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砂船租來的 也可沒收

海巡艦艇驅離中國越界抽砂船在2020年達到高峰的3,991艘，2021年修法加重罰則後數量逐年遞減，至今年僅有7艘；而2020年至今查扣的6艘中國抽砂船已沒入5艘，另有1艘8月經法院判決不沒收，主要原因為法官認定「船是租來的」。對此，立法院於2023年12月18日三讀通過修法，讓違法抽砂的抽砂船，無論是否為行為人所有，都可沒收。

中國籍抽砂船「華益9號」陳姓船長僱用9名船員，於2022年4月26日清晨駕船航行至澎湖七美嶼西南方距離我國領海基線最短距離54.215浬處，在我國專屬經濟海域內的「臺灣淺灘」非法抽取海砂至少300公噸以上，不久後即遭海巡署當場查獲，今年1月經橋頭地院判刑1年10個月。

橋頭地院判決指出，如僅將船上人員判刑而未處置船隻，將使犯罪成本遠低於可能獲得的暴利，恐難防再犯。依《刑法》第38條第2項規定，供犯罪所用之物，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得沒收之；而船長有命令與管理在船海員及全船一切事務的權利，對航行於水域中的船舶具有高度的事實上處分權，因此依法沒收「華益9號」。

陳男不服上訴，高雄高分院認為原判決關於犯罪事實、罪名及量刑部分均無違誤，因此駁回；但關於沒收抽砂船部分於法不合，今年8月撤銷改判不沒收。法官考量，「華益9號」固然是「供犯罪所用之船舶」，但陳男供稱該船非他所有，是向一名陳姓船主租借而來，並提出「租船合同」為證；且陳男辯稱他自己就是老闆，無證據顯示船主是共犯。

二審判決指出，《中華民國專屬經濟海域及大陸礁層法》中對於「供犯罪所用之船舶」並無沒收規定，因此僅能適用《刑法》第38條第2項規定，但原審認為船長對抽砂船有事實上處分權是擴張解釋，船長維護全船生命財產安全是基於職務行使職權，與船舶本身財產價值的事實上處分權無關，不符沒收要件，若貿然沒收恐損害第三人財產甚鉅。

海洋委員會認為，中國抽砂船體積龐大，而我國海巡艦艇體積相對較小，中國抽砂船違法抽砂破壞我國海域生態環境甚鉅，海巡同仁冒著生命危險執法，但所查扣的抽砂船，卻因法官法律見解不同，而有完全相反的判決，將造成未來海巡第一線同仁執法窒礙。

為有效防堵違法抽砂行為，避免犯罪行為人主張犯罪用抽砂船或器具非其所有而規避罰責，海委會及多名立委皆針對《中華民國專屬經濟海域及大陸礁層法》、《土石採取法》提出修法，增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等條文，經立法院於12月18日三讀通過，讓違法抽砂的抽砂船，無論是否為行為人所有，都可以沒收。

「抽砂船抓到就沒收，沒有脫罪空間了！」海委會主委管碧玲強調，依《刑法》第二條第2項規定，「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且此法經憲法法庭判決合憲，並不違法律不溯及既往原則、信賴保護原則，兩法修正案經總統公布實施後，未來最高法院在「華益9號」沒收案中可直接適用。

「華益9號」自2022年4月26日遭扣押迄今逾1年半，目前停放在海巡基地，由海巡分署直屬船隊保管，雖無法上船進行細部保養維護，但每天均負責船隻排水、防止油汙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