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採訪】武漢男兩次陷疫區 如入戰場
北京疫情爆發,各區民眾進行核酸檢測大排查,人心惶惶。對於曾親歷中共病毒、剛從武漢逃到北京上班的劉軍(化名)來說,更是心情複雜,他對《大紀元》表示,「感覺剛從武漢回來,就直接又投奔另一個戰場,心理上過不去,就剛好一點就又開始不好了。」
劉軍是武漢人,在北京上班,1月23號封城那天晚上從北京回到武漢,「我沒辦法,家在武漢。」在武漢他曾疑似染疫,1月28日出現發燒、渾身無力等症狀,去醫院檢查醫生告訴他肯定是肺炎,但是由於當時核酸檢測試劑短缺,醫生給他僅僅開了藥回家自行隔離,幸運的是他抵抗力好,一週後康復。
4月8日武漢解封後,他歷經艱難爭取返京,好不容易真的回到北京上班,沒想到立刻又遇上北京疫情大爆發。
「我是6月7號進的京,8號剛上的班,上了5天班,剛好12號,12號還是我生日,然後又爆發了新發地,又把我趕進一個抗疫戰場了。」他無奈地說。
武漢曾一天增長1萬5千例
劉軍回憶,武漢1月底的時候各家醫院爆滿,「病人急劇增加,當時每天確診病例都是成千成萬的上漲,最恐怖的是2月12號,一天增長了1萬5千例。都是確診過的,但是沒有床位。」沒有床位和疑似病例,都沒給往上報。
劉軍自己在一月底被感染,當時肺炎症狀明顯,但因測試盒稀少,沒辦法做檢測,他也不敢去醫院,「當時病患太多,醫院那些重症患者連床位都沒有,都躺在樓道裡,是很危險的。」於是他只去了發熱門診,吃了藥同時自我隔離,幸而症狀逐漸好轉。
他回憶2月中前,很多人不知道疫情嚴重性,「夜市晚上也有攤位在賣東西,在那麼嚴重的情況下還有做生意的,沒有把這當回事。」2月中旬大爆發後,當局就開始嚴厲封區,「怎麼個封法呢?那直接就是來個鐵皮、圍欄直接裡裡外外全封一遍,你硬是出不去,像在家裡坐牢一樣。」
「想買菜的話,一般都團購。當時魚、肉供應都不足,然後還漲價,當時也沒人來得及儲備,過的挺慘。」他表示期間感覺度日如年,「因為從吃早飯、吃中飯、吃晚飯都是一個人在家待,我給自己做飯,就將就著吃。」
火葬場日夜不停地燒 搬屍工搬到麻木
劉軍表示,武漢當時死亡人數難以估計,「未確診的那肯定很多很多,就我身邊就有很多就走了。」他指出,「未確診的也應該是新冠,因為當時表現出來的症狀都是一模一樣的,症狀都是那種症狀。」
他以朋友父親為例,症狀「疑似」,但是沒有床位,「他是在武漢第七醫院走廊上走的,就因為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他指出當時是爆發式的增長,「去世人挺多的,因為全武漢市各大火葬場開足馬力去焚燒去世的屍體,也是燒了很長很長時間,不停地燒。」
劉軍父親有位朋友是做殯葬業的,傳出當時找了許多工人搬運屍體,「搬一具屍體就是1千多吧,就是搬運費。從早上一直幹到晚上,當時搬屍體搬得都已經麻木了,就幹了一個星期,拿回來的報酬有十幾萬吧。」
「再加上各大火葬場每天24小時不停地開工。後期部隊還調了幾個臨時的移動火葬場,肯定是在邊郊地區,不能在市內。你想想一天得燒多少屍體啊。」當時就算死者是自己父母親也不能探望,就是讓救護車或者麵包車拉走,直接拉到殯葬場。
劉軍還表示,他推測未確診的死亡人數至少有2萬以上,並且他父親的朋友也提到過,數字與他的推測相同。
回京之路艱難無比 做5次核酸仍排不上
4月8號武漢解封,劉軍說,「解封的時候我開心死了,我以為我能回去。」沒想到另一種艱難又開始了,「回北京的各種條件太苛刻了。艱難、艱難,非常艱難。」
劉軍說,當時北京嚴格限制進出。「每天返京人員也就1千人。核酸過了才能給你排上號。看你提交報告的前後順序,依次排。」能不能返京或者能不能在那個地方住,還都得先協商好,然後才能拿核酸報告讓武漢所在社區的居委會主任一級一級往上報,「這個時候再報給北京,北京再根據你這個信息再確定你能不能返京,然後在『京心相助』上給你派票。」
劉軍在4月20號排上隊做核酸,等兩天報告才出來,然後趕緊上報給社區,等了七天沒排上,這個核酸報告就失效了,就要繼續去做核酸檢測,再往上報,「然後就不斷地往復,一直搞到5月底。做了5次,最近一次是6月3號這次,正好是第5次。然後6月3號做完核酸之後還是沒排上票。」
「哪知道到6月6號全部放開了,沒有隔離限制了,拿核酸報告就可以進北京了,我當時聽了老嗨了。」
「估計北京市政府放心了,全面開放了。」他7號回京,8號上班,沒高興幾天,12日北京新發地疫情又爆發了,他又掉進了另一個抗疫戰場。
武漢人被歧視 如今換新發地被歧視
剛回北京劉軍也經歷各種歧視的目光,「歧視很正常,比方說你去外面就餐啊,你去酒店入住啊,你說你是武漢人,多少別人會震驚一下。」他表示前期更嚴重,「一聽說你是武漢的,本來隔你半米的,一下子隔你差不多5米開外。」「我出去,如果別人問我,我儘量不回答。」
「現在武漢還好,說新發地會人心惶惶。」「新發地出事接著就是朝陽區,西城區,海淀區。後來昌平回龍觀,那豐台那邊絕對是高風險。」
劉軍說,目前北京豐台疫情嚴重,他同桌的同事去過新發地買東西,因此被隔離了,「他小區被封了,他去做核酸,在家隔離,在外面裝攝像頭,還有測溫,東西挺齊全,就禁止你外出嘛。攝像頭都是臨時裝的。」就算住酒店也要裝攝像頭。
回顧這近半年來,從北京回武漢,又從武漢回到北京,都沒脫離被疫情覆蓋的陰影,劉軍無奈地說,這經歷是永久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