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位競爭激烈 農民工提前返城

2月4日是中國過年假期的最後一天,很多返程工作的人和出遊趕回家的人又被堵在路上,各地的高速公路上都是長長的車龍。網友形容高速公路再次成了「停車場」,還有網友調侃「車頭是生活,車尾是故鄉。」
有網友反映,從河南開到上海,凌晨5時起床,不到6時已出門,但開車9.5小時,還沒到江蘇泰州,可見路上交通擠擁情況。還有網友表示,原本一個4小時的車程,最終走了10.5小時。
據紅星新聞報導,2月2日(初五)開始,返杭車流量陸續增加,其中杭新景高速公路、杭徽高速公路往杭州方向車流量上升明顯,直至2月4日達到最高峰,最高峰值流量將達130萬輛次。多條高速公路收費站容易飽和,甚至出現排隊倒灌至主線現象。
不少網友在社交平台發出堵車實況:「回深圳116公里開了3小時。這是開最久的一次。」、「初六開始出發返程,一路都堵。到安徽驛達高速公路服務區,停車場幾乎停滿了車。服務區的餐廳裡人也很多。」、「在服務區吃了飯之後,繼續沿高速公路趕路。初六白天在高速公路上開了一天車,一路都全堵,真累人」、「過年假期後返程堵在路上,車頭是生活,車尾是故鄉。」
今年中國的新年假期是從1月28日(除夕)至2月4日(正月初七)共8天。也就是說,一般最早初八開業、上班,但是提前放假、提早返程成為今年過年的特點,2月1日(初四)起,各地火車上、高速公路已出現趕回打工城市的返程潮,其中不少是珠三角地區的基層勞工。
網友也議論紛紛:「今年有點反常。」、「年初二開始就沒聽到煙花,2月1日開始很多已經返工了。」、「今年很多店初三都營業了,之前都是初六。」、「返程潮提前在大年初三就出現,國道、高速公路開始塞車。」
中國鐵路武漢局集團稱,2月1日外出務工人員集中出行,至2月4日(中國新年假期最後一天),武鐵客流每天以10萬人次的增幅快速攀升。廣鐵集團也稱,2月2日開始返程客流將呈現大幅提升趨勢,2月4日為最高峰。
深圳的打工者秦先生(化名)告訴《大紀元》記者,現在一般的工廠,開工都在正月十五以後。今年正式一點的工廠開工不會超過初八初十。打工人返程早的原因,主要是這兩年的職位競爭都很激烈,再一個火車票難買,「你去遲了,職位可能就被卡掉了,還有一個就是買不到票。除非在初八之前買,初八之後到正月二十這個票是最難買的。後面買的話基本買不到,所以要不然你就早點走,要不然就遲點走。」他說。
秦先生表示,現在競爭都很激烈,去年廣州本地居民失業率都高達37%,何況外地的農民工。生活壓力越來越大,職位競爭越來越激烈,「你提早把一年的工作定了,這個石頭就落下來了嘛。誰都想在家裡多待幾天。」
很多普通職位 得靠加班才有賺
隨著經濟下行,很多工廠的工人也面臨著減薪。秦先生說,很多廠普通的職位,主要靠加班才能掙錢。但是現在很多廠不給工人加班,底薪才兩千多塊錢(人民幣,下同)。基本上,打工人已經省到頭了也賺不到錢,很多人沒辦法,就只有離職了。
據他介紹,中低端產業,像電子廠、服裝廠、包帶廠、門窗之類的,基本上會給工人提供宿舍,有的要交水電費之類。高端的產業,比如IT業之類,要自己租房子住。但是有的公司,工作餐還要扣錢,這對高收入的影響微乎其微的,對中低端的產業工人壓力就比較大。
秦先生從事門窗行業,他表示,「我們是(屬於)基建的,是沒底薪的,工資降了1/10左右,整個行業收入差不多降了20%、30%吧。這還是去年的情況,今年應該會(降得)更嚴重。整個行情會更低迷。」
他舉例說,很多廠、很多行業到年底都是特別忙的,有很多廠年底經常會招臨時工。去年他在網路上特地看了一下,幾乎是沒有廠招臨時工的。這等於整體行業普遍都是很低迷。到了臘月十五,基本上都完工了,關門歇業了,全部提前放假過年。
「今年過年回家(火車)票都很難買。我是坐火車回來的,最後一天買到中轉票。現在高鐵票,那種商務座、頭等艙都好買,長途要一千多接近兩千塊錢。我們都是打工的,沒幾個捨得買。」他補充說。
拖欠工資現象多 早點回去討薪
河南的40歲林先生(化名)長年在廣州打工,但是去年回農村老家後沒再出去,在家裡照顧小孩,兼打點零工。之前在電子行業打工的他表示,工作不好找,工資不好要,「一般到30歲左右,工資都不怎麼好要了,他(老闆)會拖,如果找到比你更合適的,他都不會要你,如果找不到的話,他會給你打電話。」
林先生表示,現在大學生好多都找不到工作,只能幹一些苦力活,相對比較低廉的,比如送外賣、快遞之類的。但是賺錢也很難了,其他行業的人湧入快遞行業隊伍,過幾年可能更加「捲」(惡性競爭)。
林先生認為現在欠錢的情況普遍。他說,「有些人幹一些重體力活,但是欠帳卻比較厲害。比如說我們村裡,給別人幹田地裡的活,割草之類的,那些人還欠錢,我們這邊欠錢很普遍的,比如說你給人搞建築、蓋房子,但是你蓋好了沒有工錢,人家欠著你的錢,兩年三年還不給;有的打工去了,還得跟人家借錢過年。(打工者)跟老闆討要工資,有的給你三成,比如說(他)欠你三萬塊錢,只給你七百,或者給你一千,讓你回家過年,剩下的錢欠著你。這種現象在河南這邊很普遍。」
過年冷清 很多人只想走個形式
經濟蕭條之下,今年過年期間,網上流出各地過年冷清的影片。秦先生也表示,感覺還是很冷清。他年前在深圳租了房子,感覺社區特別冷清,而且有不少人退租房子。
「過年也是回來走個形式,就幾個親戚家裡敲一下門,吃一下團圓飯、拜年飯之類的,然後放一下鞭炮。」他說,「現在越來越沒盼頭了,過年也過得沒勁了。那種比較樂觀的、歡樂的氣氛是少了一些。」
他還提到,農村男性單身的比較多,找對象不容易。女性有更多選擇的優勢,對男性而言,女方要看男性的身材相貌,或者是有房有車有錢、有產業、有工作前景,各種的都要考慮。「像我這種就沒人上門去提親做媒之類的,根本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