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棄用稀土 中企股價暴跌

電動車大廠特斯拉（Tesla）最近透露，該公司的下一代電動車將使用零稀土的馬達。由於中共目前壟斷了稀土的市場，如果特斯拉的計畫成功，將不再受到稀土供應商的牽制。

今年3月1日，在特斯拉2023年投資者日上，該公司傳動系統工程部副總裁坎貝爾（Colin Campbell）表示：「隨著世界向清潔能源過渡，對稀土的需求確實在急劇增加，滿足這種需求會有點困難，而且開採稀土具有環境和健康風險。我們希望做得更好…我們設計了新一代傳動系統，它使用完全不含稀土的永磁馬達。」

不過坎貝爾沒有說明這種零稀土馬達採用什麼材料。

該公司的直播圖示顯示，特斯拉Model Y中使用了三種類型的稀土，第一種約為500克，另外兩種各為10克。特斯拉當天還表示，在2017年至2022年期間，由於提高了傳動系統的效率，特斯拉Model 3的稀土使用量已經減少了25%。

特斯拉打算棄用稀土的消息公布後，截至3月10日，中國最大稀土供應商北方稀土的股價下跌了近一成，另外兩大稀土供應商中國稀土的股價下跌了5.9%，盛和資源的股價也下跌了一成。

與傳統的勵磁馬達相比，永磁馬達，尤其是稀土永磁馬達擁有較高的保磁力（抵抗退磁的能力），因此具備可靠、體積小、質量輕、效率高的特點。稀土永磁馬達的能量轉換效率通常可以達到90%，最好的可以達到98%以上。

然而，稀土永磁馬達最常採用的稀土釹鐵硼（NdFeB）磁鐵供應量，已經越來越不夠。據財通證券研究所的報告測算，從2020年到2023年，釹鐵硼磁鐵的前端原料氧化鐠釹的供應缺口正逐年擴大，在4年內，缺口占當年供應量的比例將從1.6%擴大到8.2%。

目前全球的稀土供應被中共高度壟斷。根據美國地質調查局（USGS）數據，2022年，中國的稀土儲量占全球已探明儲量的34%，中國稀土產量則高達全球產量的七成。

零稀土技術或有深遠影響

特斯拉在全球電動車市場的市占率排名第一。2022年，特斯拉共交付超過131萬輛電動車，占全球純電動車市場的18.2%，位居全球第一。2018年以來，特斯拉一直輕鬆占據超過六成的美國電動車市場。在歐洲市場，特斯拉的Model Y和Model 3是2022年歐洲最受歡迎的兩款電動車。

據專門研究金屬礦物的阿達馬斯情報公司（Adamas Intelligence）估算，全球電動車馬達占全球釹鐵硼磁鐵消耗量的12%；而特斯拉則占其中的15%~20%；如果特斯拉棄用稀土，且假設特斯拉可以保持其在電動車市場的領導地位，則全球釹鐵硼市場短期內僅會損失2%~3%的需求，而長期來看最多損失3%~4%。

不過，特斯拉零稀土的馬達戰略被指影響深遠。該計畫如果成功，它帶來的供應鏈風險降低及潛在的成本優勢，都可能帶動其他汽車製造商擴大開發零稀土永磁馬達。

而電動車市場正在全球快速擴張。2022年，電動車只占全球汽車銷售量的10%。不過，高盛2022年3月發布的報告預估，鑑於全球推進碳中和的目標，電動車在所有汽車中的銷售占比，2025年將增至15%，2030年增至32%，2040年將增至58%。而美國和日本市場在2040年預期該比例將達到80%，歐洲將達到100%。

此外，零稀土永磁馬達技術的開發也可能影響其他產業。除了新能源汽車外，風力發電機、傳統汽車馬達、變頻家電（空調、冰箱、洗衣機等）、工業機器人、節能電梯等多個領域，都在使用稀土永磁馬達。

永磁稀土占中國稀土礦最大宗

稀土材料應用廣泛，根據功能可分為稀土永磁材料、稀土儲氫材料（製造鎳氫電池的重要原材料）、稀土催化材料（汽車尾氣淨化、石油化工等）、稀土發光材料（提升太陽能發電效率）和稀土拋光材料（製作眼鏡鏡片、光學玻璃、液晶面板的重要材料）幾大類。

據智研諮詢的〈2023年中國稀土行業發展現狀〉報告顯示，在稀土功能材料中，稀土永磁材料是應用範圍最廣泛、市場需求最大的一類，也是中國生產最多的稀土原料。

根據該報告整理2022年上半年中國稀土功能材料的生產情況，除了稀土永磁材料與稀土催化材料中的機動車尾氣淨化劑之外，其他稀土功能材料的產量全都較前一年同期下降。稀土永磁材料的產量占上半年中國稀土功能材料產量的近一半。有評論認為，一旦市場對永磁材料的需求發生大變化，對中國企業來說將是巨大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