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舞韻傳文化 神韻領舞演員 包正宇

包正宇參加2021年9月5日第九屆全世界中國古典舞大賽,少年男子組複賽資料照。(攝影/宋昇樺)
包正宇參加2021年9月5日第九屆全世界中國古典舞大賽,少年男子組複賽資料照。(攝影/宋昇樺)

文/記者艾芙琳‧李

舉世矚目的神韻藝術團巡演又開始了。我們請來了兩位特殊的嘉賓,一位是在舞臺上找到使命的神韻領舞演員包正宇,還有他的父親布勞迪。布勞迪透過兒子,在新的事業中也找到了屬於他自己的使命。

包正宇參加第九屆新唐人電視台「全世界中國古典舞大賽」少年男子組決賽,表演舞蹈《楊家將》。(攝影/戴兵)包正宇參加第九屆新唐人電視台「全世界中國古典舞大賽」少年男子組決賽,表演舞蹈《楊家將》。(攝影/戴兵)

記者:我知道把兒子送到外面上學,一定是個令人焦慮的過程,但是加入神韻藝術團對您們父子倆來說很順利。我想先從包正宇的經歷說起,您在美國長大,也認同美國文化,還會打棒球。是什麼樣的心路歷程,促使您走入中國古典舞的呢?

包正宇:我的父母在紐約中城找到了一所學校,那裡教我和神韻舞臺上一樣類型的舞蹈。當時我有些朋友在上他們的舞蹈課程,所以選擇舞蹈是受同儕影響的緣故吧!我想和朋友們在一起。而讓我持續走在這條道路上的原因,是朋友間的感情。我發現舞蹈專業的學生,相比較音樂或者其他專業的學生相互之間更加親近。

記者:您提到爸爸當時幫您找私立學校。為什麼一開始不讓孩子選擇公立學校呢?

布勞迪:首先,我們當時是在新澤西,一個按理說教育品質還算不錯的區域,那個學區很好。但是我看到教育中存在的普遍問題有兩點:手機和社交媒體的結合,摧毀了孩子在高中成長過程中的社交結構,這個情況比家長們所意識到的還要糟糕。我還讀了一些有關青少年的研究,看到這些事情以及對周邊環境所產生的影響,我感到很擔心。

而第二點就是在近十年以來,公立學校、家庭教育以及整個教育體制所培養出的這種溺愛習氣,這些因素的結合對年輕人來說很危險。如果我們想培養出自信、有風度的年輕人,這種教育方法不是我想要的。為了找到一個好的私立學校,我們當時開車走遍了整個美國的東北部。

記者:那為什麼選擇了舞蹈?

布勞迪:這個很有意思,孩子對舞蹈感興趣是因為他的朋友。

對我來講,我當時並不在乎舞蹈,對此我也不了解,但是這所學校讓我喜歡的一件事就是老師都很好。這就是我上大學的時候我父親跟我強調的,他說:「找好老師,上他們的課。」我認為他說得很對。如果您的老師在人生中做好事,然後把這些東西賜予年輕人,這是很珍貴的,因為他們教了課程以外更多的東西。

他們在傳授一種方法、一種思維方式、一種取得卓越成就的途徑。我在正宇的舞蹈老師身上看到了這些,他們確實是這樣高水準的人。於是我想,「好,我不在乎他學不學舞蹈、能不能跳好,但是他能從這些好老師身上學到東西,那會是一段很好的經歷。」所以對此我很高興。

包正宇參加第九屆新唐人電視台「全世界中國古典舞大賽」少年男子組決賽,表演舞蹈《楊家將》。(攝影/戴兵)包正宇參加第九屆新唐人電視台「全世界中國古典舞大賽」少年男子組決賽,表演舞蹈《楊家將》。(攝影/戴兵)

記者:正宇,那我想請教您,您之前說您甚至曾從舞蹈老師那裡收到了很多負面評價,但是後來您開始真正把心思放在成為舞蹈演員,而且變得很用功。這個改變是從哪來的呢?

包正宇:當時我經歷了一個轉折點,那是2018年的春天。學校帶我們去看了神韻的演出,就是那一年。我不僅看到臺上舞蹈演員們的熱情,還看到他們對觀眾的影響。看完那場演出後,我就決定要跳舞,沒人能阻止我。主要原因是,我想像神韻演員在演出時激勵我一樣激勵他人。

記者:對您來說,把兒子送出去,那是個怎樣的變化過程?

布勞迪:他在中城北方學校的時候,我們還住在一起,就是普通的每天日常上學。但當他決定去飛天藝術學院,並在那上大學的時候,這對我們來講是一個巨大的轉變。感覺送孩子去寄宿學校,就像是失去了我的兒子一樣。

但是我有一段很有意思的心路歷程,當時我看到他為了上飛天學校的辛勤付出,全家人都在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那半年他都在做嚴格的拉伸訓練,同時我們也在幫助他、支持他。我記得他被錄取的那一天,我們送他去了學校,離開以後我身上好像有千斤重,感覺像有人離世了一樣。開車回家的路上我還在想,付出了這麼多送他去上學達到了目標,而我自己心裡卻沒準備好。

適應的過程也很漫長,但是每當我沮喪或擔心的時候,我意識到,他現在所處的境地,以及他對目標的專注,這些對他而言都是最好的。我這個做爸爸的也放下了心。

說到飛天大學,如果被這所學校錄取,就意味著更有可能走上神韻的舞臺。是的,您可以把飛天大學看作神韻的訓練學校。他們都在紐約上州的同一個校區,神韻的總部、飛天大學,還有飛天藝術學院,都處在同一個400英畝(約167甲)大的校園,那是紐約上州的一個很美麗的校區。是的。

包正宇參加第九屆新唐人電視台「全世界中國古典舞大賽」少年男子組決賽,表演舞蹈《楊家將》。(攝影/戴兵)包正宇參加第九屆新唐人電視台「全世界中國古典舞大賽」少年男子組決賽,表演舞蹈《楊家將》。(攝影/戴兵)

記者:正宇您被錄取的時候,提到不知道自己走入了什麼樣的環境。當時的期待是什麼?那現實又是什麼樣的呢?

包正宇:飛天藝術學院的舞蹈水準,比中城那邊要高很多,所以我以為會立刻讓我開始像海軍陸戰隊一樣的嚴格訓練。我當時有些害怕,因為我知道我無法一直堅持在中城的那些拉伸練習。顯然,那些訓練沒有達到海軍陸戰隊的艱苦程度,但還是強度很大。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在訓練中,我和那些同我一起走進飛天的同學們建立了情感,到今天我也可以稱他們為兄弟,因為我們一起住、一起訓練,休息日的時候,我們會一起玩,就像家人一樣。

記者:您的日程是怎樣的呢?因為您既要受專業的舞蹈訓練,還要做作業,每天是怎麼度過的呢?

包正宇:我的日程安排得滿滿的,幾乎每天都是這樣。早上要上3小時的舞蹈訓練,包括排練、測試等。好多舞蹈演員會早起做一些額外的訓練和排練,我們叫「早功」。午餐後,到了下午,我們就開始上文化課,就像其他學校的課程,包括:數學、科學、歷史。我們也會學一些在舞臺上需要的內容,比如:語文、中國文化、中國文明史等等。到了晚上,就是更多的訓練和排練。

記者:聽到這些,您知道正宇在其中的感受嗎?是否曾擔心這可能對他產生負面影響?例如壓力大或是有揠苗助長的可能?

布勞迪:不,我從未有過那樣的擔憂。老實說,他一開始接受訓練時,某種程度已經是一名棒球選手。所以我唯一擔心的是他能否堅持。另一方面,不知道他喜歡那裡嗎?我擔心他可能不喜歡,或是有一天他會打電話跟我說:「您知道嗎,爸爸,這裡不適合我。」我不會因為他與舞蹈失之交臂而失望,但我會很失望他錯過了這個能鼓勵他、幫助他成長的良好環境。所以這是我唯一擔心的問題。但我從來沒接到過這通電話,所以我覺得挺好的。

記者:您是什麼時候感到鬆了一口氣,覺得「很好,他在那裡很好,這是正確的決定」?有過這樣的時刻嗎?

布勞迪:有的,我想到了兩個時刻。一個是在整個疫情時期,他們(學校)實行了非常嚴格的封閉環境,我沒有辦法看太多(正宇跳舞的樣子),而在疫情之前,我也沒怎麼見過(正宇跳舞)。這一切差不多有2年半的時間,直到2022或2021年的舞蹈比賽,我才有這樣的感覺。

我之前真的沒有看到正宇在舞臺上演出,那是第一次。再一次強調,我一直習以為常我的兒子是棒球選手的身分。然而,當我去了那次比賽,看到他參賽時,我恍然大悟,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正宇在體能和舞蹈能力方面完全轉變了,坦白說,我像嬰兒一樣哭了。那絕對是一個讓人驚喜的時刻。

第二個時刻是——這可能比較微妙——是在他們的休息日,每週一次,他們的假日,他們會回家或是我們會一起外出吃飯。有一種變化,我不知道他是否感覺到,但我們會分享中國文化之類的事情,他實際上在給我一些建議,因為我曾經學過中文。

他給我一些建議,告訴我如何集中精力,什麼事情不用擔心。這是我和他以前從未有過的一種緊密關係。我們通常是父子的關係,但這更像是同輩之間的互動,這更像是一個獲得了大量智慧和經驗的人回來與我分享心得。當他離開曾經幫助我學習中文的房間時,我坐在那裡,心想「哇,他真的變了」。我認為像這樣的時刻真的告訴我(送他去神韻跳舞)絕對是正確的決定。我非常開心,因為文化是一種無形的東西,很多內涵都是不言而喻的。

2023年9月8日,第十屆新唐人全世界中國古典舞大賽初賽。包正宇在青年男子組參賽時表演舞蹈《謫仙醉》。(攝影/戴兵)2023年9月8日,第十屆新唐人全世界中國古典舞大賽初賽。包正宇在青年男子組參賽時表演舞蹈《謫仙醉》。(攝影/戴兵)

記者:請問當您試圖理解一種文化時,您是如何抓住它的精髓,如何理解這些精髓的?

包正宇:首先要描繪出一位生活在3千年前的角色,然後讓觀眾相信,他們實際上身處在3千年前發生的故事場景中。我覺得歸根結底是要看您想呈現出的價值觀。

比如,去年我扮演了將軍趙雲,他以勇敢、忠誠和謙虛而聞名。除了閱讀歷史、了解歷史,觀看這個角色的相關電視節目和閱讀書籍之外,我幾乎嘗試著改變我的行為,或試著將這些價值觀更融入到我的日常生活中。我嘗試更加謙虛,試著更加尊重我的上級。這有點難以言喻,但我認為幫助我在舞臺上展現出這些價值觀的,實際就是我在現實生活中實踐的這些價值觀。

2023年9月8日,第十屆新唐人全世界中國古典舞大賽初賽。包正宇在青年男子組參賽時表演舞蹈《謫仙醉》。(攝影/戴兵)2023年9月8日,第十屆新唐人全世界中國古典舞大賽初賽。包正宇在青年男子組參賽時表演舞蹈《謫仙醉》。(攝影/戴兵)

記者:您為這一切付出了很多努力,您每天都在學習,為舞蹈付出了很多時間,當然還有歷史方面的研究。當您最終登上大舞臺時,您有什麼感受?

包正宇:我記得第一次拉開帷幕看到現場觀眾時,我有點驚慌失措,因為所有的準備在一瞬間,都跑到了大腦的某個偏僻角落。我當時想:「哇,這是怎麼回事?」但我想我演出經驗越多,就越能把我心中所想,透過非語言的動作與觀眾分享。我想這就是舞蹈美妙之處,超越了語言的障礙,您可以用舞蹈激勵人們,啟迪人們和教育人們。

通過參與演出,您希望帶給觀眾什麼?在他們看完一場神韻晚會後,您期望觀眾能收穫什麼?老實說,就是2018年春天時,我觀看神韻演出時的收穫——激勵人們成為更好的人。我覺得這就是藝術的終極目的——激勵人們成為更好的人。

記者:自從您送正宇去學校以來,您認為他成長中最大的變化是什麼?

布勞迪:他長高了很多。沒有什麼大事,只是瑣碎的小事,比如,他有時會穿一件T恤,上面寫著「沒有糟糕的日子」。我很喜歡,這句概括了正宇一貫的精神。他總是有一種勇氣,我在他這個年齡、還小的時候從來沒有過。但當他去了飛天學校,開始在神韻學舞蹈,這種勇氣就真正發揚光大了。

他的這種精神就是,如果您在一天中做得很好,一切都很順利,那就好好幹;如果一切都很糟糕,那就從中汲取教訓,在您的意志力中加入一些毅力,克服它。他接受了這些原則,並將其付諸實踐。這是一個例子,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但正是這些事情,我覺得不僅讓我感到驕傲,而且我也從中受益匪淺。

記者:那麼到目前為止,您有什麼看法,有什麼讓您感到自豪嗎?

布勞迪:身為家長,不只是我,事實上我的整個家庭,都來自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家庭。教育在我家一直是一件大事,這不僅僅是在課堂上。這就好比,您如何培養孩子,不是讓他們過您期許的生活,而是給他們所有的工具,讓他們過他們想要的生活,同時擁有堅實的道德底線、自信和風度。這是一個難題,尤其是在當今世界。老實說,隨著孩子們越來越大,我度過了許多不眠之夜,為如何正確做到這一點而憂心忡忡。

當我們找到飛天學校,看到飛天的使命時,他們不僅要把年輕藝術家培養成世界一流的藝術家,讓他們懂得先他後己的價值,懂得培養更多同理心等。這對我來說真是一個「靈光乍現」的時刻。我如釋重負,我不再需要尋找。最讓我驕傲的是,他能有這樣的機會去上大學,成為神韻的一部分,成為其中的一員,因為這正是我一直希望的,他能找到這樣的機會。

2023年9月8日,第十屆新唐人全世界中國古典舞大賽初賽。包正宇在青年男子組參賽時表演舞蹈《謫仙醉》。(攝影/戴兵)2023年9月8日,第十屆新唐人全世界中國古典舞大賽初賽。包正宇在青年男子組參賽時表演舞蹈《謫仙醉》。(攝影/戴兵)

記者:現在,您已經成為飛天學院的董事會成員,並且正宇也參與其中,能具體談談嗎?

布勞迪:對我來說這很簡單,正宇已經入讀學校,我也看到這是非常優秀的機構。所以我和董事會主席成了朋友,當他們有空缺時,我說「嘿,我很樂意參與其中,這就是我作為家長一直在尋找的,我可以幫忙嗎?」接著我就當選為董事會成員,現在我幫助管理學院,並幫助其發展。某種程度上,我有點像在跟隨他(正宇),我看到他所經歷的事情,我說「我想參與其中」。

記者:那麼,神韻現在在您的生活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包正宇:神韻給了我一個目標。以前,我真的不清楚自己的人生會走向何方。但神韻對我來說,給了我人生目標,不僅僅是表面上的、職業方面的。神韻也給了我一個道德準則,我必須每天都要達到,並且成為最好的人,最好的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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