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風雲》【秦皇漢武】第十四章 功蓋天下③

韓信出奇制勝，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消滅了魏國，緊接著又滅掉代國。現在韓信要乘勝繼續向北攻打趙國，但必須通過井陘天險。此時的韓信士卒疲憊，糧草不足又千里奔襲，並無勝算的把握。趙國的李左車給趙王獻上妙計，可以不戰而置韓信於死地。韓信僅僅有一萬疲憊之師，要攻打擁有二十萬精兵的趙國，他又是如何創造軍事奇蹟的呢？

韓信得悉陳餘沒有採納李左車的建議後，立刻急行軍迅速通過井陘，走了一步險棋。韓信率軍過了井陘之後，就紮下軍營，對面就是趙國的軍隊。

這場戰爭是軍事史上的一個傳奇，留下了很多的成語，如：「背水營」、「拔旗易幟」、「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敗軍之將不可言勇，亡國之臣不可以圖存」等等。

韓信在這場戰役中，採取了三個步驟。首先，他從軍隊中撥出兩千人，讓這兩千人每人拿一面赤旗，跑到一個山頭上埋伏起來。大漢的旗幟是赤旗，因為劉邦說他自己是赤帝之子。

◎ 背水結營

接下來，韓信一大早就召集將領們開會說：「今天早上大家吃一點兒小點心墊墊，中午咱們把趙國滅了之後，到趙國的大營去舉行宴會。」當時那些將軍心想，我們一萬人打人家二十萬人，半天的時間，早上出兵，中午就要到敵人那兒去開宴會。這開玩笑是吧？韓信說：「你們現在吃完飯之後，帶一萬人渡過桃河，然後背水結營。」

漢軍過河之後，前面就是趙國，後面是河，背水結營是違反軍事常識的做法。因為一般紮營應該是背面是山、前面是水。背面是山，別人沒辦法從後面攻擊你；前面是水，視野比較開闊。 趙國的士兵一看漢軍背水結營，都笑了起來。把一切安排好之後，韓信打出大將軍的旗號，親自帶人出井陘口。

中國古代打仗，很注重旗號，你殺了一個將軍，以什麼為證？旗幟是一個很重要的證據。說我把對方大將軍旗搶來了，這是頭功，很大的功勞。

韓信率軍，豎起大將軍的旗幟，敲著鼓，從井陘開出來。趙軍一看韓信出來了，大批的軍隊衝過來攻擊韓信。他們想要是能把韓信打死，搶走這大將軍旗，就是大功！

◎ 空壁逐利

這邊，韓信跟趙軍死戰，打了一會兒後，韓信讓部隊撤退。撤到哪兒去？撤到那個背水結營的大營裡面去。

這時，趙國的部隊開始對漢軍軍營發起攻擊。漢軍士兵身後就是河，無路可退，只好拚死作戰。

韓信。（新唐人電視台）

韓信撤往背水而結的大營時，漢軍將士扔下了很多旗幟。趙國士兵從營地裡遠遠的看到，大旗、小旗扔了一地， 結果趙國的士兵「空壁逐利」，為了給以後邀功留證據，全都從他們的壁壘中衝出來，去搶韓信手下丟下的輜重和旗。結果就出現了背水結營的漢軍在死戰，而趙國的士兵從營地裡衝出來搶漢軍扔下的旗幟的局面。

趙營的士兵全都衝出來了以後，趙國軍營就空了。這時，韓信派出去的第一批埋伏在山頭的兩千人，從山上衝下來，直衝到趙國的大營中，把趙國大營的旗全部拔掉，插上了漢軍的旗幟。

趙國士兵的心態與漢軍完全不同，他們是地頭蛇，覺得打不贏，還可以回去睡覺。所以他們打了好一陣，見打不贏，就說：「算了，不打了，咱們今天就這樣吧！」結果回身一看，才發現他們的大營已經都插上了漢軍的旗幟。

這時，一些漢軍從趙營中衝出來，水邊的漢軍也衝上來，前後夾攻趙國的軍隊，趙國的軍隊瞬間潰散，趙歇、陳餘全都在陣前被殺。前後僅用了半天時間。

直到打完勝仗之後，韓信手下的將軍也都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問韓信說：「將軍用兵，為什麼要背水結營？這太違反常識了！」韓信說：「我的用兵方法在兵書上是有的，你們沒看懂而已。」兵書上說：「置之死地而後生。」沒有退路的時候，兵士們就會拚死作戰，這就是我用兵的方法。

大家都很佩服韓信，但韓信並沒有因為大家佩服，就覺得自己用兵天下第一了。他令人趕快去找李左車。因為當時是李左車建議陳餘封鎖井陘的。

下屬把李左車找來之後，韓信請他上座，又恭恭敬敬的向李左車請教下一步該怎麼辦。李左車說：「敗軍之將不可言勇。」意思是，我一個打了敗仗的將軍，哪有什麼資格出主意呢？韓信說：「不然！趙國之所以被打敗，是因為他們沒有採納你的建議。你的建議本身並沒有問題。」

◎ 功蓋天下

李左車為韓信分析道：「將軍八月出兵，九月滅魏，閏九月滅了一個代國，十月分就滅了趙國。將軍打仗，神出鬼沒，名揚四海。你的能力和名聲，就是你的長處。你的短處是什麼？是糧草不濟，士兵沒有經過訓練，人數太少，而且大家都很累了。如果你現在要用兵，下一個目標是誰？下一個目標是燕國。而你的士兵已經疲憊到這種程度了，如果去打燕國，不見得會很快打下來，而你的糧草又接濟不上，這就是一個很大的危險。」

「怎麼辦呢？」李左車說：「你應該用你的長處，靠你的軍威、靠你的名聲去嚇唬燕國，不要跟它打，把它嚇得投降，就行了。燕國再往東就是齊國，齊國再往東就是大海了。你把燕國給嚇唬投降之後，再用燕國作榜樣，讓齊國也投降，天下就平定了。」

李左車出的主意又是一個「不戰而屈人之兵」之計。韓信採納了這個建議。果然，一脅迫燕國，燕國就投降了。然後，韓信又趁齊國準備投降的時候，在劉邦的命令下，進攻齊國，很快又滅了齊國。

從地圖上可以看出，韓信從關中出兵之後，滅魏、滅代、滅趙、滅燕、滅齊。整個長江以北，全都是韓信打下來的，後來南面的楚國也是韓信打下來的。可以說，整個大漢江山基本上是韓信一個人打下來的。所以後來就有人說，韓信是「功蓋天下」。

在韓信一路東進、一路凱歌的時候，劉邦在中原一個叫作「滎陽」的地方和項羽苦戰。在滎陽和成皋之間，項羽和劉邦打了將近兩年半。這是一場持久膠著的戰爭，非常難打，當時的形勢也十分危急。那麼，劉邦跟項羽為什麼要在滎陽作戰？這場戰爭的經過和結果又是怎樣的呢？請看下一章《滎陽大戰》。（ 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秦皇漢武》影片版整理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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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影片版中國通史，目前出版了《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兩宋繁華》、《大明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