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琴家醫師馬友乘 不為人知的故事
馬友乘被稱作是「被遺忘的小提琴天才」,曾師從比利時著名小提琴家格呂米奧(Arthur Grumiaux)。過去,有媒體把馬友乘描繪成是一個性格憂鬱的、在弟弟馬友友的光環之下,鮮為人知的神童。但事實卻相反。
自從弟弟馬友友出道後,她學習小提琴的課程就從此暫停了,全家從法國搬到美國。「有一段時間,我以為我非常不開心是因為我沒有課上。但是當我在40歲那年參訪法國時,我才意識到,我一直非常思念法國。」她的話音中沒有苦澀、嫉妒或失望。馬友乘的想法一直很積極,而且總是很幽默。
天才的背後
馬友友、馬友乘的父親馬孝駿是一名音樂家,從巴黎索邦大學(Sorbonne)獲得音樂學博士學位後,在巴黎音樂學院學習小提琴和音樂創作。他有一對天才兒女——馬友友和他的姐姐馬友乘。馬友乘不僅是個小提琴天才,還是哈佛醫學院的高材生。
「天才是5%的靈感加上95%的努力。」馬友乘說。馬友乘和弟弟都是在家受初等教育。他們的父親為了一門10分鐘的課程,會花2個小時做準備,選最相關的部分輔導他們。
「我父親曾說,沒有什麼事情是難以完成的。如果真的太難了,就把事情分割成4個部分做,如果還是很難就分成16個部分。最終你可以戰勝它。」
儘管馬友乘成長的環境很嚴格、向上,她仍非常珍惜年少娛樂的時光。「孩子們應該有時間更發展(自己的)創造力。」馬友乘說,「在這個世界上,要創新才能適應環境。」
我們相信他
馬友乘說:「讓孩子知道你相信他們,這是非常重要的。我和弟弟都這樣認為。在我們生命的某個時候,人們相信我們。我們因此而更加努力的工作。」
馬友乘、馬友友在巴黎出生,生活環境簡陋。雖然姐弟倆沒有足夠費用上提琴課,成長過程中,他們上了很多免費課程。「我們為老師對我們的信心而感動。」她說。「這個訊息對於孩子是非常有力的。」
為了教美國孩子學習如何自律,馬友乘的父親在1962年創建了非營利的兒童管弦樂團。馬友乘和馬友友同在管弦樂團的表演中成長。在馬友乘6歲時,她曾和父親的管弦樂團一起演奏。當時馬友乘只能演奏一個音符,就是最後一個音符,這讓她非常驕傲。
馬孝駿曾希望他的孩子能接手這個樂團。但是馬友友忙於演出,而馬友乘作為紐約曼哈頓表維醫院(Bellevue Hospital)實習生工作又很忙碌。因此樂隊停演了7年。
直到1984年,馬友乘意識到,她的丈夫、來自菲律賓的吉他手兼指揮家Michael Dadap一直希望有一個自己的樂團。於是他們花了一大筆錢,重新組建了樂隊。但時機選得不是很好,當然,可能永遠也沒有更好的時機。「我對我的丈夫笑著說,希望能成功。否則,我們就沒法償還下個月的房屋貸款了。」馬友乘說。
為了包容不同程度的學生,老師撰寫了簡化的音樂段落,使每個人都能參與。以兒童為中心的教育在今天的學校很少見。曾有一個學生,因在試聽時演奏失敗,失去加入樂隊資格。馬友乘堅持讓她的學生再花一週的時間練習。這個學生最終得以和馬友友在兒童管弦樂隊的音樂會上共同演奏,後來她成為神經學家。
與歷史互動
「兒童管弦樂團最大不同之處是,它提供學生一個與世界著名藝術家一同表演的機會。」原兒童管弦協會的學生許凱洋,2002年贏得在林肯中心舉行的「兒童管弦樂團探索比賽」後,回來擔任指揮。2007年,兒童管弦協會與客座藝術家Jaime Laredo 和Sharon Robinson在卡內基音樂廳舉行首場演出。這幾場演出,《紐約時報》都有評論文章。
「我們認為給學生提供機會接觸歷史很重要。」馬友乘說。她回憶與弟弟馬友友會見著名音樂家Pablo Casals,、Bernard Greenhouse 和Issac Stern,以及他們帶給姐弟倆的影響。
兒童管弦樂團學生家長Lesley Stackler說,「我的孩子學到的是:很難樣樣都精通,學校的課業也是一樣。但是他們學會了忍耐、團隊合作和奉獻精神。」
傳承給未來
在忙碌的日程中,馬友乘和丈夫擔心樂隊資金被削減,和潛在的人員的變動。「我們正在尋找未來的領袖,我們經常訓練年輕人,看他們是否能堅持走下去並能夠接手(這個樂團)。」她說著,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
在管弦樂隊6月分的音樂會期間,馬友乘獨自靜坐在劇院一個暗淡的角落,觀看演出,神情肅穆。她的眼神掃過樂隊,當有任何憂鬱的思想閃過她的腦海並瞬間停下時,她便微笑起來。無論如何,孩子們與年初時相比進步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