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風雲》【秦皇漢武】第五章 揭竿而起①

西元前210年，秦始皇在巡遊途中，病死沙丘。趙高串通李斯、胡亥，聯手篡改遺詔，立胡亥為二世，隨後就開始謀殺皇族和功臣，同時制定更加嚴苛的法律、虐待百姓、屠殺平民。秦二世元年七月，終於引發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場大規模的農民造反，這就是陳勝吳廣起義。

陳勝吳廣造反之前，中國也曾經發生過一些改朝換代的戰爭，例如：成湯伐桀、武王伐紂，區別在於成湯和周武都是諸侯。秦在滅周的時候，雖然不是像湯武那樣以道德的感召，而是以武力來奪取天下，但也是諸侯起兵。所以說，陳勝確實是農民造反並且震動天下之第一人。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司馬遷在《史記・陳涉世家》中記載了這段歷史。《史記》中有本紀、世家、列傳、表和書五種體裁。司馬遷往往用「世家」體裁來記錄貴族以及大的諸侯國，比如《趙世家》、《韓世家》等。漢代的一些開國元勛，他們的出身儘管不是很高，但司馬遷也是用「世家」來記載他們的。

然而，在30章「世家」之中，得以「世家」這種體例來記載的平民只有兩個，第一個是孔子。司馬遷作《孔子世家》，因為孔子的身分是「士」。第二個就是陳涉，被記錄於《陳涉世家》之中。

陳涉的祖上是不是貴族，我們並不知道。《史記・陳涉世家》中有這樣的記載：「陳勝者，陽城人也，字涉。」意思是，陳勝是陽城人，姓陳名勝，字涉。

古時候，平民是沒有名的，既沒有名也沒有字，而陳勝有名有字。由此推斷，他的祖上有可能是貴族，但是這一點已經無從考證。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陳勝小的時候很窮，他曾經做過短工，被人僱去種地。

有一天，陳勝在田邊地頭上休息時，嘆著氣說：「苟富貴，無相忘。」意思是，將來如果我們有一天能夠出人頭地的話，我們互相之間不要忘了對方。當時跟他一塊種地的人都覺得這話說得太大了。他們笑他說：「若為佣耕，何富貴也？」你給別人種地，有什麼富貴可言？陳勝嘆息著說：「嗟乎，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意思是，你們這些小麻雀，哪裡知道我這個鴻鵠心裡的遠大志向？

◎被徵發戍邊 遇雨逾期

西元前209年7月，陳勝一行九百人被徵發去戍守漁陽。當時徵發的這批人叫「閭左」。

秦始皇一統天下後，由於要建設很多龐大的工程，還要對外作戰，因此需要徵發很多老百姓去當兵或戍邊，很多人被移民到邊疆地區，開荒耕地。

最開始朝廷徵發的一般是三種人：一是罪官，就是以前當官但是犯了罪的人；二是贅婿，所謂贅婿指的就是到女人家入贅，去做女婿的男人。入贅，等於是一個男人要靠一個女人，這種人是被別人看不起的，所以這種人會被徵發去戍邊。還有一種人是商人。秦代重農抑商，從商鞅變法的時候就開始非常重視農業而輕視商人。

罪官、贅婿、商人，這三種人被徵發完了，還需要人，怎麼辦呢？就找那些祖上曾經做過罪官、贅婿、商人的人。後來這類人也沒有了，全國都找不到了。於是，就開始徵發祖父母一輩曾經做過罪官、贅婿、商人的人。再後來，這種人也找不到了，怎麼辦呢？就徵發「閭左」。

所謂的「閭左」指的就是曾是罪官、贅婿、商人家左邊的鄰居。就是說，你家旁邊住的是入贅到別人家做女婿的人，那你也要被徵發去戍邊。很倒楣了，是吧？所以，這批人肯定是心懷不滿。

陳勝。（新唐人電視台提供）

陳勝一行九百人要去的地方是漁陽。漁陽就是現在北京密雲縣，而陳勝是楚人。就是說，陳勝一行要從中國的東南方走到北京去，路途遙遠。當時是秦二世元年七月，正是夏天，天降大雨，雨水沖毀了道路，他們誤了行期。按照秦代的法律，誤了行期，是要處死的。所以，陳勝和吳廣一想，將來就算能到的話也會被處死，那還不如逃跑。可是逃跑的話，肯定也會被抓到，還會被處死。所以，兩人一商量，說咱們拚了吧。

◎以扶蘇項燕之名 舉事造反

陳勝當時跟吳廣說了一番話。他說，我聽說，這個秦二世胡亥是不該當皇帝的。應該繼承帝位的是秦始皇的大兒子扶蘇，扶蘇這個人極其仁愛，尊崇儒家思想，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威望也很高。

秦始皇大興土木，還要打仗，扶蘇老去勸秦始皇，招得秦始皇不高興，就把扶蘇派到邊疆去了，後來二世將扶蘇殺死。這件事很多老百姓是不知道的，他們心裡邊還希望扶蘇能夠做皇帝。我們就打出公子扶蘇的旗號。還有一個人，是項燕。項燕是楚國的大將，在秦滅楚的時候，戰敗被殺。在楚地的人，他們都很同情項燕。

陳勝就說，如果我們能夠打出扶蘇和項燕這兩個人的名號去造反的話，可能就會有很多人響應我們。

吳廣。（新唐人電視台）

吳廣十分贊同陳勝的想法，於是他們就找人去占卜了一下。（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秦皇漢武》影片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影片版中國通史，目前出版了《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兩宋繁華》、《大明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