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災難怎麼辦？疫情下的「快思慢想」

美國商人兼作家提勒曼（Levi Tillemann）3月中旬在瑞士日內瓦工作時，沮喪地發現自己似乎感染了中共病毒（新冠病毒），這讓提勒曼突然意識到，雖然身處世界最富裕的都市之一，卻仍面臨醫療及物資短缺的問題，同時見證社會結構的脆弱。

在這波疫情之下，提勒曼反思，人們除了應立即思考如何存活下來的對策，更要就全球經濟如何應對下一次災難，進行深思熟慮。

美國科技雜誌《連線》（Wired）報導，提勒曼為了協助一間國際組織研究汽車製造業氣體排放量的問題，去年底搬到了日內瓦。他是一位美國商人、學者及作家，曾在2015年出版《大競賽：未來汽車全球爭霸賽》（The Great Race: The Global Quest For The Car Of The Future，暫譯）一書。

提勒曼在3月13日，適逢「黑色星期五」的日子覺得自己感染了中共肺炎，起初他感到一般的不適，出現虛弱、頭暈、胸悶、疲勞及呼吸困難等症狀。他想自己也發燒了，但當他到藥局購買體溫計時，體溫計已經斷貨了。

瑞士當局要求他居家隔離，若情況惡化再回電給政府，理由是他僅30多歲、身體健康，被歸類在低風險感染族群，況且已經沒有足夠的篩檢試劑。

即便如此，提勒曼仍然買不到一些醫療必須品，如退燒藥、洗手液、口罩等物品。「我從未想過世界上最富裕的城市之一，會缺乏這種基本的醫療用品。」提勒曼寫道。

提勒曼不禁思考，日內瓦明明是國際組織的重鎮，聯合國（UN）、歐洲核子研究組織（CERN）、世界貿易組織（WTO）都在當地。甚至世界衛生組織（WHO），這個應該是專業知識、訊息交流的重要來源也在此，「最諷刺的是，瑞士還是全世界感染率最高的國家之一」。另外，隨著各國關閉邊界，提勒曼認為，「糧食短缺」可能很快就會成為問題。

提勒曼回想，自己應該是在3月10日飛往荷蘭阿姆斯特丹的飛機上被傳染病毒。當時他的鄰座是一位義大利年輕人，那年輕人有乾咳的症狀。

為何疫情大流行？

回想這一切，提勒曼認為，中共病毒大流行的原因不是病毒，而是「治理不善及社會在預防、危機處理、政府機構方面的投資不足」，例如，這個病毒可能源自中國武漢一處「缺乏監管」的野味市場。

提勒曼引用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康納曼（Daniel Kahneman）在《快思慢想》（Thinking, Fast and Slow）一書中的概念。康納曼認為，人的大腦可分為「快思」的系統一及「慢想」的系統二。

前者情緒化、依賴直覺、擅長聯想，能迅速對眼前的情況做出反應，但也容易上當；後者動作慢、擅長邏輯分析，能解決系統一無力解決的問題，但這個系統很「懶惰」，導致人們走捷徑，直接採納系統一的判斷結果。

提勒曼發現，世界各國政府毀掉了此時看似可有可無的制度，「隔離」成了阻絕病毒的最後防線。另外，企業在「快模式」下，試圖在混亂中賺取利潤，不斷尋求更低的成本、更高的利潤及更便宜的融資，同時想要將效率提高至極限，如此一來，企業捨棄全職員工，改聘臨時工，減少備用產能和庫存，最後建立了一個「瘦弱、平庸、脆弱」的系統。

疫情顯示，「供應鏈、庫存量和服務處於令人擔憂的平衡狀態。」提勒曼說，「我們的經濟體系比我們意識得到的更加脆弱及不穩定。」

提勒曼提醒，人們需要好好思考，「是什麼樣的結構性弱點，讓我們比我們以為的還脆弱？」「有遠見的領導人需要利用這個時刻制定關鍵的解決方案，雖然這可能不會改變當前疫情大流行的結果，但可能會阻止下一次災難。」◇