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制俄國 專家分析北約難處

俄羅斯在烏克蘭邊界陳兵，使美俄兩大核武強權陷入外交僵局。對於俄羅斯總統普亭（Vladimir Putin）究竟想要什麼？美國總統拜登是否握有足夠交涉籌碼？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以電子郵件求教美國天主教大學（CUA）教授基瑪吉（Michael Kimmage）。

基瑪吉專精美俄關係，提倡與俄國往來。有關「俄國與西方對峙是在爭什麼？」基瑪吉指出，當前局勢不若冷戰影響廣泛，核心議題在爭奪中東歐影響力。

他解釋，在美國眼中，歐洲個別國家完全獨立，有權自行決定安全、貿易和結盟等事務；俄羅斯則自認在西側邊界沿線有一塊利益特權區，為了安全和威望，俄國企求保有這塊區域的影響力和尊敬，而且願意部署軍力來回應在特權區內受挫的情況；烏克蘭剛好夾在這場競賽的中間，自2014年起，莫斯科與華府都把烏克蘭看作是歐洲未來走向的指標。

CNN詢問，基瑪吉曾撰文稱不應允許俄國侵略或瓜分歐洲國家，但俄國2008年併吞喬治亞共和國部分地區，2014年併吞原屬烏克蘭的克里米亞半島，今天局勢和過去有什麼不同？

基瑪吉表示，喬治亞共和國在2008年、烏克蘭在2014年後仍維持基本主權，眼下則存在兩個可能改變平衡的隱憂，其中比較戲劇性的疑慮是：萬一俄國動用集結在邊界的全部兵力侵略烏克蘭，可能會使政府倒臺，或是奪走烏克蘭大塊領土，這不只是蠶食烏克蘭主權，而是廢止烏克蘭主權。

另一項疑慮則是，若烏克蘭戰事擴大，會讓人擔心俄國逕行重劃歐洲地圖；如果置之不理，俄國即使是吞掉烏克蘭一小塊領土，情況都可能往危險方向發展。

但是在阻止俄羅斯的侵略上，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及美國也有各自的難處。

北約不宜在東歐擴張

關於「北約是否應該在東歐擴張？」基瑪吉認為答案是否定的，實際上北約已對摩爾多瓦、烏克蘭、白俄羅斯採取這種政策。

例如白俄過去幾個月實質上已被俄國兼併，而且白俄與俄國部隊長期整合，在此情況下白俄不可能加入北約；烏克蘭的克里米亞半島與東部部分土地則遭俄軍占據。這些都是北約在東歐擴張會碰上的實際難題。

換個角度來看，北約已有30個成員國，東側界線綿長、參差不齊又不穩定。新成員加入會伴隨新的軍事承諾，而且北約未來將面臨捍衛既有成員國的嚴峻挑戰。

基瑪吉表示，設限可能是痛苦的，這包括拒絕夥伴和友邦，有其風險，但北約現在是自制的時候，這不是為了俄國著想，而是為了北約本身的團結和自衛能力。

美不直接出兵 籌碼不足

拜登承諾美軍不會直接涉入俄烏戰爭，不過基瑪吉認為，美國的籌碼不足。他表示，能夠帶來改變的是提供空軍戰力和派遣美軍進入烏克蘭，這麼做才有可能阻止普亭；此外，相信普亭在集結兵力之前就已料到西方的經濟制裁。

美國手中能讓俄國遠離烏克蘭的外交籌碼，則包括屈從於俄國要求，但這絕非拜登希望或會做的事。

他補充，若普亭不擴大在烏克蘭的戰事，原因包括：他一開始就沒打算這麼做、他看到歐美關係結構出現一些裂痕，抑或是他開始贏得烏克蘭政府的讓步。

基瑪吉認為，除了維持跨大西洋團結，美國未能扮演決定性因素，普亭決意進不進攻烏克蘭的成本效益分析更重要，現在情況確實取決於普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