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頭上有蒼蠅？15 世紀畫作讓人不解

觀看15世紀畫作《霍弗家族女士肖像》（Portrait of a Woman From the Hofer Family），會立即注意到一個奇異之處——「為什麼這位女士頭上會有隻蒼蠅？」這位畫家在玩什麼技巧花樣？

這幅畫由德國藝術家繪製，其中有個奇特細節，畫中人物的白頭巾栩栩如生，可是頭巾上畫著一隻蒼蠅。根據倫敦國家美術館的副策展人弗朗西斯卡‧惠特勒姆-庫珀（Francesca Whitlum-Cooper）女士的介紹，這幅作品的背景年代，畫人物肖像價格貴得「難以想像」，對富人也是如此。個人畫肖像一生中可能只有一、兩次，需要穿上最好的衣服，展示最得體的一面。

為了畫肖像，人們可能需要坐上幾個小時，藝術家完成作品還需要等很長時間。想想看，畫家在你珍貴的畫像中，故意加入了一隻蒼蠅，是什麼感受？

倫敦國家美術館收藏的15世紀油畫《霍弗家族女士肖像》。德國施瓦本畫派，約創作於1470年，倫敦國家美術館藏。（公有領域）

這幅畫作大約在西元1470年，由一位德國西南部的畫家完成。它代表了幾世紀以來藝術家追求的目標——時光定格，捕捉真實的一瞬。

惠特勒姆-庫珀女士認為，這幅肖像畫的一切設計，都是為了彰顯富裕：女士的服裝為織錦編織面料，上有作工複雜的金屬衣扣。畫像繪製精細，年輕女子面孔光滑無皺，戴著昂貴的金戒指。白色頭巾一塵不染，應該經過多次洗滌熨燙，這是生活富庶的另一跡象。

「看著頭巾讓我們回到……這隻煩人的蒼蠅，有醜陋鼓脹的大眼睛、透明翅膀，繪製得如此細緻，不僅能看到細長的蒼蠅腿，還有腿在頭巾上的投影。」畫家為什麼要在這個可愛的女士頭上加一隻蒼蠅呢？

白色頭巾上，蒼蠅描繪得細緻入微。（公有領域）

It was just a joke.

惠特勒姆-庫珀女士認為，這是一個玩笑。這個玩笑開得機靈：一方面，蒼蠅被騙以為頭巾是真的。另外，觀眾的第一反應是真以為有蒼蠅，想把它趕走。

「我們被騙了！」惠特勒姆-庫珀女士說，「油畫裡一切都是二度空間（平面）的。畫家運用技巧，把顏料畫筆和一點木頭變成如此逼真的東西。我們可以短暫相信，即使只有一秒，那真是一隻停在畫上的蒼蠅。」

局部放大圖：白色頭巾上，蒼蠅描繪得細緻入微。（公有領域）

惠特勒姆-庫珀女士指出，這位女士生活在幾百年前，所處環境與今天完全不同，現今圖像到處都是，每人都帶著可以拍照的手機。「畫家想表達：『看我如何捕捉我周邊世界的瞬間。』」

繪畫的起源

戲弄觀眾，使虛構物看著真實可信，可追溯到繪畫的起源。

惠特勒姆-庫珀女士說：「西方傳統認為，繪畫始於西元前5世紀的古希臘。」她接著談到了「極端幻象主義」（radical illusionism）的概念，即藝術家繪製逼真畫像，甚至自然界也誤以為它們是真的。

她認為，畫像中的女士肯定知道這個玩笑：「畫家不可能未經她知曉，就把蒼蠅放到畫裡。我看著她微微翹起的嘴角，再看著那隻蒼蠅，我覺得她那時知道正在發生什麼，想和人們開玩笑，讓朋友和家人看到這幅畫時被戲弄。」

畫中女士身分是個謎，但她手裡拿著一枝精緻的勿忘我花。惠特勒姆-庫珀女士認為，這花與愛情有關，畫可能是為了紀念訂婚或結婚而繪製。花的種類可能提供進一步線索。

局部放大圖：畫像中女士手裡的勿忘我花。（公有領域）

她說：「這個花的名字，用英語也是『勿忘我』，那是關於記憶或別忘記人的花。這畫是為了讓我們記住這個女人嗎？不清楚。」

這幅肖像耐人尋味，還有一個典故。惠特勒姆-庫珀女士說，這幅畫曾是維多利亞女王的丈夫艾伯特親王所有，他把其作為禮物送給了她，後來在他鼓勵下，她捐贈給了國家。

「不管這位女士的故事是什麼，它有一段愛情故事輾轉來到我們這。」她說，「這畫絕不是我們美術館收藏中最大的畫像，也很難說它是最重要的，但它是幅值得仔細欣賞的作品。」

惠特勒姆-庫珀女士說，《霍弗家族女士肖像》不僅讓她每次看時都會微笑，還提醒她，「優秀的藝術家總是讓我們保持警覺。」

原文「‘Why Does This Lady Have a Fly on Her Head?’: This 15th-Century Painting Will Leave You Scratching Your Head」刊於英文《大紀元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