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媒記者親眼見河南民眾賣臉 供AI訓練

一名外國記者卡德爾（Cate Cadell）在中國河南一座靜謐村落，觀察到中共當局正在蒐集人臉資訊，蒐集各式各樣臉部表情，與可能遮蔽部分臉部的資訊；當地民眾不清楚政府的用意何在，但很踴躍「賣臉」，因為參與者可以兌換一瓶食用油。

澳洲《雪梨晨鋒報》週日（9月4日）刊登了卡德爾的撰文，講述她在河南發現的事情：一場「地球上最大的監視人類實驗」。卡德爾曾以記者身分在北京駐點8年，目前是《華盛頓郵報》的國家安全部門記者，負責報導中國新聞。

卡德爾說，在2019年的夏天，她到訪了河南省郟縣的一座安靜農村，「這個小村莊由一排排淡色泥磚四合院組成，這些四合院融入在綠油油的麥田中」。不過，當卡德爾走進村子廣場時，卻發現了一幕不尋常的景象。

首先映入卡德爾眼中的是，大約60名中國老人在炎熱的正午排成一行隊，旁邊的小巷架設著奇怪的戶外攝影棚；她看到，一名70歲出頭的女士緊張的在第一個三腳架前等待拍攝，她拿到一副過大的太陽眼鏡，被要求戴上它遮住半張臉，重複執行官員要求的動作。

另一名老婦人則拿到一張印有陌生人臉孔的奇怪照片，但照片上的眼、鼻位置都被挖空，老婦人要戴上這張照片面具接受相機拍攝，只需要讓眼睛快速、來回掃視，身體其他部分則保持不動。拍攝結束後，這些人都可在一旁的禮物堆裡挑選禮物，其中一人挑了一瓶食用油，獎品還包括水壺及餐盒等。

卡德爾說：「在外人看來，這一幕完全是莫名其妙的。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完美的例證，說明中國同時是迷人的，但又令人深感不安。」她採訪了當地少數會說普通話而非方言的一名五十多歲民眾，該民眾表示，加入活動是因為看到很多人參與、似乎很有趣，知道這一切可能關於人工智慧（AI），但不清楚拍照的人要拿她的臉去做什麼。

臉部辨識成為大學、醫院標配

文章指出，根據估計，截至2020年，中國的臉部識別錄影機數量約2億到6億多臺，但不清楚其中多少臺具有先進的臉部識別功能。

卡德爾提到，中國天津市西青區警方在2018年的採購要求中，安裝一個價值400萬美元（約新臺幣1.2億元）的辨識系統，當人們被錄影機認為有可疑行為，包括反覆返回公共場所或深夜外出，系統就會向當地警方發出警報。

這些人臉辨識技術已成為中共政府大學、監獄和醫院的標準配備。卡德爾表示，重慶一所職業學校2019年購買價值12.4萬美元的臉部識別系統，會在學生睡覺時進行監控，記錄的資訊包括年級、姓名、學號、手機號碼、種族、性別、身分證字號、班級輔導員及宿舍床號等，還包括何時睡覺及何時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