地方政府的運作。只是，中央的轉移支付從哪兒來？

自媒體「鷹盲」分析了中國各地2014~2017年間的財稅數據後，認為中共財政貧血嚴重，全國的中共政府其實是靠7省5市來養活。該自媒體將其稱為財政大輸血。

分析發現，中國只有7個省（含直轄市，包括上海、北京、江蘇、廣東、浙江、天津、福建）和5個單列市（深圳、寧波、青島、大連、廈門）的財政有盈餘，是財政貢獻地區，其餘24省則是財政虧空。

再去細看各省財政，可發現，降幅高達62.4%和92%，顯示出這兩個外貿大省遭遇成本上漲和出口萎縮的雙重夾擊後，為中共財政輸血的能力大減。而且這12個盈餘省市的整體輸血能力也是逐年下降。

由於中共財政體制要求各地財政預算分級獨立、收支平衡，所以富裕省市的實際盈餘，是無法結餘轉存，而會通過國稅上繳等形式被中央「抽血」，成為中央預算收入、被用於轉移支付。

該自媒體認為，各省市的財政盈餘數據除以源於該地的財政總收入，可以作為評價各地為中央財政做出的貢獻率。7省5市的財政貢獻率從2014年的39.3%，大幅下降至2017年的28.9%，下降了10.4個百分點。這表明這些富裕省市已經不堪重負，富裕省市已經被抽成了貧血。

中共財政越來越「貧血」

而中國其餘24個財政虧空的省，向中央上交的國稅等收入不但會被返還，而且還需要中央大量的轉移支付，才能填補財政收支的缺口。

在7省5市財政盈利、造血能力大幅下滑之際，其餘24個虧空省的財政情況則在加劇惡化中，從2014年到2017年財政虧空總額增加了逾七成。

結果，中共在2014年還能用富裕地區的財政盈餘，填補上虧空地區的財政缺口，但2014年後就再無法用7省5市的錢來養活其他地方政府。而且這種「輸血」平衡後的收支缺口在加速放大中，去年平衡後的虧空已經高達兆元規模。

那麼，新的問題出現了：在中共整體財政長年貧血的背景下，僅靠少數富裕地區輸血就能維持全國的財政嗎？政府還能大舉投資刺激經濟嗎？

以財政虧空較大、但財稅數據相對明晰點的湖南省為例，該省2017年的財政實際虧空約為2,237億元（官方數據為2,292億元）。如果中央對湖南省的轉移支付，要完全彌補該省的財政虧空的話，就應該等於：完全返還地方上交中央的收入（1,809億）+實際財政赤字（2,292億）=4,101億。

而中央對湖南省2017年轉移支付雖然有3,289.9億元，但剔除湖南省上交中央的1,809億元，實際上只向湖南省輸入了1,480.9億元（=3,289.9-1,809）的「新血」。也就是說，湖南省即使接受了中央的「輸血」，依然需要自行彌補811.1億元（=4,101-3,289.9）的資金缺口。

所以湖南省去年需要通過發行地方政府債券等方式，舉債1,192.4億元，作為債務收入，彌補財政虧空。

舊債如山添新債 中共財政飲鴆止渴

地方政府除了發行中共財政部許可額度內的政府債券之外，通過城市建設投資公司等各類平台進行的融資（例如發行城投債），都被視為地方政府隱性債務，不計入政府財政預算。

中共的地方政府債務問題，越來越被視為可能是中共經濟危機的引爆點。根據清華大學經管學院副院長白重恩的研究，截至2017年6月底，發行過城投債的融資平台債務餘額在47兆元左右。陳柳也認為地方政府隱性債務風險會越積越高。

也就是說，中國多數地方政府，僅僅依靠中共挪移富裕地區貢獻的盈餘、作為轉移支付來輸血的話，是無法平衡財政收支的。地方政府必須同時舉債，才能維持不破產。而富裕地區政府財政輸血能力正日漸惡化的趨勢，正在加劇中共地方政府債務問題的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