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留學生和教授在海外如何被中共監視
專家稱,中共的監視不僅影響了中國留學生的學習經歷,也扼殺國外大學的言論自由。
國際政治風險分析專家,前軍事情報員科爾(Anders Corr),近日在福布斯上發表一篇題為「課堂上的中國舉報者:教學策略」(Chinese Informants In The Classroom: Pedagogical Strategies)的文章。文中闡述了澳洲大學自由討論課上,中國留學生面臨的問題,並提出了一些,打破中共試圖控制課堂的解決方案。
中共不僅監視海外學生 還包括教授
科爾稱,近期媒體報導中共對澳洲政治及大學施加影響,引發中國問題專家討論澳洲大學中國學生組織的作用。這些學生組織在課堂上,監督和報告中國學生的言論。
兩名澳洲教授,包括墨爾本莫納什大學的雅各布斯(Bruce Jacobs)教授,已經證實說:中共在國外大學中進行政治影響活動,不僅僅是在學生中,在教授中也是如此。與雅各布斯有連繫的一名中國作家說:他不能寫有關「天安門大屠殺」的文章,因為中共會威脅他,不讓他的家人返回中國。
雅各布斯表示,中共在課堂上的影響,會對學生和教授產生不良影響,而且也會影響到我們對世界的理解。
今年3月,悉尼科技大學中國研究中心的副教授馮崇義回國後,以「涉嫌威脅國家安全」為由,被「邊控」引發國際關注。馮崇義在國內遭到國安部數小時的盤問,並被阻止登上返澳飛機。澳洲媒體稱,馮崇義在澳洲時非常敢言,曾公開指出中共政府,試圖對澳洲政治及澳洲中文媒體加以影響。
據堪培拉澳大利亞國立大學,亞洲及太平洋學院副教授、資深研究員薩格森(Sally Sargeson)介紹,中共對海外留學生的監督,是一個更廣泛的問題。薩格森稱,這不是一個只限於對澳洲國立大學的問題,而實際上是對所有大學的問題。美國及英國學術界人士也都證實說:中共扼殺了中國留學生在這些國家的言論自由。
今年5月21日,在美國馬里蘭大學學院分校畢業典禮上,中國留學生楊舒平在發表畢業演講時,提到並讚賞美國的空氣質量、言論自由以及公民權力。此講演引起中國留學生群體的強烈反應。
國外課堂上的舉報者
澳洲國立大學副教授薩格森指出,中共甚至對中國留學生在課堂上及社會活動中的言論,進行錄音及匯報。她舉例說:「我教授一門關於中國政治的本科生課。這堂課的部分評估是基於學生對教學討論的貢獻。每年,參與這門課程的相當大部分學生是中國人,尤其是過去幾年中,中國學生人數增多。有一些中國學生來到我面前,要求把他們分到一個沒有其他中國學生的教學小組,這樣他們可以自由談論。」
其他在混合國籍課堂上的中國學生,就不敢說出他們的真實想法。因為他們擔心,同胞將會向中共報告他們說的話。他們感到極其不安與恐懼。因為雖然他們被迫加入中國學生會的活動,但他們不能信任同胞。班上的非中國學生有時也抱怨說:中國學生總是保持沈默。
國際政治風險分析專家科爾稱,中國學生的沉默可能是一種防禦機制,或者是對中共的無聲抗議。這些沉默的學生,不是在重複他們的中國同胞強制灌輸的宣傳,而是集體選擇保持沈默,他們也拒絕參與中共在西方課堂上的宣傳工作。
中國學生學者協會在大學的真正目的
據報導,中國學生學者協會(CSSA),至少在20世紀80年代,就對在海外的中國學生言論和行為,加以限制,涉及國家包括: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英國、法國、德國和比利時等。法新社的報導稱,CSSA在其中的一些國家與間諜活動有關。
美國之音本月引述《悉尼先驅晨報》的報導稱,中共通過控制在澳洲大學的CSSA,來控制和監視中國留學生。堪培拉大學中國學生會主席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表示,參加中共使領館號召活動的留學生,可以獲得回國就業方面的幫助,中領館為其號召的活動,提供旗幟、餐飯和車馬費等。
這位學生會主席甚至還承認,她會向中領館報告中國留學生組織的伸張人權的抗議活動,理由是「為了所有學生的安全」。
報導稱,中國留學生張樹人的經歷就是一個例子。張樹人因在澳洲參加了華人民主活動,他在中國瀋陽的父母,於2015年6月便被中共國安部的人「請去」。國安人員對他父母說:要告訴張樹人停止參加民主活動。在此之前,張樹人一直懷疑他在澳洲被人祕密監視。
澳洲教授尋找教學方式 讓中國學生自由討論
為了減輕中國留學生在討論問題時的恐懼,澳洲國立大學副教授薩格森表示,她找出了一個辦法。她說:「為了使得課堂上能夠(自由)討論,我引入了一種匿名在線討論平台,我隨機地把學生分成不同的組來進行討論。」
薩格森表示,這些教學法仍然不足以解決監視問題,這個問題在國立大學是被學生所熟知的。薩格森和多位中國學生,談論過該大學學生之間的監視問題。她說:「他們都說,他們正在被監視,他們將自己的講話做了修改,以便不會陷入麻煩。」
薩格森說:「有時,中國學生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們所做的事情是自我審查,或者至少,他們接受自我審查作為他們是(中國)公民身分的條件,無論他們在世界的哪個角落。」
一名中國學生告訴薩格森說:當我回國的時候,在中共的法律下,無論我在哪兒,當我在公開場合說話的時候,我都有可能被指控,製造爭吵、挑起麻煩或者是置國家安全於危險中。因此,我已經學會了講軟話。
薩格森說,她收到了同事們的很多回應,指出其它國際大學的中國學生對自己被同胞舉報、在海外的活動被監視感到焦慮。
CSSA影響大學教學 應被廢除
國際政治風險分析家科爾認為,在某種程度上,這種虛假的親中講話,就存在於課堂上和大學贊助的活動中。這不僅僅影響了中國學生,也影響了所有學生。中共所規定的宣傳出現在課堂上,干擾了大學教學的效率及公正性。所有的學生和父母,都希望能夠從大學中除去中共的影響及宣傳。
科爾建議說:CSSA應該在西方大學裡被廢除。與其說CSSA是一個合法的學生組織,不如說它更像一個國家控制的實體。CSSA實際上是有損中國學生,充分利用國際校園發揮言論自由的能力。中共鼓勵這些學生,在他們寶貴的、有限的空閒時間,進行有組織的活動,目的是促進中共的目標,比如促進中共提倡的所謂「文化」、監督政治言論。CSSA的工作與大學的教學目標不符,因此大學禁止這些組織是合情合理的。
科爾還表示,如果是一所大學禁止CSSA,可能會引起中共政府的憤怒。中共經常在經濟上,打擊那些採取行動反對其利益的實體。科爾認為,除了個體大學行動外,有必要全球大學聯盟採取行動,反對CSSA及其它受到專制國家影響的學生組織。此外,還應該通過立法在大學校園禁止這些組織。
科爾反問到,是否一個旨在向學生提供,自由教育的校園應該允許一個非自由組織?是否那些依靠言論自由的學術組織,應該允許中共資助的那些侵犯言論自由的校園組織?我想不會是。
如何打破中共在大學的教學策略?
科爾總結了幾種排除中共在大學干擾的方式,包括在大學內禁止與中共有關聯的中國學生組織;讓自由言論活動家加入中國學生組織;就敏感話題強制性分配辯論團隊任務;在課堂上,就中共對學生言論監聽進行坦率地討論。
科爾建議,任何種族的學生自由言論活動家,應該考慮加入校園的CSSA,去討論中國獎學金、學生生活、人權和民主問題。
薩格森說:如何改善海外中國學生在課堂上及其它場合自由表達觀點,使得他們不必擔心被制裁?這方面的策略除了建立匿名討論平台外,「可能最好是在下次我上中國政治課的時候,把這一問題變成一個焦點問題」。
薩格森還說:堪培拉大學中國學生協會主席,承認她向中共大使館報告學生的活動,中國留學生楊舒平在馬里蘭大學學院分校畢業典禮上,發表簡短講話後的可怕經歷,來自中共外交部令人不寒而慄的回應。中共外交部稱在海外的中國公民,必須要對他們的評論負責,這些都應該是課堂討論的好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