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歌后——曠世風華鄧麗君

時值鄧麗君忌日，再度勾起大家對她的思念。畢竟，再也沒有誰的歌聲如她一樣純淨甜美，再也沒有一個風雲變幻的大時代，締造出這樣風靡全球的傳奇巨星。6歲登台，自小被譽為「天才歌手」的鄧麗君，能通11種語言，歌曲傳遍台、港、澳、印尼、日本等亞洲大街小巷，凝聚所有華人的心。

鄧麗君。（中央社）

1987年，台灣解除戒嚴後，她曾接受一位中國記者訪問說道：「如果有機會想去大陸，為青年朋友們開演唱會，這是我的心願。」然而，風雲突變的六四屠殺，令她返鄉高唱的夢想破滅，意氣消沉地遠走異地。她說：「這個事件讓人徹底醒悟，共產黨不是真心要改革，只是在殘害人民而已。」她直言：「如果我只顧著自己享樂的生活，而無視問題的存在，勢必之後就有大災難來臨。」

1994年，鄧麗君逝世前一年說：「我往後的人生重點，就是為了中國的和平自由努力。」放眼今日，再也沒有一個華人巨星，敢於對1989年的國際慘案，對中國民主的發展，有如此明確的宣示。而這個宣示，堅持了她短暫的一生。天安門事件殘忍的扼殺一代歌后鄧麗君的中國夢，窒息了她的歌唱生涯，她的一生和大時代交織糾結。

1981年，鄧麗君在金門烈嶼勞軍，與陸軍士兵薛進友合照。（翻攝自網路）

鄧麗君的父親鄧樞，26歲結識了當時13歲的趙桂素。兵荒馬亂之際，趙家父母將女兒託付給他，兩人數年後成親。戰火延燒下，鄧樞跟著部隊轉戰各地，一家七口在台灣落地生根。鄧樞將入掌明珠喚作「麗筠」， 期許她如竹般堅貞高節。由於「筠」字常被誤念為「君」，因此鄧麗君出道後，也就順理成章地以「君」字為藝名。

1981年，鄧麗君於前哨機前拿帽照。（金傳媒提供）

彷彿天生巨星般，鄧麗君從小就不怕生，靈慧嘴甜的她人見人愛，在各大歌唱比賽中屢屢奪冠。鄧麗君的成功並非僅憑天賦。兒時在蘆洲，每天早晨5點多，鄧爸爸就會載她到淡水河邊吊嗓子，風雨無阻。有時鄧媽媽心疼孩子年紀輕輕要吃這些苦，小小的鄧麗君還會振振有詞地說：「老師說做人要堅持，學習要有毅力！」

小學畢業後，鄧麗君考上當時擠破頭都考不進的私立金陵女中。即使她熱愛學習，歌手與學生身分卻難免兩全。歌唱邀約變多後，繁重的課業壓力與校方要求，迫使鄧麗君不得不在14歲休學。而她果真迅速竄紅，專輯張張暢銷的紀錄，至今無人可敵。

鐵幕攔不住的甜美歌聲

爾後，鄧麗君前往東南亞巡迴義演，又以電影《歌迷小姐》獲得「十大最受歡迎影星」。她還到日本發展，創下日本有線大賞和全日本有線放送大賞雙冠三連霸紀錄，三度受邀參加紅白歌唱大賽。她柔情似水的歌聲，也穿透對岸的鐵幕，成了大陸人民在殘酷世界中最美好的嚮往。

1978年，鄧麗君於日本宅拍攝。（金傳媒提供）

當時的中國，正處於文革末期，人性被摧殘殆盡，瀕臨崩潰的深淵。鄧麗君富靈性情意的歌曲，如春風細雨般，消融人們長期禁錮在暴力與謊言下的痛苦。即使當局三令五申的懲戒，「早上聽老鄧、晚上聽小鄧」的現象依舊風行。

鄧麗君。（華視提供）

天使般的歌聲與心腸

除了晶瑩剔透、善感美好的天籟之音，鄧麗君還擁有如天使般的慈悲心腸。許多人都訝異她成名後，私底下樸素謙和，依然保有天真單純的性情。1980前後，她聽聞國共戰爭下，國民軍遺孤陸續撤到泰國北邊，生活環境非常艱難，還特地前往探訪。當年她聽說有一個不知名村莊用水十分不便，需到山中一桶桶接回，就在清邁演唱時義賣自己的手上鑽錶，將16萬元台幣輾轉交給村人，修建引水工程。

1968年，鄧麗君已是青春洋溢的娃娃歌后。（陳柏州翻攝）

鄧麗君並沒有真正離去。她用生命淬煉成的美麗歌聲，已成為四海華人的共同記憶；她對於中國命運的心願與遺憾，也將由下一代中國人承續完成。而一個泰國16歲女孩為鄧麗君轉世的新聞，不得不令人認真思量她乘願再來的想法。或許，愛好歌唱的靈魂不捨前世未圓的夢，或許，她終能在此世見證華人漫長苦難的終結，而這也是所有華人千秋萬世以來共同的企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