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終究是拗不過歲月

青春飛越玉山巔

年老難跨小水溝

人生歲月本如此

何需自唉亂心頭

2016年四月二十五日，這日期，我在「我的歷史」上記了一筆。這晚我在台中中華路夜市買蚵仔煎、臭豆腐的時候，招呼我的小妹對老闆說，那位「阿伯」要帶外賣。

在美國，向來都是被叫做「高大哥」、「高老師」，今天突然被叫做「阿伯」，我愣了一下，約有三秒鐘的凍結。嗚呼，我的心好似被刺了一下，真的是有點「傷心」呀。

被叫做「阿伯」，真的很不習慣的不習慣，但是一想自己可真的已經是屬於祖父輩了，難道不是嗎？於是不禁暗暗嘲笑自己的昧於自我認知，真的可笑又好笑，又於是，一股淺淺自嘲的笑意浮上了嘴角。

不過，這可不是我個人的單一情況。耀星才五十多歲，有著一頭白灰的頭髮，一天搭公車的時候，有人看到他上來，立刻從博愛座起來讓出座位給他，他後來在文章中說那個人真是「眼睛糊到蛤仔肉」（台語，被蛤蠣肉蒙了眼，意謂瞎了眼），一股忿忿之情溢於言表。

不過到底是位牧師，儘管心頭有點鬱鬱不爽，他在文中也很感謝那位讓座的年輕人。分析起來，這都是很標準的，心理更年期的現象。

四月二十七日，第二次被叫阿伯。當時我騎摩托車不小心擦撞了路旁的車子，一位年輕的女士下了車，向我說：「阿伯，你擦撞了我的車子了。」我一看，防撞桿上擦掉了一小片漆，於是連聲說對不起，賠了五百元台幣給她。

也不知道夠不夠，不過我們也都無可奈何，只能這樣解決。現在，她長得什麼樣子我已經記不得了，但是，那聲「阿伯」至今仍然「鑲嵌」在耳朵裡，心頭上。

人可以不服老，卻無法不老，青春終究是拗不過歲月，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也是每一個人必須經歷的過程。當頭髮開始灰白的時刻來臨，要準備走慢點、吃少點、看開點，這樣就會舒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